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值班的劉醫生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吵醒。一個翻身,他就“躥”到了電話旁。
電話那邊,完全省略了客氣:麻醉科嗎?
當聽到劉醫生“是”的回答後,那邊只說了一句“快來心內科插管”。然後,迅速結束通話電話。
來不及多想,劉醫生迅速跑到急救箱那裡,迅速開啟檢視物品是否齊備。如果少了東西,無法完成插管,可能會出大事。
正在這時,電話再次打來,還是催著去。
劉醫生轉身往樓上跑去。三層樓,跑步顯然比電梯要快。
到達心內科,已有人站在走廊裡指引病人所在的病房。
衝進病房,看了一眼監護儀,劉醫生稍稍安心。監護儀上,雖然心率比較快,血氧飽和度只有90出頭,但畢竟還可以。
麻醉科常年與生命打交道,這種情況太多了。
見劉醫生在觀察情況,心內科醫生說:快幫我們插管吧!這個人上不來氣,病情是肺栓塞。
聽到肺栓塞,劉醫生腦袋“嗡嗡”的一聲。他非常清楚的是,這個病非常兇險。早些年的時候,大家對這個病認識不清,很多患者都可惜了。
但是,監護儀上“還可以”的資料讓他冷靜思考了一下:這個環境是病房,轉運到重症監護室插管是不是更好?
另外,最為關鍵的是,這個病人已經在大口大口地端坐呼吸。一旦躺下,病情可能急劇惡化。即便已經插管了,可也能出現生命體徵斷崖式崩盤。到那時,可能讓搶救措手不及。
簡單交流後,大家迅速達成一致:到重症監護再插管。重症監護室,有搶救所需的各種裝置。
此時,病人的憋喘更嚴重了。路上,大家一邊快跑、一邊鼓勵她堅持住。
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劉醫生讓護士立即準備一支麻藥、準備呼吸機。
到達呼吸機旁邊以後,護士剛想把病人放平,卻被劉醫生喝止了。他非常清楚的是,病人一旦躺下,留給大家的時間可能只有幾十秒鐘。
這時,只能在坐位下預吸氧、坐位下給藥誘導。
正常情況下的氣管插管,需要仔細評估病人張口度等插管相關的指標。但是,呼吸明顯費力、意識也逐漸模糊的病人,已經不能配合了。這時,不僅考驗麻醉醫師的膽量,更是考驗插管的基本功。因為,這是一次只能成功的插管。
給藥十幾秒後,病人逐漸閉上了眼睛。見狀,劉醫生大喊:快把床頭放下來,把病人放平。早已抄在手裡的喉鏡,在運動中插進了病人的口腔。
當病人徹底放平後,他一插、一提隱約看到會厭。這種情況下,“隱約看到”是肯定不行的。哪怕耽誤一兩秒,也一定要確保成功。要確保成功,就要儘量看到聲門。
再次提拉喉鏡,終於看到了仍在對抗的聲門。不由多想,迅速將氣管導管插了進去。
抬頭再看,病人已經滿身花斑。
其他人焦急地問:是不是不在氣管裡?
常年在手術室負責病人安全的劉醫生確定地說:肯定在!
就在大家懷疑中,劉醫生用簡易呼吸器快速將高濃度氧捏進了病人的肺部。
不一會兒,病人身上的花斑逐漸減少。
這時,一直無法準確測出結果的血壓仍然停留在140多。
就在其他人以為沒事的時候,劉醫生讓護士趕緊配一支多巴胺。他解釋道,花斑是休克的跡象。這個時候,一定會有酸中毒,血壓一定會低。用這個升壓藥,不僅能升血壓,還能改善微迴圈。
漸漸地,病人迴圈逐漸穩定了。
接下來的繼續搶救,就交給重症監護室了,劉醫生轉身離去。麻醉科那邊,還需要他繼續待命,隨時應對各種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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