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末年,蒙古大汗蒙哥慘死於襄陽城外,這個擊斃蒙哥為中原武林人士大大出了一口惡氣之人,正是神鵰大俠楊過。蒙哥一死,襄陽解圍,這一日郭靖、黃蓉、黃藥師、周伯通、一燈大師、楊過、小龍女、郭芙、耶律齊、郭襄、程英、陸無雙等人趁著左右無事,便一同前往華山拜祭洪七公老前輩,所謂“有緣千里來相會”,在這裡,他們遇到了一個武學史上不世出的奇人——張三丰。
一、“少年子弟江湖老”
張三丰少年時期名為張君寶,當日少林寺大難,為覺遠大師所救,怎奈老和尚在半途中力竭而亡,郭襄又一心念著楊過,從此張君寶便過上了孤苦無依的生活。一路顛沛流離,他輾轉來到了武當山,見山勢奇佳,遂有了隱居之念,隱於山石巖壁之間,餓食野果、渴飲山泉,苦練那老和尚留下的“九陽神功”心口,十餘年間竟內力大進。
中年以後,他開始在武林中嶄露頭角,《笑傲江湖》中就曾經記載,張三丰中年時期曾以一柄真武劍在武林中掃蕩群邪。直到七十歲以後,他武功大成才開始廣收門徒,當年那個不起眼的小孩子終於成長為了武林千古未曾遇見的大宗師。
二、《倚天》之後,高人絕跡
《倚天屠龍記》結束時正好是公元1360年,此時張三丰的年紀大概在114到116歲之間,隨著朱元璋開始統治、張無忌離開中原前往蒙古,武當祖師張三丰也失去了蹤跡,從此世間再無人知曉他的下落、朱元璋、朱棣曾多次派遣手下四處尋訪張三丰的下落,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張三丰究竟去了哪裡?我認為要想知道張三丰的結局,咱們只需讀懂黃藥師的死因即可。
三、東邪之殤
東邪黃藥師善養生,常服九花玉露丸便可延年益壽,小說中他的壽命也高於常人,九十多歲年紀,體力、精力卻似乎不在年輕人之下,可惜不論他如何善於養生,最終還是難逃周伯通所講的那場大瘟疫——大限已到。
舊版作品中,金老先生曾明確暗示了黃藥師的結局:
在舊版《倚天屠龍記》中曾敘述,之後襄陽城破,郭襄遂前往桃花島尋找外公黃藥師,發現島上空無一人,而那艘黃藥師預備殉妻用的畫舫也失去蹤影,從此不再見到黃藥師出現。
此外在《射鵰英雄傳》裡,金庸先生其實也提示過黃藥師未來的死因:
他本擬將妻子遺體放入船中,駕船出海,當波湧舟碎之際,按玉簫吹起《碧海潮生曲》,與妻子一齊葬身萬丈洪濤之中,如此瀟灑倜儻以終此一生,方不辱沒了當世武學大宗匠的身分。
對於他來說,活到了這個年紀以後,“名利”二字早已是過眼雲煙,恰如他自己在華山之巔所講:
黃藥師笑道:“老頑童啊老頑童,你當真了不起,我黃老邪對‘名’淡薄......”
人活到了這個年紀,世俗的一切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場夢幻罷了,知心的朋友早已沒有幾個,要麼死了,要麼有自己的家庭,天大地大隻剩下自己帶著那份回憶過活,這與武當祖師張三丰難道不是一樣的嗎?
他獻身於道教,胸中早已不為萬物所染,像個過客,欣賞著這娑婆世間裡芸芸眾生的喜怒哀樂,與黃藥師一樣,都已到了古人所講“真人”之境。
所以晚年的張三丰喜歡雲遊天下,晚年的黃藥師亦神龍見首不見尾,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寄情于山水之間,在大限來臨之際再看看這美麗動人的世界,不留遺憾、不再孤單,帶著回憶,歸於塵土。
我們何必知道他死於何處?世間任何一個角落,都可以作為他的歸宿,恰如黃藥師,大海便是他最好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