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即宿命和運氣,是指事物由定數與變數組合進行的一種模式。命與運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命為定數,指某個特定物件;運為變數,指時空轉化。命與運組合在一起,即是某個特定物件於時空轉化的過程。運氣一到,命運也隨之發生改變。
所謂命運,在命理學上來講,實際上有兩重含義,一是命,指先天所賦的本性;二曰運,指人生各階段的窮通變化。命論終生,運在一時。在八字論命法中,所謂運就是大運,大運是人生中以十年為一期限的各個階段。八字的命局與運局,二者構成了八字理論的宏偉基石,展現了以時間為函式的人生曲線。簡言之,即特定物件在時空轉化的程序。
命是與生俱來的,但運卻是會改變的。命為人一生之所歸,如好命、壞命、富貴命、貧夭命等。
運是隨著時空的轉化而有所不同,運是變化的。運是人一生之歷程,在某些時段或順或逆、有起有伏,如鴻運當頭、利運不通等。
撰寫下上面這段話,就該聊聊我和志強之間的命運。志強和我比鄰而居,又是同年出生,他有兩姐兩妹,我有一姐兩妹。其中我的大姐,比我年長七八歲,由於三年自然災害期間,營養不良,傷害了大腦,留下後遺症,但為了減輕父母負擔,十幾歲時也去生產隊放牛掙工分貼補家用,可因為人老實,常常被同伴們關在牛圈裡不得回家,而那時天色已經漆黑 ,我母親一邊要忙著燒晚飯給我們吃,一邊又惦記著女兒怎麼還不回家?萬般無奈,只得乘著悶飯的間隙跑到比較遠的牛棚裡將在小聲啜泣的女兒領回家,心裡越想越生氣,於是便上門找同伴們理論,其中就有志強的二姐及母親。當時我年幼無知,目睹此情景,便衝口咒罵了一句志強母親的粗話,沒料到她突然給我下跪,且笑嘻嘻地說:罵的好,罵的好。我也沒理他,就跑回家了。
若干年以後,恢復招生制度,我考上一所師範學校,志強次年也緊隨其後被錄取在這所學校。有一天週末,其父去看望他,出於禮貌,我也去拜訪他的父親。誰知等我離開志強寢室時,恰逢兩個班級學生不知為啥發生群毆事件,我的頭部被木棒重重誤擊,當時兩眼直冒金花,失去知覺。等我甦醒時,已經過去一個禮拜了,才發覺左顱已被開啟,為日後工作留下嚴重後遺症,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
後來我們分配工作,在同一所學校任教。有一次打籃球,在衝撞中,志強的左脾被撞傷。由於脾臟是我們人體的免疫器官,所以志強的臉色一直都是蠟黃蠟黃的,顯得不健康。
我的大姐出嫁以後,接連產下三女一男,當時家裡很貧窮,三個女兒到很容易地出閣了,唯一的兒子在外地打工多年,一直不見起色。姐夫從小雖然是過繼給別人家為嗣,但自尊心頗強,有志氣,也為兒子籌建了漂亮的磚瓦房,期待著一天能像模像樣地娶上一房好媳婦,況且我的外甥生長的一表人材,人見人誇,可誰知外甥也秉承其父性格,不混出個人樣來勢不成家,這可急壞了我姐,總是不停地在我姐夫面前嘮叨,再加上村裡人的冷嘲熱諷,姐夫一氣之下,服用農藥,離開人世。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實行聯產承包制,分田到戶,收穫以後,有一天我的老父親及小妹,加上志強的大妹,同時乘坐在堆疊著高高稻穀的四輪上去鎮公所交公糧,不曾想四輪爬坡時,後面車廂晃盪了幾下,我的父親和妹妹跌落下來,安然無恙,而志強大妹腰脊椎嚴重受損,落下殘疾,永遠站立不起來,以後下半身失去知覺,只能靠輪椅度日為生。
關於我們兩家親人生離死別、悲歡離合的故事還有很多,我不想贅敘了,面對這些悲慘畫面,我和志強都是教師,不可能夜闌人靜的時候不做反思。我倆之間也從未為這些事溝透過,但都心知肚明。今天我之所以能用這種溫和的心態敘述,因為現在我已邁入知天命之年。被後世尊奉為儒教祖師爺的孔子,就是一位信命的老夫子。孔子早年帶領弟子,周遊列國,推行他的政治主張,結果卻是碰了一鼻子灰,才領悟到命運之神是這樣無情地捉弄人,於是年過半百才發出“五十而知天命”的感嘆;此外還大肆宣揚“死生有命,富貴在天”“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僥倖”的思想,真可謂“蜈蚣百足,行不及蛇;雄雞兩翼,飛不過鴉。楚霸雖雄,敗於烏江自刎;漢王雖弱,竟有萬里江山”。總之命運就是沒有完美的,這個是絕對的。故而不必羨慕別人,別人也許正在羨慕你。這就是命運。
未曾清貧難成人,不經打擊老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