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跟黃仕亨老師學武式太極拳的時候是要早起的,週六清晨的練功點是聞名上海的吳江路美食步行街。那時還是改造前的舊版本。
黃老師會在一家名為不見不散的店前等我 。上海人晨練有個規律,把太極拳當操練的是5、6點鐘開練,有水平的練家都在8:30後出現。所以那些練家從來沒有見過黃師和我。以致於以後有一些老師再次聽到黃師的名字都很驚訝。
學拳容易改拳難,太極拳用意不用力的思想讓我產生了一些誤解。我一直做不好豎腕立掌,並把由此產生的緊張感當作了用力,結果是手型捲曲,丟了氣勢。
黃老師見我沒有按照他的要求練習,只留下一句話:練出來的東西不一樣。
這是黃師說得最重的話。嚇得我只能忍受全身的緊張感,天天毫無享受地練拳。2個月後,我終於如蛻殼一般,由手型而產生的束縛感消失無蹤。
郝式的豎胯身法是太極拳裡獨一無二的。我的其它武術經驗反而成了障礙。我已經忘了自己是怎麼適應的,如今觀察他人練拳,看到他們都會不由自主地後坐,才知道一張白紙更容易教。
武禹襄一定是個通人,我居然透過豎胯有了祖師是從現代穿越到到清朝創拳的錯覺。因為我唯有在拳擊等現代搏擊術中看到了同樣的豎胯要求。再聯想到劉積順老師跟亞洲毒蛇鄭吉堂學拳擊的經歷,與郝式之間沒有任何違和感。
黃老師不善言辭,卻形象地把我背上的壞習慣比作背一袋米打拳。在他的概念裡,我以前所有覺得背上得力的感覺和的練法全是錯誤的。
從背一袋米到貼一張餅、到粘幾粒米,是黃老師和我,樊師兄和我共同對放下背部僵力的比喻。
我們練郝式也喜歡調侃郝式,比如懶扎衣就是懶惰不折衣服,越女穿梭就是越南川沙……
以上都是上海話的諧音,我一直覺得練太極拳開心比功夫重要。
注:文章與插圖都是作者的原創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