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多彩的,秋色是誘人的,小興安嶺的秋季更是一幅渾然天成的壯麗畫卷。晨光暮靄中,遼闊而豐饒的曠野,一片金色,田野裡處處呈現著豐收的盛景。
今天是個好天氣,我們一行人帶好工具物品進山採松子,在那個年代我自然獵槍不離手。
踏進山林,“樹樹皆秋色,山山唯落暉。” 走進層林盡染的山野,清風拂過斑斕的葉子,飄零了一地的絢爛與浪漫。秋天,是沉寂在歲月風骨裡的溫柔和美麗。
小興安嶺的森林,多姿多色,楊樹,柞樹,樺樹,紅松、落葉松、樟子松、樺樹和水曲柳等。
走進一片白樺樹,好象進入了冬天,周圍一看白茫茫一片,只有樹葉和地上還是灰黃的。柞樹林的葉子都已變紅,但沒有楓葉那麼鮮豔。成片的落葉松的松針也變黃掉落,只有紅松和樟子松還是綠鬱蔥蔥,好象一年一度的秋冬跟她沒什麼關係。
秋天,各種樹木程現出各自的顏色,有高有低,錯落有至,有深有淺,才使的秋天炫麗多彩。
我們進入了紅松林,這是一片原始紅松林。松樹挺拔,足有三十米高,松塔結在頂部的樹枝上,黃中帶綠,個個豐滿。
瘦猴腰繫繩子,一把不長不短的砍刀插在腰間,脫掉鞋子,一躥就上了樹,手腳並用,蹭蹭噌就上到半腰,如猿猴般靈活。片刻瘦猴就爬到樹頂,一手攀著樹枝,另一隻手抽出砍刀(砍刀前面帶鉤鐮的),連砍帶鉤,一個個飽滿的松塔紛紛落地。松塔落到地上,有的翻滾,有的蹦跳,有的則不動。下面的人則不能上前,要等到瘦猴砍那邊時才趕快撿拾。一棵樹的松塔砍完了,只剩下幾個枝梢上夠不著了,瘦猴手腳並用下樹了,坐在地上稍做休息,馬香蘭趕緊過來,用手搬起瘦猴的腳用手潑羅潑羅,問道:扎刺沒,有點心疼的意思。
武大糧,隋文厚把松塔規弄到一塊,開始扒松子。按理說應該把松塔曬乾了再扒是最好的,無奈背不動,只能就地扒了。
瘦猴又挑了一棵松塔多的樹上去了,開始全神貫注的,一絲也不能馬虎的打松塔,松塔噼厲啪啦的往下掉。馬香蘭雖然忙獲著扒松子,時不時的抬頭看看瘦猴,很怕出什麼危險。
幾個松塔結在一個樹枝的頂端,即大又飽滿,成色很好,很是耀眼,瘦猴決定把它弄下來,但樹枝前端過細,禁不住自己,不弄下來又捨不得放棄。瘦猴把繩子栓在粗樹枝上,以防萬一,一手攀著樹枝慢慢往前挪,一手拿著鉤鐮似夠著,又夠不著,瘦猴精神集中的再往前探一探就夠著了。瘦猴全神貫注的把身子往前探,往前探,鉤鐮已鉤到松塔……
幾個人在地上忙獲著開松塔,扒松子。馬香蘭一抬頭看到瘦猴爬到樹枝上,危險危險,馬香蘭大喊。
這時瘦猴一驚,身體前傾,樹枝受力,卡嚓一聲,樹枝斷了,疫猴也失去了平衡,栽了下來……
馬香蘭哇的一聲嚇哭了,隨即閉上了眼睛。
瘦猴失去了平衡,吊在繩子上,用腳一登雙手抓住繩子,腳登著樹手腳並用,幾下又躥上了樹。
一根樹枝帶著幾個飽滿的松塔落了下來,幾個松塔落地,松枝慢慢的倒下。馬香蘭聽到是樹枝落地的聲音,不是撲通的巨響,馬香蘭睜開了眼睛,瘦猴還在樹上,慮驚一場,小心臟還在嘭嘭嘭直跳。
中午了,打尖了。馬香蘭帶的是鍋處溜,鍋處溜是用玉米麵加少許白麵發酵後,大鍋內放油刷一刷,將浠浠的麵糊用勺子往鍋邊一倒,順其然溜下去,再翻過來就烙好了。所以叫鍋處溜,即有玉米的香又有小麥的糯,涼了也軟乎,好吃。還帶了鹹鴨蛋和雞蛋醬,自然也有猴子的份。
武大糧帶的是玉米麵和白麵兩摻的發糕,喧騰騰的還帶有微甜,很是好吃,曬乾的蘿蔔條倒上醬油,豆油再放蔥花上鍋蒸出來,很好吃有種吃肉的感覺。
隋文厚帶的大餅子,大餅子是北大荒人的家常飯,鹹菜有鹹辣椒,鹹黃瓜,姜不辣,鹹蒜,不留克等不下六七種。雖然是各自帶的飯,還是放在一起吃的。
松塔還有很多,下午瘦猴不用上樹了,我便領著瘦猴去打獵。我們來到一片灌木林,林子很密,林子附近有狍子的新鮮蹄印。我便叫瘦猴去給趕,我在這邊堵,這一切都是無聲無息的,我找個地方隱蔽起來。我聚精會神的注視著,遠處走來一隻猞猁,嘴巴貼著地,象是聞著味在跟蹤。猞猁慢慢跟到灌木林,高抬起前爪慢慢落下,不發出一點聲響。
只聽,嘩啦,嘩啦,只見一隻狍子騰空而起,身子越過了灌木的樹梢,我眼晴丁著狍子的一起一落,狍子一個騰空越出了樹林,我也端起了獵槍,但距離有點遠,只見猞猁一躥在空中咬住了狍子的脖子,隨即落下,猞猁和狍子滾在地上,狍子拼命的掙扎,四蹄蹬地塵土飛揚。我瞅準機會,快速跑了幾十步,進入有效射程,我舉槍瞄準,猞猁還在拼命的撕咬,全然不知將會發生什麼。這時狍子的腿慢慢的不蹬了,猞猁還不鬆口,我瞄準猞猁擊發,槍響了,叭一聲,一箭雙鵰。好漂亮的一隻猞猁,兩耳頂端聳立著兩簇黑毛,四肢粗壯而嬌健,皮毛麻褐色,嚴然是一個捕獵高手。
作者陳培富,山東青州人,工作在黑龍江,現定居青島。
二0二二年一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