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0世紀60年代開始,社會創新(Social Innovation)在社會各領域被廣泛討論。不同研究機構對於社會創新有不同解讀,但均認為社會創新是對某個或某類社會問題的解決方案,其解決方式更有效、效益更高、更加可持續或更加公正,同時所創造的價值為整個社會帶來利益而非僅僅對某個人有利。在社會創新主體上,《斯坦福社會創新評論》執行主編Eric Nee(埃裡克·尼)認為:“在美國和歐洲的大部分地區,非營利組織和慈善組織一直是社會創新的主要載體。但在世界其他地區,企業要麼已經走在前列,要麼很可能會成為引領社會創新的主力。在中國,企業比非營利組織更有可能成為推動社會創新的領導力量。”由此,在中國語境下探討企業社會創新行為,是促使企業以更加積極主動的姿態開展社會創新,使更多人群直接受益於社會創新,最終實現社會全面發展的重要維度。
中國網際網路的快速發展帶來了網際網路企業迅速壯大,出現了多個大規模的網際網路企業集團,成為推動我國經濟發展、拉動居民消費的重要組成部分。隨著網際網路企業財富的增長,兼顧商業發展的同時追求社會目標,提升社會福祉和人們幸福程度,實現社會價值和商業價值平衡統一亦成為網際網路企業的重要發展目標。
青年是中國的未來,青年是網際網路的原住民,青年對網際網路社會創新的認知既體現了當前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的貢獻,也預示了未來社會大眾對網際網路企業的一些期待,是極為重要的測度座標。北京創新學會是致力於研究國家創新體系建設的學術型組織,北京加速公益基金會是為推動社會創新成立的公益性社會組織,為了解青年,特別是大學生群體對中國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價值的認知情況,北京創新學會、北京加速公益基金會聯合專家團隊,在全國高等院校在校學生中開展此次調查。
一、調查基本情況
本次調查的社會創新是指在結果和方法中都含有社會效應的創新,可以是一種產品、一項技術、一個設計、一種行動方法、一個商業模式,甚至一個遊戲規則。考察網際網路企業具體的社會創新內容包括實施企業社會責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 CSR)、參與碳披露工程(Carbon Disclosure Project, CDP)、加入公平貿易組織(Fairtrade Labelling Organizations International, FLO)、進行社會創業(Social Entrepreneurship)和社會企業(Social Enterprise),與鄉村振興、共同富裕、碳中和、節能減排、環境保護、青少年保護等具體社會問題解決相關。本調研既注重當下成效,又重視與解決攸關人類長遠發展的問題,堅持對人類未來的長線考量。
本次問卷調查採用網路問卷調查的方式,依據社會創新理論模型,設定新穎性、價值性、變革性、知識性、傳播性、賦能性六個維度開展調查,基於六個維度的調查分析出綜合認知度的排名,並獲取大學生對於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效果的認知。同時,透過對大學生群體進行線下抽樣深度訪談,開展對網際網路企業家“社會責任感”的認知調查。
選擇在校大學生學習生活接觸頻率較高的20家網際網路企業進行排序投票。截至2021年12月27日,共回收有效問卷2571份,覆蓋了全國31個省市、自治區和直轄市(包括臺灣地區),大學生樣本覆蓋了105(韓國、美國、新加坡哥1所)所大中專院校。性別比例中男生佔比45.16%,女生佔比54.84%;學歷層次比例中專科61.24%,本科31.51%,碩士5.6%,博士1.48%。
在20家網際網路企業中,騰訊被認為是最具社會創新力的網際網路企業,在新穎性、價值性、變革性、知識性、傳播性、賦能性六個維度中皆排名第一。同時,騰訊公司董事會主席、執行長馬化騰被認為是最具“社會責任感”的網際網路企業家。
二、圍繞六個維度的認知調查
維度一
新穎性:網際網路企業產品或服務創新能力
維度釋義: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活動和服務十分新穎,並能夠持續推出創新的或顯著改進的產品(商品或服務)、流程、模型、實踐或政策。
此維度側重考量網際網路企業“商業價值”帶來的經濟價值。其中,從投票結果看,騰訊(1947票)、阿里(1239票)、美團(1093票)、百度(1086票)、BILIBILI(885票)五家為排名前五的企業,大學生對這五家企業的產品和服務表現出較高認可度,對於創新要素的使用和商業轉化給予較好評價。
維度二
價值性:實現經濟價值和社會價值協同
維度釋義: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活動和服務不僅產生經濟價值,還廣泛輸出社會、環境、制度、文化和政治價值。
此維度側重反映企業是否從更廣泛的視角將社會問題納入到戰略決策環節,並構建常態化的企業社會創新機制,以創造商業價值和社會價值統一的產品和服務。騰訊(1666票)、百度(1179票)、阿里(1159票)、美團(965票)、京東(818票)為排名前五的企業。在開放問題回答中,受訪者引用騰訊公司董事會主席、執行長馬化騰的發言,認同企業越往上生長,越需要把創造社會價值的根基,扎得更深更穩。持續呼應國家和時代需求,服務社會、回饋社會是中國網際網路企業的發展之本。
維度三
變革性:形成良好社會導向行為
維度釋義: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活動和服務將推動積極的、深刻的、持久的社會變革,尤其是行業變革。
此維度反映網際網路企業透過價值創造實現對社會需要的滿足程度,目標是社會整體利益的最大化,除了企業承擔社會責任做出的貢獻以外,還包括為社會提供就業機會、對社會關係、社會文化等產生持續、深遠影響。騰訊(1498票)、阿里(1159票)、百度(964票)、美團(924票)、京東(807票)為排名前五企業。
維度四
知識性:促進知識資源產生並在社會系統內流
維度釋義: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活動和服務廣泛涉及科學或經驗知識的產生和應用,推動知識經濟的發展,為社會發展做出持久的貢獻。
此維度反映網際網路企業促進社會系統內各主體之間必要的協作,企業社會創新與知識資源之間存在一個良性迴圈。企業不僅將創新所得的知識成果應用轉化為實際的生產力,而且使社會知識資源在不同主體間流動共享。根據調查結果,騰訊(1341票)、百度(1278票)、BILIBILI(891票)、知乎(871票)、阿里(830票)五家企業位居前列。在受訪中,大學生表示B站、知乎已經日常學習的重要知識來源,基於知識共享的知識產出活動不僅屬於企業的無形資產,也成為企業價值的一種體現形式。
維度五
傳播性:企業社會影響力及社會融入度
維度釋義: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活動和服務以社會服務為主要目的,注重透過組織傳播擴大影響作用。
此維度反映網際網路企業在消費者、社會公眾、政府、非盈利組織等相關者中形成的影響力程度。根據調查結果,騰訊(1474票)、百度(1019票)、BILIBILI(908票)、阿里(849票)、位元組跳動(715票)為排名前五的企業。在問卷中,受訪者認為,滿足不同層次的社會需求,將社會責任和解決社會問題作為企業經營的核心價值主張進行傳播,能為網際網路企業帶來更多正向影響。
維度六
賦能性:提高社會福祉及整體社會幸福度
維度釋義: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活動和服務可以對不同層次、不同行業以及不同人群進行賦能,增強弱勢群體改善生活能力,改善弱勢群體的生活條件,發揮公益慈善領域的社會創新作用。
此維度反映網際網路企業提升社會整體幸福和創造社會福祉的貢獻程度。根據調查結果,騰訊(1310票)、阿里(1040票)、百度(940票)、美團(824票)、京東(773票)排名前五。在大學生群體中,認為踐行青少年群體保護、推動脫貧攻堅、促進鄉村振興、銀髮群體數字能力賦能等社會問題解決中,中國網際網路企業都發揮了重要作用。改革發展的成果如何惠及最大多數的人,中國網際網路企業將成為重要載體。
綜合排名
基於六個維度調查的綜合認知度
透過六個維度的綜合分析,得到在校大學生群體對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的總體認知情況,綜合排名前五的企業分別為騰訊、百度、阿里、美團和BILIBILI。
投票中,騰訊在六個維度分別排名第一,綜合排名第一。大學生認為,這與騰訊公司提出“紮根消費網際網路,擁抱產業網際網路,推動可持續社會價值創新”的大戰略緊密相關,也是騰訊“科技向善”企業價值觀的影響力使然。此外,BILIBILI基於使用者的細節創新、百度為社會創造價值的科技創新、阿里透過科技支援鄉村振興和綠色可持續發展、美團透過“零售+科技”實現的場景創新也得到受訪大學生的認可。
透過調研,大學生們希望中國網際網路企業能透過科技創新、產品創新、模式創新,探索高質量、可持續的實現路徑,將共享社會價值、增進社會福祉作為組織發展的重要目標。
三、對於網際網路企業家“社會責任感”的認知調查
企業家“社會責任感”是指企業領導人對社會創新戰略高度關注,主動將履行社會責任納入企業發展頂層設計,以社會福利為導向的領導團體能夠影響企業、員工、公眾對於社會創新的感知和傾向。
為切實瞭解大學生對中國網際網路企業家“社會責任感”的認知,課題組同時大學生開展廣泛的線下深度訪談,學歷層次涵蓋本科、碩士研究生與博士研究生。
在訪談調查中,大學生認為企業家的“社會責任感”主要體現為創造社會福利、推動社會可持續行發展、青年人事業感召力、愛國情懷、文化傳承五個方面。一位受訪者認為,“作為一個企業家,要能夠把握時代發展做大做強公司,同時也應有回饋社會、回饋時代的責任和意識”。
四、對於網際網路企業社會創新效果的認知
在對於社會創新舉措效果的調查中,65.27%的大學生認為目前中國的網際網路企業在促進社會第三次分配、發揮公益慈善領域的社會創新舉措效果是有積極作用的。
此次網路調查為首次開展,僅希望透過大學生群體反映中國網際網路企業帶給中國社會創新的貢獻,也藉此呼籲更多企業在實現自身發展的同時,更好地推動社會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