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聊一會兒,夢中有世界。聽眾朋友們,晚上好。
意氣風發的你,一定還記得小時候第一次獲得小紅花獎勵時的激動,還記得翻山越嶺後“一覽眾山小”的豪情,還記得班會上被老師表揚、年會上被同事簇擁的得意;意興闌珊的你,也一定不會忘記考試失利後蒙進被子裡的抽泣,不會忘記感情受挫後無法排解的憂傷,不會忘記工作失誤、生活失控的沮喪……可以說,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有閃亮的高光時刻,也會有慘淡的至暗時刻。今天,就讓我們來聊聊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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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來暑往,冬至陽生。按部就班的世界裡,藏著漂浮不定的人生。有人說,人生像是一條河,時而激流勇進,時而靜水流深,何時才能淌進風平浪靜的港灣?也有人說,人生是條拋物線,既有蓄勢而發的爬升,也有一瀉千里的墜落,從來都沒有什麼一世安穩的座標。但是,無論何種比喻,不過是為難以預料的起伏尋找一個看起來恰當的解釋。沒有人能預言,駛出平靜港灣,大江大海中是風正潮平還是風急浪高;沒有人會知曉,駐足片刻之後,迎面而來的是一馬平川還是崇山峻嶺。於是,不少人或逆來順受,或堂而皇之,或隨遇而安,努力讓人生際遇顯得不那麼唐突,彷彿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高光,往往不容易常亮。領獎臺上的運動員光彩耀人,當歲月無情地衰減了身體機能,又該如何善待自己的職業生涯?結婚典禮上的新人容光煥發,當遭遇吃喝拉撒、柴米油鹽的生活瑣碎,是否還能恩愛如初?拉長時間的鏡頭,片刻的高光不易,持久的人生更難。如果說奔赴高光的過程通常伴隨著奮鬥與執著,那麼剎那芳華之後的選擇就更顯智慧和眼光。是平常以待,迎接下一次綻放?還是陶醉沉迷,徜徉在高光中無法自拔?要知道,有的時候光芒太亮,足以照到遠方的誘惑,反而更容易忽視眼前的拌蒜。流星只會一閃而過,恆星才能點亮夜空。
至暗,也並不意味著絕望。比賽有輸有贏,人生也有高有低。可能是短暫的低谷,或許是偶爾的失落,抑或是突如其來的煩躁,都有可能醞釀一起心靈的風暴、一次精神的纏鬥。原來跳躍的思維開始凝滯,以前輕鬆的心情變得敏感,曾經開朗的笑聲從此沉寂,就像是被黑暗緊緊包裹,就像被海水深深桎梏。其實,沒有暗無天日的束縛,只有劍走偏鋒的執念。縱然愛情失守,還有親情、友情的緊急馳援,還有自己一個人的固若金湯;即便人生受挫,還有樓下便利店24h不眠的守候,還有每天第一縷陽光新鮮的問候。失望而不絕望,孤獨卻不悲傷,就能挺過子夜深宵,靜待破曉黎明。
人生海海,有潮起自然就有潮落。事實上,高光和至暗之外的廣闊人生,才是更值得播種耕耘的田野。有人這樣形容,“每個人帶著一生的歷史,半個月的哀樂,在街上走”。從一瞬到一生,我們總是在努力地尋找意義、發掘意義、塑造意義、實現意義。那些隱藏在角落裡的悲歡、那些積蓄在生活裡的智慧、那些沉澱在歲月裡的收穫,構成了人生最本質最純真最堅固的堡壘,讓我們心有所依、愛有所託,在至暗時不至於消沉,在高光時不至於飄忽。放眼前路,不管是希望還是夢想、歡樂還是悲傷、猶疑還是怯懦,終將在人生的無常中得到意義的最優解。
這正是:
人生無常,亦是人生之常。
各位晚安。
(文 | 盛玉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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