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在《自然-免疫學》雜誌上的一項全面的新研究報告稱,長病程COVID患者在初次感染後八個月內仍存在免疫失調。澳大利亞的研究人員發現,長COVID的特點是特定的免疫生物標誌物水平升高,為這種新興的慢性疾病提供了迄今為止最有力的客觀證據。然而,研究人員指出,目前仍不清楚接種疫苗或奧密克戎變異株對長COVID會產生什麼影響。
該研究在急性SARS-CoV-2感染後對147人進行了8個月的系統跟蹤。大約20%的患者在初次感染四個月後出現了長病程COVID症狀。
在研究過程中,研究人員在幾個點上對所有受試者進行了血樣採集。研究人員對每個病人的免疫系統在COVID-19之後的幾個月裡的反應情況感興趣。
“在進行這項研究時,我們正在尋找血清中的蛋白質,”這項新研究的共同牽頭人Chansavath Phetsouphanh說。“這些蛋白質,或生物標誌物,是一種疾病引起的異常過程的證據。我們分析了我們懷疑可能被COVID-19'觸發'的31種不同的生物標誌物,我們確定了與長病程COVID綜合徵有關的一小部分。”
與由未感染的受試者或感染其他冠狀病毒的受試者組成的對照組相比,COVID-19患者的六種特定免疫生物標誌物明顯升高。在感染後四個月內,這些生物標誌物的水平在長病程COVID病例和沒有持續症狀的COVID病例之間幾乎沒有區別。但是從四個月開始,這些升高的免疫生物標誌物在非長病程COVID受試者中開始下降,而在長病程COVID患者中仍然很高。
特別是,研究注意到兩種被稱為干擾素的免疫細胞在8個月時在長病程COVID佇列中與所有其他對照組相比仍然明顯偏高。這種免疫功能紊亂的模式是如此明顯,以至於研究人員僅僅透過研究血液樣本中的免疫生物標誌物就能有效地識別長病程COVID患者,準確率達80%。
“......我們發現I型和III型干擾素的水平持續升高--這是細胞為應對病毒的存在而製造的蛋白質型別,”Phetsouphanh解釋說。“這些干擾素通常在感染痊癒後消失,但在患有長病程COVID患者中,我們發現它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存在。”
Phetsouphanh還指出,這些持續的免疫學變化與初始感染的嚴重程度沒有關係。雖然長病程COVID在急性疾病住院患者中的報告率很高,但10%到30%的輕度病例都有長病程COVID的跡象。
這項新研究是在2020年最初感染的未接種疫苗的受試者中進行的。因此,現階段還不清楚奧密克戎等新變異株或兩到三劑量的疫苗接種計劃是否會顯著影響這些免疫學長病程COVID特徵。
“從一些早期的國際資料來看,我們非常希望在較溫和的變異株和高接種率的情況下,我們可能會看到較少的長病程COVID病例,但我們需要進一步的免疫學資料才能確定這一點,”共同主要作者David Darley補充說。"我們目前正在研究德爾塔感染者的一些資料,以瞭解接種疫苗是否可能減少長病程COVID的可能性。"
雪松西奈醫療中心的研究人員最近的一項類似研究歸納了另一個免疫生物標誌物,該標誌物在長病程COVID患者中持續升高,直至最初感染後六個月。倫敦瑪麗女王大學的研究員Deepti Gurdasani說目前還不清楚這種持續的免疫失調意味著什麼,但她稱這還是令人擔憂。
“這是因為病毒的持續存在,還是病毒抗原,還是感染後的自身免疫,現在還不知道,”Gurdasani在Twitter上說。“它可能是其中之一,甚至是一種組合--但所有的可能性都應該引起我們的關注。”
在最近的一次採訪中,斯克裡普斯研究轉化研究所的創始人Eric Topol討論了圍繞奧密克戎、疫苗接種和長病程COVID的不確定性。他說,由於奧密克戎的免疫逃避能力,長病程COVID有可能在這個奧密克戎感染人群中高度流行。而且,Topol指出,即使接種疫苗能將一個人患長病程COVID的機率減少一半,我們仍然可能面臨一個巨大的問題,即讓病毒席捲整個社群。
“現在我們應該對長病程COVID進行最壞的打算,”Topol說。“這種每天有數百萬人感染的想法基本上忽略了長病程COVID的擔憂。”
這項新研究的合著者Greg Dore在接受《悉尼先驅晨報》採訪時說,未來幾個月將是瞭解奧密克戎變異株造成的長病程COVID負擔的關鍵。Dore認為奧密克戎的大規模傳播性可能會導致相當程度的長病程COVID。
Dore說:“在奧密克戎感染的巨大浪潮中,即使有一個不太嚴重的變異株,其中一小部分長病程COVID患者可能會轉化為相當大的疾病負擔。我們將在未來三個月內知道更多關於奧密克戎對長病程COVID的影響。”
這項新研究發表在《自然-免疫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