1973年1月21日,周總理接到了功德林監獄的電話,電話中說徐遠舉發病猝死,這讓周總理有些吃驚。儘管徐遠舉是臭名昭著的特務,可是也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死了,於是周總理對功德林下了命令,要徹查徐遠舉的死因。
徐遠舉的特務生涯中,製造了無數慘案,而他自己,也落得個淒涼歷史的結局。
滿手血腥
最開始,徐遠舉的人生目標並不是當特務。他畢業於黃埔軍校,也算是正經的“科班出身”,按理講他該進入軍隊,建功立業,可是他還沒畢業,戴笠就給他發來了邀請,讓他到軍統效命
對當時的徐遠舉來說,給軍統幹活倒也是個好去處,畢竟去戰場還要經歷刀光劍影,說不準還沒有軍統晉升快。徐遠舉愉快地接受了戴笠伸來的橄欖枝,在18歲這一年成為了軍統的特務。
進入軍統沒幾年,徐遠舉便出了名。在一眾新人之中,他早早就得到了上司的青眼,1938年,徐遠舉被派到西藏執行任務,給軍統輸送了大量情報,甚至還拉攏了不少西藏土司。戴笠對徐遠舉十分器重,從西藏回來沒多久,徐遠舉就升了官,當了軍統第三處的處長,自此平步青雲。
不過,隨著老蔣的失敗,徐遠舉卻走到了末路。他不思悔改,反而更加瘋狂,重慶解放前夕,敵人將渣滓洞內關押的犯人悉數屠殺,徐遠舉就是屠殺的主力軍。其中,楊虎城將軍一家、還有著名的江姐江竹筠都是被他下令殺害。徐遠舉手段殘忍,在殺害楊虎城等人後,還用鏹水銷燬了屍體。
據統計,光是徐遠舉在大屠殺中直接下令害死的革命者就有二百多人,被他間接害死的更是不計其數。徐遠舉這個人是沒有人性的,他不把犯人當人看,凡是落到他手裡的犯人,必將經過慘烈的折磨,生不如死。
監獄是徐遠舉升官發財的勝地,他在這裡見到了無數的囚犯,他把無數的革命者關進了暗無天日的囚牢之中,然後用他們的鮮血為自己鋪平道路,在他最風光的那幾年,他從來沒有反思過自己的暴行。畢竟,靠著這些殘忍骯髒的手段,他成為了高官。
窮途末路
但是徐遠舉肯定沒想到,自己最終也會在牢獄之中走完這一生。徐遠舉沒能趕上跟老蔣去臺灣的機會,他只能四處逃竄,隱姓埋名,但是他當然逃不過解放軍的追捕,很快,徐遠舉就從得意洋洋的軍統要員變為階下囚。
1950年5月,徐遠舉被押送到重慶戰犯管理所,這裡從前關押了很多革命者,他們的血還沒有幹。徐遠舉過去在這裡威風八面,現在,他威風不起來了。徐遠舉自知罪孽深重,他一直以為自己遲早會被判處死刑,所以他也選擇了拒不配合,破罐子破摔的糟糕態度。
審訊人員在徐遠舉這裡費盡心力,徐遠舉本人是軍統出身,對於審訊的招數很瞭解,無論對方怎麼問,他都來一句不知道。甚至住在監獄裡的他連發放的毛巾牙刷都拒絕使用,他張牙舞爪地說:“我徐某人死了也要落個清白,免得人家說我沾了共產黨的光。”
但是,沒多久,徐遠舉忽然改變了態度,原來,一次談話的時候,管理所所長告訴他:“你們都應該認真改造思想,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瞎猜會判死刑。按照目前政策我們對戰犯是寬大的,有些人雖然罪行極大,但只要悔過自新,最多隻是死緩,不至於掉腦袋。”
一聽自己這樣罪大惡極的傢伙居然還有被寬恕的機會,徐遠舉立馬來了精神,好死不如賴活著,徐遠舉內心還是更想活著。他開始天天去上課,還認認真真寫了好幾十頁的認罪材料,就指望自己能早點等到特赦。
可是,特赦不是光態度好就行的,徐遠舉雖然積極改造,但是過去遺留的罪行太多,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被放出去的人。被送到功德林關押後,徐遠舉掰著指頭等待特赦自己,但是下來了兩批名單,還是沒有他的份徐遠舉便對工作人員叫苦說:“我學習也很認真,勞動也賣力,態度夠端正,怎麼就不特赦我呢?”
淒涼離世
但這件事情工作人員也做不了主,到了1966年,宣讀的特赦名單裡還是沒有徐遠舉,而且徐遠舉隱隱約約得知,這說不準是最後一次特赦了,他一下子就崩潰了,回到屋裡,他砸門跺牆,發洩自己的不滿,不管誰來勸他也沒用。
他原本就身體不好,有嚴重的高血壓,因為心情鬱悶,病情更重了。他去世那天,因為他勞動不合格,遭到了工作人員批評,他抱怨了好一陣子,回到屋裡又罵了半天,搞得大家都很不愉快。
回屋之後,徐遠舉還是覺得心頭一股無名火,就跑去衝冷水澡,沒想到這大冬天一場冷水澡衝完,徐遠舉直接倒地不起了。
當時,工作人員以為又是普通的高血壓發作,他們便按照平時的經驗對徐遠舉進行搶救,可是幾個小時之後,徐遠舉的生命體徵越來越微弱,大家又趕緊把他送到醫院去,但這個時候,最佳的治療時間已經錯過。進入急救室沒多久,徐遠舉就徹底停止了呼吸。
其實,他只需要再等待兩年,就能夠等到最後一次特赦,以他平時的表現,是絕對能夠出獄的。不過,他太心急,反而不幸錯過了這次機會,兩年之後功德林監獄空了,徐遠舉卻始終沒有走出來這四方的圍牆。
確實是非常可惜,但是回想徐遠舉這一生,有那麼多人死在了他手裡,好像他的結局已經算是便宜了他。他尚且可以去改造學習,爭取一個回頭是岸的機會,然而渣滓洞裡的烈士們從入獄那一刻起,就抱定了必死的決心。徐遠舉雖然死得倉促,但是國家也給了他最後的體面,相比於他犯下的血債,這真的已經足夠寬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