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2002年,劉國樑26歲,彼時的他還不是“不懂球的胖子”,而是剛剛擔任中國乒乓男隊教練。
這一天,他帶著國乒一隊參加乒超聯賽,萬萬沒想到,劉國樑帶去的一幫“國手”,竟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子打得“落花流水”。
就連孔令輝,劉國正,秦志戩這樣的高手,也接連敗在無名小輩之下。
見狀,劉國樑又驚又喜,他連忙問身邊的工作人員:“這人誰啊?球打得不錯啊!”
萬萬沒想到,工作人員的回答竟是:“他是個“刺頭”,被你們國家隊退過來兩回了。”
聽到這話,劉國樑更是對場上的小將充滿了好奇,這人是誰?球這麼好的國家隊為何不要?
原來,這個引起劉國樑注意的“無名小輩”不是別人,正是後來無數人心中的“殺神”,陳玘。
多年以後,已是國際乒聯副主席的劉國樑,再談起陳玘,依舊感慨萬千。
他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陳玘還能被人記得也是不容易啊,不過,他這個人,絕對是個傳奇!像陳玘這樣的運動員,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說完,一向樂呵呵的劉國樑,瞬間就變得“五味雜陳”,他的眼神裡,有不捨,有驕傲,當然,更多的還是意難平。
到底,陳玘當年發生了什麼?讓劉國樑力排眾議也要把這個天才收入囊下?
到底,陳玘身上有什麼樣的天賦和品質,接連讓劉國樑,吳敬平等教練紛紛意難平?
如今,中國乒壇人才輩出,從張繼科,許昕,馬龍,到樊振東,再到孫穎莎,王曼昱,但為何早已退役的陳玘,卻依舊令人念念不忘?
哪怕2022年了,依舊有人會翻出“殺神”當年征戰的影片,一遍遍重溫?
今天,就讓我們走進“殺神”陳玘,來看一看劉國樑的開山弟子,到底有何故事和傳奇!
02
2002乒超比賽結束後,劉國樑問陳玘,“你還想不想回國家隊了?”
陳玘一臉驚訝,反問道:“我還能回來?”
看到震驚的陳玘,劉國樑鼓舞道:“你的事兒我都清楚了,以後你要是回來,就來我手下,我管你。”
後來,陳玘說,我永遠忘不了師父喊我歸隊的那一天,如果沒有遇到劉指導,就不會有現在的“殺神”。
同年11月,劉國樑力排眾議,堅持要讓陳玘迴歸國家隊,並且不是二隊,是一隊。
但這個提議一出來,立刻遭到眾人反對。
有人直接問劉國樑,這人是個“刺頭”,根本不服管教,他來了誰管?
劉國樑堅定回答:他是個難得的天才,他來了,我管!
在劉國樑看來,陳玘雖然有個性,但有實力的運動員,誰還沒點脾氣,況且陳玘這樣的運動員,本就是罕見。
陳玘6歲開始打球,12歲打進江蘇省隊,16歲進入國家二隊,一路‘打’過來,順風順水。
或許就是因為太順了,陳玘的性情也是頗為直率,喜怒都寫在臉上。
縱觀他2次被“勸退”的原因,無一不是“性情太直率”!
第一次被“勸退”,是在1999年。
當時八一隊過來打交流賽,陳玘打輸了,一怒之下摔了拍子,力道之大拍子直接一分為二。
陳玘說,摔拍子其實是因為生自己的氣,但在旁人看來,這就是對比賽的不尊重,當場領導就罰陳玘跑了10個400米,緊接著就下令,把陳玘退回江蘇省隊。
走的時候,陳玘也沒有想那麼多,他說:“走就走了,又不是不回來了,只要我好好打,還能打回來。”
憑藉著精湛的球技,2000年4月9日,陳玘果然又“打”回了國家二隊。
因為實力過硬,球風又狠又颯,陳玘在隊裡依舊是“天之驕子”。
但萬萬沒想到,就在同年國慶節的第2天深夜,陳玘又接到了被“勸退”的通知。
這一次,是因為陳玘和幾個隊友出去玩,凌晨3點教練查房不在,後來其他人都“招了”,唯有陳玘不想說出同伴“寧死不屈”,於是再度被勸退。
面對第2次被勸退,陳玘也是非常生氣,臨走的時候,他說:“我這次走了,打死都不會再回2隊了。”
少年心性,非黑即白,個性張狂的陳玘,雖然年紀輕輕歷經2次大起大落,但對於乒乓球的熱愛,依舊初心不改,反而愈加發憤圖強。
2年之後,這個叛逆的少年郎,遇見了慧眼識珠的劉國樑。
2002年11月,在劉國樑的極力推薦之下,陳玘進入國家一隊,成為劉國樑教練生涯中的第一個徒弟。
這一年,劉國樑26歲,陳玘19歲。
正式成為劉國樑的“開山弟子”之後,陳玘也是頗為爭氣,雖是少年心性,但他明白,這是師父為自己爭取的機會,必須好好珍惜。
同樣劉國樑對陳玘也是非常喜愛,雖然陳玘個性叛逆,時常跟教練頂撞,但劉國樑卻懂得“因材施教”。
他說,陳玘這個人,就是“不經誇”,你越誇,他打球越好。
劉國樑曾舉過一個例子,如果有比賽,陳玘要是打得好了,開會的時候他指定站在第一排,眼巴巴地瞅著你,就等著你誇。
在會上表揚還不算,陳玘還會製造各種“偶遇”,劉國樑去食堂吃飯,從打飯到放盤子,陳玘總會在附近溜達,就等著劉國樑問今天球打得怎麼樣。
如果比賽輸了,那就是另外一番模樣了。
不僅開會“打死”不站第一排,陳玘就連食堂,澡堂都不去,生怕遇見劉國樑。
就這樣,陳玘在劉國樑手下呆了8個月,兩人亦師亦友,感情越來越好。
只可惜,快樂的日子總是很短暫,2003年,劉國樑升為男隊主教練,他不再直接帶運動員,便把陳玘交給了教練吳敬平。
面對吳指導,陳玘也是很配合,因為陳玘明白,吳指導也是真心為自己好。
跟著吳敬平教練後,陳玘慢慢形成自己的打法,憑藉致命的“前三板”,陳玘“打誰贏誰”,把老薩,波爾,朱世赫,王皓等人全贏一個遍。
短短3個月,陳玘從默默無聞的小將,直接打到世界排名第五。
後來,許昕成為陳玘徒弟,評價“殺神”的打法,他說:“我師父這前3板要你命,扛過去你可能會贏,扛不過去指定輸。”
但即便成績優異,在2004年雅典奧運會參賽名額上,領導對於陳玘依舊猶豫不決。
其中最關鍵的原因,就是陳玘來國家一隊的時間太短。
彼時的眾人根本不知道,正是這個連參賽資格都搖擺不定的人,卻在後面的雅典奧運會上力挽狂瀾,創造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奇蹟!
03
2004年雅典奧運會前夕,雙打參賽名額依舊未定。
前有悉尼奧運會冠軍王勵勤和閆森,後有孔令輝王皓的“清輝皓月”。
但偏偏此時陳玘成績突飛猛進,於是乎到底派誰去?成為當時領導“頭疼”的問題。
為了能夠更加公平公正的選拔,也為了給陳玘爭取一個機會,劉國樑在跟上層討論後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關門,真刀真槍的幹一場”。
劉國樑告訴陳玘:明天會讓你和馬琳,跟王勵勤閆森組合打一場,這場比賽你要是贏了,那就你去,要是你選擇不打,就一點機會也沒有。
話說到如此,陳玘依然明白,他堅定地說:我打。
當天晚上,教練吳敬平過來找陳玘和馬琳,帶著兩人出去吃了頓飯,算是做賽前“熱身”。
飯桌上,馬琳緊張不安,只顧低頭吃飯,食不知味。
而陳玘卻信心十足地對吳敬平說道:吳指導,你放心,我的命硬,明天我一定打贏!
後來再回憶起這件事,吳敬平依舊印象深刻,他說,陳玘這個運動員,只要磨合好,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終於, 這場觀眾永遠看不到的比賽開始了,國家隊能來的都來了。
王勵勤閆森兩人頂著奧運會冠軍的光環,自然氣勢非凡,馬琳和陳玘兩人,一個緊張不安,一個殺氣重重。
2對組合一開場就“打瘋了”,在場所有人看得心驚膽戰,身為陳玘的師父,劉國樑看得直落淚。
這就是競技體育的殘酷,贏的人有機會去功成名就,輸的人再想出頭,又要等下一個4年,到時候結果如何,誰都不敢保證。
終於,陳玘贏了,當最後一球落下之後,馬琳扔了拍子,抱著陳玘哇哇大哭。
在訪談裡, 陳玘講過這一段,他說: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劉指導哭,吳指導也哭,馬琳更是哇哇哭,我一看這架勢,感覺自己不哭也說不過去了。
最令陳玘感慨的是,當閆森失去雅典奧運會雙打名額後,他並沒有氣惱,而是對陳玘說道,“你一定要把金牌給老子拿回來,我真誠的祝你拿金牌。”
這一刻,陳玘再次體會國家隊牆上那條標語的意義:
“志氣,殺氣,骨氣,祖國榮譽高於一切。”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2004年雅典奧運會上,中國國乒隊卻陷入了空前危機。
女隊這邊,王楠爆冷出局,最後女單決賽只剩下新人張怡寧;
男隊這邊,馬琳爆冷止步男單16強,王勵勤男單止步半決賽;同時在大家都看好的雙打專案上,孔令輝王皓也雙雙出局。
放眼望去,此時奪冠的希望,只有寄託在陳玘和馬琳的雙打之上了。
但這希望也是很“渺茫”,用劉國樑的話來說,當時的陳玘連亞洲錦標賽都沒參加過,他到底能不能克服賽場壓力,誰也不知道。
令人意外的是,當陳玘上場的時候,不僅沒有被壓力壓垮,反而氣勢洶洶,他越打越猛,頗有大將之風!
甚至就連情緒低落的馬琳,也被陳玘的鬥志帶動起來了,兩人齊心協力,拼死也要來一場“破釜沉舟”的逆襲。
看到拼命搏殺的陳玘,一旁的劉國樑緊張到忘了鼓掌,而臺下的教練吳敬平,更是激動到哭花了眼睛。
這一戰,陳玘一戰成名,他和馬琳拿下雙打冠軍,讓全世界看到冉冉升起的五星紅旗。
2004年雅典奧運會歸來,陳玘成了無數人心中的“殺神”,劉國樑則在教練生涯中,書寫了第一筆輝煌。
陳玘說,我沒有讓國家失望,也沒有讓我師父失望。
雅典歸來後,陳玘的傲人戰績還在繼續。
2004年國際乒聯巡迴賽,馬琳陳玘再勝王皓孔令輝;
2005年中國乒乓球公開賽,王勵勤陳玘戰勝馬龍劉國正;
於是,當時乒壇圈裡有一句話:雙打專案,得陳玘者得天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陳玘只要好好努力,日後必將登頂的時刻,萬萬沒想到,陳玘再次嚴重“犯忌”。
2006年,神戶亞洲盃男單決賽,陳玘不敵王皓,0:4戰敗。
比賽結束後,陳玘情緒太過激動,直接“大鬧賽場”,怒氣之下他不僅摔了拍子,還踢了擋板,
這一下,王皓驚了,領導怒了,劉國樑更是“恨鐵不成鋼”。
冷靜下來之後,陳玘忽然覺得自己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
因為從來沒有一個運動員,被“勸退”3次之後,還能再回國家隊。
很快,陳玘的違規懲罰就來了,令他意外的是,他沒有被退回省隊,但卻比退回省隊更丟面子。
他不僅要在大會上做檢討,還要去農村參加學習鍛鍊,劉國樑還特地聯絡了央視和新華社,邀請媒體記者們全程跟蹤報道。
這就是後來著名的,“殺神”養豬事件。
陳玘被下放到河北正定蟠桃村,他住在老鄉家裡,每天早晨5點起床,打掃院子,餵豬,鋤地,拔草。
在這一週的鍛鍊時間裡,陳玘態度很是坦然,脾氣收斂不小。
不過,這件事倒是成為“殺神”運動員生涯中,最令網友難忘的一筆,多年以後依舊被人津津樂道。
對此,陳玘也很看得開,他說:人年輕時候,總要有點忘乎所以,要不然沒意思,活得太沉穩了也不行。
透過這件事之後,陳玘更加感激師父劉國樑。
因為他知道,之所以劉國樑會這麼“大手筆”,又是讓自己去農村鍛鍊,又是邀請央視全程報道,看似是讓他在全國人民面前丟了臉,卻護了他一生前程。
陳玘說,師父曾告訴我他這麼做的原因,把我下放到農村鍛鍊,就是想讓我“置之死地而後生”,不影響我後面參加比賽。
因為很快,2008年北京奧運會就要來了。
對於一個運動員而言,能夠在家門口參加奧運會,絕對是所有運動員的一生榮光!
陳玘自然也是興奮無比,他說:“老子是個亡命徒,想起奧運會就熱血沸騰!”
只是,天不遂人願,2008年北京奧運會還未到來,正在緊張接受訓練的陳玘,卻是接連遭遇打擊!
第一個打擊,是換教練。
當時陳玘,馬琳和王皓,這3人都是北京奧運會重點培養物件,且都在吳敬平手下,劉國樑為了分擔吳敬平壓力,讓他分一個人出去。
再三取捨之後,吳敬平教練選擇把陳玘分出去,他說: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陳玘,但陳玘跟我的時間最短,我只能忍痛。
多年以後,吳敬平教練依舊很愧疚,他後悔自己沒有把陳玘一直帶下去,才導致陳玘後面沒有達到更高的成績。
第二個打擊,北京奧運會取消雙打。
這一下,以雙打擅長的陳玘,直接失去了最合適的專案和舞臺。
2008年,當隊友馬琳拿下北京奧運會男單,男團冠軍時,陳玘只有一個候補資格,他連比賽也沒有參加。
此後,陳玘便成為了“替補”,他調侃自己“第一主陪練”。
2012年倫敦奧運會,陳玘跟著國家隊過去後,連“第一陪練”也沒有做成,直接成了後勤保障人員。
昔日輝煌的“殺神”,被拍到擠著地鐵,挎著菜籃子去買菜。
對此,陳玘也是很看得開,他說總有人當陪練,也總有人當後勤,況且我給大家做的“小蔥炒雞蛋”,絕對是最好吃的!
陳玘一直覺得,在什麼位置,就接受什麼位置,想太多也沒用。
只是,當陳玘談起這些的時候,一旁的教練劉國樑眼裡卻滿含淚花。
這可是他當年最得意的開山弟子啊。如今再不能上場奮力拼殺,只能做一個“後勤保障”,想來劉國樑心中也會有不甘吧。
有人說,陳玘是真的有實力,但運氣始終差那麼一點點。
需要技術升級的時候,他遭遇了換教練危機;本該走向輝煌的時刻,國際卻取消了他最擅長的專案。
04
2014年,31歲的陳玘退役了。
在退役儀式上,劉國樑向陳玘走來頒發證書,滿臉不捨與難過。
看到兩人緊緊擁抱的那一刻,無數人淚目了,為陳玘,也為劉國樑。
曾經的他們,一個是伯樂慧眼識珠,一個是少俠赤膽相報,他們相輔相成,互相成就。
退役之後,陳玘謝絕國家隊的挽留,毅然迴歸自己的家鄉做教練。
他說,國家隊教練人才濟濟,但江蘇省隊正是需要人的時候,我希望為家鄉做點貢獻。
成為教練之後,陳玘依舊個性十足,但卻再也不會亂髮脾氣。
每逢比賽來臨,陳玘總會鼓舞徒弟們說:“他弄不死你,你就上臺領獎,他弄死你,你就給他鼓掌。”
這樣的格局和氣魄,只想說,“殺神”不愧是“殺神”。
2018年,因為劉國樑一個電話,陳玘馬不停蹄趕赴國家隊,因為他知道,師父相邀,定是需要。
成為國家隊教練後,他和許昕互選,成為許昕的主管教練。
許昕說,其實跟陳玘教練接觸多了,才發現他脾氣挺好的,“殺神”只是打球狠,人其實很溫柔。
2021年,陳玘跟隨國家隊出征東京,站在一幫教練裡,很多人還是一眼就看到“殺神”。
只是,如今的“殺神”早已不是金陵少年郎,他胖了,笑容也多了,但看向賽場的眼神,依舊熱血沸騰。
因為他知道,自己雖不能再上球場拼殺,但求桃李蹊下,多為國家培養幾個世界冠軍。
05
2022年,陳玘38週歲,他說,別叫我“殺神”了,叫我萌叔。
或許是當了父親的緣故,陳玘越來越成熟,也越來越有擔當。
如今的他,養著兩隻貓,一隻叫“蒜頭”,一隻叫“泰戈爾”,空閒的時候,他經常抱著兩隻貓跟大家直播聊天,雖是中年人模樣,但童心未泯。
不僅對貓咪有耐心,陳玘對待孩子更有耐心,尤其面對女兒,他更是不折不扣的“女兒奴”。
有人拍到過陳玘和女兒,手裡拿著女兒的衣服,嘴裡不停嘮叨:“你跑那麼快乾什麼,吃過飯不能跑。”
直播聊天時,他還是愛跟大家聊國家隊,聊乒乓球。
他人緣極好,超愛“爆料”,吐槽劉國樑“誰知道他有沒有1米6,下次我見他問問”,調侃馬龍:“小龍仔唱歌前面不著調”。
看到他聊起當年那些人,那些事,你就知道,“殺神”或許不再是“殺神”,但卻依舊是從前那個陳玘。
如今,最令人感慨的,莫過於陳玘對孫穎莎的陪伴。
當孫穎莎主教練一直不定的情況下,很多人直呼真想讓“殺神”管莎莎。
因為從休斯頓到新加坡,陳玘作為教練陪伴孫穎莎的時候,真的太治癒太溫暖。
他像“老父親”似的,指導莎莎打球,幫莎莎拿衣服,時不時遞水,可以說竭盡所能,希望莎莎放下負擔。
看到如今的陳玘,劉國樑很欣慰,因為他的開山弟子,終於也變成了像自己一樣的人。
陳玘曾說,這輩子最大恩人,就是恩師劉國樑,沒有這個伯樂,就沒有自己的今天。
同樣,劉國樑也因有過這樣一個徒弟而自豪,一直到現在,他們依舊在為中國的乒乓球事業鞠躬盡瘁。
最後,想用陳玘對劉國樑說的一句話做結尾:
他說,師父,往事隨風散,希望你永遠不要忘了我的“小蔥炒雞蛋”。
陳玘,希望劉國樑能夠記住他。
但陳玘並不知道,在喜歡他的人心裡,不管多少年過去,“殺神”永遠都不會被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