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一旁的翻譯皺了皺眉頭,猶豫了片刻,還是用日語傳達了參謀長的回覆,並把一把勃朗寧手槍遞給了日軍高階戰犯。
而剛剛提出“我想要您的這把手槍”這一要求的林彌一郎,此時卻有些錯愕。
彼時他作為二戰戰犯,正被關押在一間東北的農家小屋。當他說出那個無禮的要求的一剎那,他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承受面前這位中國軍官的怒火了。
於對方而言,自己這種“試探”行為,不僅大膽,更是不信任。如果對方想得再嚴重一些,把自己剛剛的行為看做是一種挑釁……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中國軍官卻答應了?!還風輕雲淡地解下了手槍,毫不設防地遞給了他。
一箇中國八路軍軍官,居然真的給了日本俘虜一把手槍!林彌一郎一時心裡百味雜陳。
他用複雜的眼神看了對方一眼,緩緩接過了那把槍。突然,他動作一滯,手上的重量,明確地告訴他,這把手槍中,還裝著子彈!
林彌一郎嘴唇有些顫抖,幾欲開口,卻始終沒說出什麼。沉默了許久,他猛地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中國軍官,堅定地說:“好,我也答應!”
誰都沒有想到,一間東北的農家小屋,一把勃朗寧手槍,卻催生了我黨軍隊的一個新的軍種——空軍。
01 從大阪到中國,日本少佐的進擊之路
林彌一郎出生在一個大阪的普通家庭。和當時其他的日本男孩一樣,在軍國主義思想下長大的林彌一郎,如願成為了一個日本航空二等兵。
每每和隊員說起自己當初的軍隊生涯,林彌一郎總會略顯驕傲。他常常豎起指頭,邊用手比劃著“三”和“六”,邊略帶自豪地說:“三年,我就開了戰鬥機,做了飛行教官。六年,我從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少尉軍銜!”每一次,他的經歷總能獲得周圍人的喝彩和讚賞。
在等級森嚴的日本軍隊,平民出身卻有這樣的升遷速度,確實令人驚訝。
此後,年輕的日本少尉被派往中國戰場,中國的天空成了他肆無忌憚的“領地”。1942年的一天,他所在的54飛行戰隊,與美國援華的“飛虎隊”在桂林天空短兵相接,爭奪中國的制空權。
這天,桂林蔚藍的天空成了戰場。激戰中,看著身邊一個個墜落的同伴,林彌一郎緊緊咬著牙,依舊沉著地駕駛著自己這架97式戰鬥機。
由美國陳納德將軍率領的P-40戰機編隊,完全壓著日本打。對面戰機逼近,一個迴旋翻轉,林彌一郎躲過了對方的攻擊,看著周圍被死死壓制的隊友,他拉動操縱桿,衝向對方編隊,主動發起進攻,“咬”上了對方的王牌。
剛剛交鋒時,他們倆駕駛的飛機擦肩而過。那轉瞬即逝的一瞥,讓他眉頭一蹙。他喃喃自語道:“原來真的是他啊!”這張臉,他如何不認識,這是美國赫赫有名的飛行名將。那一瞬間,他有一絲不確定,自己,有勝的可能嗎?可此時,雙方膠著,除了進攻,他已經別無選擇。
一場新舊飛行員的對決在空中展開。
“砰——”林彌一郎心中一緊,這聲音,代表著又一架飛機的隕落。剛剛,他憑著敏銳的戰鬥意識和高超的飛行技術,避過墜落的命運,但同伴,顯然沒有那麼幸運。看看周圍,自己編隊的飛機所剩無幾,勝負已經毫無懸念。
伴隨著“噠噠噠噠”的聲響,飛機一陣抖動。“不好!”他心下一驚,飛機中彈了!再戰已無意義,林彌一郎環顧四周,尋找撤退的可能。
陳納德看著被圍困的日機,笑了笑:“想要突圍?可沒那麼容易!哦……”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一聲驚呼,眼前的那架日本戰機,居然冒著被擊中的風險,強行突圍。“有勇氣!不過……”看著遠去的日機,獲勝的“飛虎隊”成員用對講機進行交流,“嘿,夥計,我說別追了。那麼多窟窿,發動機都被打中了,估計,他一會兒就得掉下去!返航吧。”
“飛虎隊”調轉機身,開始返航,林彌一郎則駕駛著“瀕死”的飛機,朝日本的白雲機場飛去。不久之後,機場的地勤人員接到了戰鬥機返航降落的資訊。可當他們看到那架破破爛爛、有些“搖擺”的飛機時,一個個目瞪口呆。
“發動機損壞,左側機翼中彈……”檢修人員一邊檢視飛機的破損情況,一邊記錄,“簡直難以置信,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安全返航。林彌君,真的很了不起!”
林彌一郎不由苦笑,經歷如此大戰,他的衣服已經溼透,此時的手都是僵的。但是,這場美國中將和日本少尉的空中對決,卻是以日本少尉擊落數架美國飛機,安全逃離而告終,這讓林彌一郎在軍中名聲大振。此後,他多次與美國空軍交戰,積累了豐富的對美空戰經驗。
“我多次和美軍交手,他們習慣用這樣的陣型。如果碰到這種情況,我們可以……”幾年之後的東北,成為飛行教官的林彌一郎指著作戰圖,講授著他透過實戰總結的經驗。
教室簡陋,但聽課的學生卻異常認真。此時講課的林彌老師,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若干年之後,他的這些學生在另一場戰爭中,會透過他的“經驗”,讓世界為之震驚。
現在,讓我們回到1944年。此時已經晉升少佐的林彌一郎,被派往東北,成為日本關東軍飛行隊的隊長,承擔起東北防空和訓練飛行員的任務。
正當他熟悉了東北事務,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卻傳來了日本戰敗的訊息。
02 末途的帝國,年輕少佐的艱難抉擇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訊息傳來,在震驚過後,剩下的是一片茫然。
奉集堡機場內,林彌一郎沉默地看著自己三百多個部下。其中有和他並肩戰鬥的隊友,有他傾心相授的學生,有機場的地勤人員,有負責維修的技術兵,除此之外,還有機場內40多架飛機。
“少佐閣下,我們,是,要投降嗎?要向——蘇聯投降嗎?”他的一個部下鼓足勇氣,向他詢問。
“不,大日本帝國的軍人,不能投降,更何況,聽說蘇聯對戰俘……”另一個部下反駁道。
林彌一郎看著自己的部下,他們都很年輕,在日本,他們的家人還在等著他們回家。作為長官,他必須對他們負責。幾番討論,再三斟酌,林彌一郎向眾人宣佈了他的決定。
“我們向南走!”林彌一郎指著地圖,“這裡,我們透過朝鮮,然後想辦法回日本。”他的建議得到了大家的首肯。看著停機坪上的飛機,他皺著眉頭,思考片刻後,最終狠下心,說道:“放棄所有飛機,駕駛飛機目標太大!”
就這樣,他帶著三百多個部下,踏上了“逃亡歸國”的路程。但現實往往很殘酷,在逃竄了近十天後,這群日本軍人,被東北民主聯軍包圍了。
是戰還是降?成了擺在這群昔日日軍“精銳”面前的難題。
看著眼前疲憊不堪,毫無戰意的部下,林彌一郎明白,如果堅持抵抗,等待他們的,將是全軍覆沒。可如果投降,他們,就真的能活下去嗎?大家相互看了看,不由得苦笑著低下頭。
由他們操控的飛機,奪走了多少中國人的生命,他們心裡清楚;日本軍隊這些年在中國做了些什麼,他們更清楚。做了中國人的俘虜,中國人就能讓他們活著嗎?
而我軍,對這支隊伍早已摸得透透的。此時,政委聶遵善接受了任務,準備去對日本人勸降。“這小日本,直接打了得了,勸什麼降啊,萬一……”軍中自然是有人反對,更為他的安危擔憂。
聽到此話,聶遵善笑罵道:“你懂什麼!他們是一支完整的飛行支隊,不僅有飛行員,還有技術人員。我們——沒有空軍啊!”說到這裡,他面色凝重,“這幾百人的日軍,是籌建我黨空軍的希望,所以,勸降必須成功。”
看著下屬還想爭辯,他擺了擺手,“我知道,以往勸降日本人,很難活著回來。但,如果我們能有自己的空軍……哪怕我死了,也能瞑目了!”聽了這話,一旁的下屬什麼也沒說,默默地行了一個軍禮。
為了信念,捨得犧牲,不懼死亡,共產黨軍隊抓住了歷史給予的契機。
而被包圍的日軍,卻是另一幅景象,林彌一郎和另外幾個軍官聚在一起,商討未來的出路。
“少佐閣下,您怎麼看?你覺得,他們的話可信嗎?我看那個中國軍官似乎還……”
林彌一郎看了看周圍人的神色,看得出來,大家對剛才那位中國軍官印象不錯。許久,他開口道:“那個中國軍官,說得很有道理。如果,他們真的能保證我們每一個人的安全,給予我們基本的人道待遇,那麼,我覺得我們是可以……”林彌一郎沒有說下去,但在場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投降,成了他們最終的選擇。
可在投降前一夜,林彌一郎和他的部隊卻徹夜未眠,他們見多了俘虜慘不忍睹的下場。當初,日本軍隊也曾如此誘降過中國軍人,但那些投降的中國軍人卻在折磨中慢慢死去。他們擔心,要是萬一……此時,死亡的陰霾籠罩在他們心頭,揮之不去。
害人者,總怕被別人所害。
可到了第二天,當林彌一郎帶著他的部隊向中國人投降的時候,所有的惴惴不安和警惕,都被震驚所取代。他們相互張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這群日軍的腦海中,不約而同地產生了一樣的想法:
“居然沒有拿著槍指著我們計程車兵,這可是受降的'常規動作'!”
“受降的中國軍官,居然獨自站在桌邊,連警衛兵都站得遠遠的,他不怕我們動手嗎?”
看著這群呆住的日本人,中國軍官開口了:“請你們交出武器,放在桌子上,這樣就算是投降了。”
林彌一郎他們卻面面相覷,這,這也叫投降?!
更讓他們吃驚的事還在後面。作為指揮官,林彌一郎自然是要交出自己的指揮刀。他忍著羞憤,雙手呈上自己的指揮刀,緊緊握著刀身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對面的中國軍官並沒有接手,片刻沉默之後,對方開口道:“如果不想交,你們的指揮刀可以不用交。”聽到這話,林彌一郎猛地抬起頭,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
似乎看出了他的驚詫,中國軍官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林彌一郎緩緩收回了指揮刀,神色逐漸放鬆下來。
“中國人剛才居然說的是'交出武器'啊!”一個部下的自言自語,讓他的心一震,是“交出武器”,而不是令人屈辱的“解除武器”!如此“特別”的投降過程,讓這些日本軍人為之感動。
這次經歷,讓林彌一郎難以忘懷,他在晚年的回憶錄中寫道:“……我們沒有看見一個端著刺刀的八路軍戰士,我當時最強烈的感受是:一言為定的事情,對方百分之百的守信用,這使我非常感動,我欽佩這個偉大的民族——中華民族。”
03 以真心換真心,從侵華少佐到解放軍教官的蛻變
投降的林彌一郎部隊被安置在東北老鄉的家裡。當時的東北,糧食供應很艱難,肉食更是難得。八路軍自己吃著玉米麵,把好不容易運來的大米給了林彌一郎他們,還給他們送去了牛、羊。八路軍的真誠相待,讓這群日本飛行員大為感動。
不久之後,聯軍總司令林彪、書記彭真和參謀長伍修權,一同接見了林彌一郎。請他幫助八路軍在東北籌建空軍,籌辦軍校。盯著他的三雙眼睛,充滿希冀,讓林彌一郎感動於中國人的信任之餘,又有驚訝。
“是有什麼想法嗎?”三人看著林彌一郎猶豫不決的樣子,開口問道。
“我,讓我們做教官,我們可是俘虜……而且我們,我們可是曾經……”林彌一郎還是有些不確信。
得知了林彌一郎的顧慮,林彪三人相視一笑,開口勸慰。
“我們中國共產黨,可不是不明事理的。我們知道,戰爭不是你們這些普通士兵發動的,要負責的,是你們國家那幾個戰爭狂熱分子。”
“那幾個好戰分子發動戰爭,你們這些普通士兵和日本的老百姓,也是受害者嘛!”
聽了這話,林彌一郎有些動容,是啊,他也想念家鄉,想念親人。向另一個國家的無辜人民揮起屠刀,並非是他們真實的意願。林彌一郎的樣子,讓三人覺得有戲,於是再接再厲。
“我們知道,你和你的隊員們,都已經認識到自己曾經的錯誤和犯下的罪行,與其內疚自責,一蹶不振,不如發揮你們所長,留下來,為我們中國的發展出一份力。你覺得呢?”
感受到了眼前中國共產黨的誠意,林彌一郎已經意動,但還是決定和隊員們商量一下。
幾日後,參謀長伍修權來找林彌一郎,詢問他最後的決定。林彌一郎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同意,但是,我們有兩個條件。”
伍修權微微一笑,“請說!”
“如果要讓我們做教官,必須要有足夠的尊重。同時,上課的時候,按照規矩,學生要先對教官行軍禮。”
林彌一郎的話,讓周圍的中國人瞪大了眼睛,甚至有些士兵露出了氣憤的神色。伍修權略一思考,要剛剛結束抗日戰爭的中國軍人,向日本教官先敬禮,確實有些難做。他抬頭看了看這個日本少佐,心知他是在試探八路軍的誠意。他笑笑,辦大事著不拘小節,得,答應!
伍修權答應了日方的全部要求,可就在雙方快要達成一致的時候,林彌一郎看到伍修權腰間的勃朗寧手槍。他念頭一閃,突然說道:“我有最後一個要求,想要您的這把手槍防身。”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鴉雀無聲,於是,就出現了本文開頭那一幕,伍修權解下腰間的手槍,遞給了他。
直到這一刻,林彌一郎才真正對八路軍放下所有戒備,全心信任。特別是他後來才知道,這把槍伴隨著伍修權從長征一直走到現在,意義非凡。那一刻,他對共產黨人豁達的心胸感到欽佩和感動,也更加堅定了幫助八路軍籌建空軍和航天學校的決心。
1946年,以日本飛行隊為基礎東北航空總隊和東北航校相繼成立。開足馬力的日軍少佐讓中國人見識到了他實力的“恐怖”。
這天,航校訓練機坪上,飛行學員圍著眼前“新出爐”的教練機,一個個躍躍欲試。“這架新的教練機真不賴!”“好想試試,開著它飛上天是什麼感覺!”
林彌一郎剛剛完成了試駕,看著學生們一個個興奮的樣子,不由低頭笑了笑。這哪是什麼新的教練機啊!中國的工業物資實在太匱乏了,這是他和日本的技術人員加班加點,把原來倉庫日本九九制飛機的零件,將美國P—51進行了改造,來了個“美日合作”的“混搭機”。
他看著記錄的引數,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真是沒想到,這樣“拼湊”出來的教練機,效能居然很不錯。想著幾次試飛經歷,他的笑容更深了。但凡接受過P-51培訓的飛行員,只要稍加訓練,就能駕駛米格戰鬥機,以後,他的這些學生的快速應戰能力是不用愁了。
露出滿意笑容的,不僅僅是林彌一郎,還有東北航校的一干校領導們。航校校長常乾坤,看著倉庫裡一桶桶燃料,樂得直點頭。
“哎,您別說。這小日本真有兩下子嘿!還能搗鼓出替代汽油的酒精燃料。不然,咱都得停課了!”接下來的一位指戰員同樣很興奮。
常校長笑著搖搖頭,轉而又正色道:“什麼'小日本',他們是教官。以後這種不尊重的話少說。林彌一郎和他們一幫子人,這些天都恨不得住在辦公室了,你以為搗鼓出這些東西容易?!咱們,不能讓人寒了心。”
常校長身旁的一位政委想到了什麼,接著說:“常校長說得沒錯,這倉庫裡的一個個零件,很多都是林彌一郎他們徒手挖出來的。他每次搗鼓個飛機,都要親自試飛。大家可別忘了,上次試飛出事,他差點連命都沒了。”
眾人一怔,想起上次試飛,飛機突然墜地,林彌一郎重傷,可待他傷好後,他又毫不畏懼地繼續改造——維修——試飛的過程。這樣的林彌一郎,讓他們欽佩又感動。
學校對林彌一郎很滿意,但在中國學生眼裡,這位“麻辣教官”有時候就顯得不那麼討喜了。林彌一郎訓練的嚴苛,在航校可是出了名的,哪怕“犯眾怒”也在所不惜。一次飛行練習課上,一向表現優異的學員張積慧,不知怎的,犯了一個小錯。
張積慧一下飛機,就看到了日本教官急急朝他走來,語氣嚴厲地宣佈了“懲罰”。“你,下次,取消單飛!”
張積慧是這些學員中的佼佼者,可以算是林彌一郎的“得意門生”了,他平時的人緣也不錯。其他隊員看到日本教官如此不近人情,為張積慧打起了打抱不平。
“至於麼,就那麼一個小錯誤!”
“就是,多大點事兒。又不是什麼大問題,以後注意就是,有必要取消單飛嗎!”
“前些日子還對張積慧讚不絕口,現在又翻臉不認人!”
周圍的聲音,讓林彌一郎皺起了眉頭。他知道,作為日本的“俘虜”教官,他地位尷尬,加之自己的嚴厲,他剛剛的決定,很容易引起學生反感。
可即便如此,林彌一郎卻仍然堅持,他看了看學生,蹙著眉頭,用生硬的中國話說:“要知道,飛行員在作戰,一個小小的疏忽,可能造成的影響,不可估量。我不嚴格,對你們不負責任,對中國不負責任!”這半生不熟的中國話,一下子傳入了中國學員的心裡,他們明白了日本老師的良苦用心,臉上輕慢的神色轉為欽佩和羞愧。
在如此嚴格的要求下,他擔任教官期間,沒出現過一起學員飛行事故,更沒有飛行學員犧牲。這些,到了抗美援朝戰場上,成為了中國空軍寶貴的財富。抗美援朝中所有的飛行員,都是他的學生。得益於他的傾囊相授,張積慧甚至擊落了美國王牌飛行員喬治·阿·戴維斯少校,舉世震驚。
林彌一郎在中國航校工作了十多年,為我國空軍的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培養了一大批航空人才。他當年的學生,有四位成為了解放軍空軍司令。鑑於他的貢獻,林彌一郎的名字也被刻在了中國航空博物館廣場的"天魂碑"之上,在中國航空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中國人,善於反思總結,所以我們牢記歷史,前事不忘後事之師。
但中國人,同樣包容善良,我們從來不會忘卻,曾經對我們釋放過善意,為我們作出貢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