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沉溺於美妙幸福的生活時,請不要忘記革命年代的英雄們。在硝煙瀰漫而慘烈的戰爭環境裡,我們的先輩用他們寶貴的生命換來穩定的和平環境。
當時我們的祖國內憂外患,日寇對中國千里沃野虎視眈眈,甚至侵佔了東北三省,而實行形式上統一的蔣政府,卻只想著穩定自己的統治,一直實行“攘外必先安內”政策,大大消耗本就不多的國防力量。
但慶幸的是,在中原大地上,還有一支堅不可摧的隊伍,一直在探尋振興中華的道路,在他們的倡導下,中國終於成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所有軍閥勢力摒棄異見,同仇敵愾抵禦外敵的侵略。最終日寇投降,中國迎來偉大的勝利。在這些抗日功臣中,其中就有一位是今天的主人公,他就是周士第。
手下名將輩出
周士第是海南瓊海人,生於1900年。正是那一年,八國聯軍侵入北京城,清朝歷史上第二次京城淪陷,他們像土匪一般將這座五朝古都洗劫一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不過這一切惡行對於千里之外的海南產生不了多大的影響,更何況這個剛出生不久的娃娃。
他的父親是晚清的貢生,民國建立後選任為縣政府的參議員。周家家境還算可以,完全有能力供他讀書,14歲那年周士第考入海南最好的學府,海口瓊崖中學。畢業後他返回家鄉當了一名小學教員。
工作穩定,生活安逸,但這不是他追求的生活,受五四運動影響,他辭去工作來到廣州,想在這裡尋找自己的人生之路。當時他加入廣州的“瓊崖評論社”,這是我黨的外圍組織,不久黃埔軍校成立,他受組織安排報考黃埔軍校,成為一期生。
幾個月後,周恩來從這批即將畢業的學員,挑選了幾位協助海陸軍大元帥府鐵甲車隊的籌建工作,周士第就是其中之一。後來他就成了鐵甲車隊隊長,這也是第一支完全由我黨領導的武裝隊伍。
這支隊伍人員雖小,但紀律性很強,甚至有一些硬規定;廣泛聯絡群眾、倡導官兵平等,開支賬目公開等,這些也都成為後來人民軍隊的基本特徵。
1925年國民革命軍第12師成立時,還組建了第四軍直屬獨立團。
這個團就是以鐵甲車隊為骨幹,加上我黨的黃埔畢業生,以及新招募的年輕人組成的。由於隊伍中軍事訓練和政治教育同時進行,讓普通戰士的軍事素養得到大幅度提升的同時,也懂得自己參軍的目的,同時還有了對共產主義的信仰。所以獨立團戰鬥力很強,在後來的北伐戰爭中大展光彩,並有了“葉挺獨立團”的光榮稱號。
北伐一結束,這些有功之臣都得到提拔,團長也挺升為25師的副師長,出發前他向上級推薦由周士第接替他,擔任73團(獨立團改編)團長。當時這個不容忽視的團隊,囊括了日後很多名將,許繼慎、畢士悌、盧德銘、彭明治、林彪、袁也烈、周子昆、等。
這些優秀的軍事人才,有不少早早犧牲在革命路途中,但只要能活下來看到新中國成立的,都會成為令人敬仰的開國將帥,也可以看出此時周士第在我軍、我黨中的資歷。
迴歸黨組織
南昌起義爆發第二天,周士第帶著25師大部分人員趕到南昌參加了起義。經過整編後番號仍不變,周士第擔任師長,此時林彪剛從排長升為連長,陳毅擔任73團的指導員。幾天後又有一位黃埔畢業生中途加入起義軍的佇列,被任命為排長,這個人就是許光達。
由於敵人過於強大,而起義軍中除了傷病造成的減員外,還有部隊的叛逃,特別是蔡廷鍇把第十師帶走了,造成起義軍的巨大損失。三河壩分兵後,兩路軍分別受挫,後來周士第在自傳中寫道:
“到達信豐縣天心村(今屬於江西安遠縣),黨委決定由朱德同志領導部隊的指揮權,我與黨代表李碩勳分途去找黨組織。碩勳同志對上海熟悉,我們商議他去上海,我去香港。當時廣東一帶全都是張發奎的部隊,防止被認出,故決定我與碩勳同志一道經九江去上海,然後經海路赴香港。”
來到香港,或許是周士第多年來最窘迫的一段時間,他好不容易才聯絡到李立三,等待上級回覆期間,卻患上瘧疾。身上又沒錢,好在遇到張雲逸資助了他一點,這才買些藥簡單治療一下。
當時廣州起義失敗後的一些革命者流落香港,每天都有被抓走的人。每日擔驚受怕,最後在好友勸說下,沒有向組織申請他,就去了馬來西亞投奔族兄周士爵,在他家裡住了一段時間,靠著在當地一家中藥鋪當學徒維持生計,順便還醫好了自己的瘧疾。
半年後周士第告別族兄回到香港,但與黨組織失去聯絡。曾有人勸說他“和其他黃埔同學一樣,為南京政府做事”,但被他嚴詞拒絕,後來因為反蔣被抓差點遇害,多虧宋慶齡及時搭救才重獲新生。
後來他來到福建跟隨蔡廷鍇一起進行反蔣鬥爭,雖然幾個月後就失敗了,卻與中央蘇區取得聯絡。1934年初,他來到瑞金,向周恩來彙報了自己的黨外經歷,申請重新迴歸黨的懷抱,得到批准,經過一年多的審查,同意周士第重新入黨,並確定“周士第同志的黨齡從1924年起連續算起”。組織以這種形式肯定了他在黨外從事的革命運動。
四位搭檔授元帥
回來後這些年,周士第曾與四位元帥做過搭檔,時間最長的是賀老總。兩人從1935年到1944年合作時間長達9年。要不是周士第病倒必須去後方休養,兩人合作還會長。後來身體恢復後,經過向組織申請,他調到第一兵團當副司令員兼副政委,搭檔成了徐帥。
1955年他這個防空部隊司令員有了新的任命,擔任新成立的解放軍訓練總監部當副部長,上任期間,先後與劉帥和葉帥成了搭檔。革命生涯中竟有四位搭檔授元帥,不僅是周老的資歷深、功勞大,人家能力也是非常人可比的。
不過大授銜時,幾位搭檔都是元帥,周士第是上將,值得一提的是,有一位開國少將竟是他的女婿,叫作彭富九。翁婿一起參加授銜儀式真是難得,但他們不是唯一的,另一個翁婿開國將軍是姜齊賢和賀炳炎。
周老作為我軍少有參軍前受過正規軍事教育的將領,這麼多年來一直保持寫日記的習慣,這些都是難得的珍貴的歷史資料。只可惜西安那次被捕,以及長征中棧道落水,將這之前的日記本全部丟失,非常可惜。
建國以後,周老除了工作,就是蒐集資料、尋訪親歷者、重訪故地,撰寫歷史資料。60年代他做了一些胸部手術,短暫結束了一段時間,幾個月後身體一康復繼續寫作。在1979年周老病逝前,巨大的傷痛折磨著周老,但他忍痛也要完成這部回憶錄。即使病逝前他在醫院裡,仍堅持對著作進行最後修訂。在將軍去世後不久《周士第回憶錄》正式出版,周老人生最後的心願終於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