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嚴肅的新聞面孔,這是觀眾對白巖松多年來形成的印象。
事實上,鏡頭背後的白巖松,還有著多面的人生。
小時候,白巖松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裹著一床大棉被,
一邊聽著收音機,一邊等著媽媽回家後做飯。
窗外是呼嘯的北風,屋子裡的溫度也只有五攝氏度上下。
這個1968年出生在海拉爾市的孩子,
聽著收音機不但能暢想其他溫暖的地方,也能暢想更廣闊的的天地。
所以,白巖松的童年記憶就是,每一個冬天都很冷。
他的父親是蒙古族人,母親是漢族人。
父母年輕的時候相識於內蒙古師範學院,畢業之後又都去做了教師。
雖然白巖松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的家庭,
但從小的他就十分的調皮搗蛋,不去做點什麼出格的事情,心裡就覺得不得勁兒。
而這麼幹的後果,就是頻繁被母親打。
有的時候,母親甚至一天能打他兩回。
相當長的一段時間,他覺得調皮才是自己童年的“必修課”。
調皮,又讓他的學習成績很差。
一次考試成績出來,看到教室張貼的成績單,自己竟然是倒數第二名,
白巖松就把那張成績單給撕了。
回家之後,免不了又要捱上一頓暴揍。
8歲那年,父親突然病逝。
10歲,爺爺同樣也離世而去。
母親一個大人,帶著他和大哥生活。
年齡的增長和家境發生的轉折,讓白巖松漸漸懂事。
小學過去,初中不經意來到,白巖松的成績也一點點上來了。
1979年,大哥考上了中央民族學院。
很多新奇的資訊和知識,一下子湧入到了這個家庭。
南邊的首都北京,就在白巖松的腦海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想象著自己以後讀大學,也要去那裡。
上了高中之後,頭兩年,他的心態還沒有那麼緊繃。
成績靠前的白巖松,還抱著一種玩的心態,不知道緊迫感是什麼。
時間不知不覺間溜走,來到高三的第一學期,
他突然發現,以前那些陪著自己玩的同學,
如今都坐下來看書學習了。
他這才突然意識到,距離高考已經沒有一年的時間了。
母親就是個一般的教師,大哥剛剛畢業,
這樣的家庭沒有任何的門路,如果不參加高考,不能考上大學,
未來的出路又會在哪裡呢?
想清楚這一點,白巖松接下來便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
為了便於複習,他將各課的書本都裝訂在了一起。
歷史書六百多頁,地理書七百多頁,語文書更是過了千頁。
他強迫自己每天都要看幾十頁的書,同時還要做大量的數學題。
透過這種高強度的複習,才讓他具備了考上大學的能力。
高考那年的春節,母親的一個學生來看望老師。
閒聊之中,白巖松知道這個高自己兩屆的學長,現在就讀於北京廣播學院。
學校的成績容易過,而且還有大把的時間看課外書。
學長這番不經意的言談,在白巖松的內心深處激起了波瀾。
那時,他正在為報考哪所學校而迷茫。
聽了學長的一番描述,北京廣播學院成了他心中的不二之選。
班上有個姓劉的女同學,和他一樣文科成績好,而且也喜歡新聞和文學。
兩個人還商量著,以後不要報考同一所大學,免得將來同行競爭。
在填志願的時候,白巖松的第一志願確定填寫了北京廣播學院,
他的那位女同學則報考了人民大學。
由於白巖松一門心思想報考北京的大學,第二志願填寫的是北京商學院。
他甚至把去北京商學院報道的汽車路線都做了研究。
抱著破釜沉舟的心態,1985年高考,白巖松考出了483分的成績。
這比當時的重點線分數,整整高出了30多分。
秋天,白巖松告別了故鄉和寒冷的東北。
在北京廣播學院,白巖松收穫的不僅有知識,還有愛情。
他未來的妻子朱宏鈞,也是在那一年進入了北京廣播學院。
而且,她還是鎮江地區的文科狀元,可謂真正的江南才女。
只不過在大學期間,白巖松和朱宏鈞還沒有交集。
學習之外,進入青春期的白巖松,瘋狂迷戀上了搖滾。
而大學四年裡最後悔的事情,便是把崔健演唱會的門票讓給了同學。
那是來到學校的第二年,5月9日的工人體育館,座無虛席。
崔健帶著他的《一無所有》,把全場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
然而白巖松只能站在工體的外面,遙望著場內的燈火輝煌而想象。
這不可謂不是遺憾,也是他至今依然想起來還會後悔的事情。
畢業之後,白巖松被分配到了中央人民廣播電臺。
旗下有一份報紙叫《廣播節目報》,他成了該報紙文娛版面的記者。
正是因為對音樂和搖滾的熱愛,他才選擇的這一板塊。
他曾經採訪過黃家駒,詢問對方在流行音樂的圈子裡做搖滾會不會寂寞?
多年以後,哪怕已經做了新聞評論工作,
新書《幸福了嗎》出版後,他還是會第一時間送給汪峰。
扉頁上寫的是,我的文字是你的音樂的文字版。
白巖松剛工作時,我國正在全力籌備第十一屆亞運會。
1990年9月亞運會開幕後,作為報紙的文娛記者,白巖松需要深入運動現場採訪。
正是在這個過程中,白巖松結識了未來的妻子朱宏鈞。
兩個人在工作中有了第一次的合作,深入瞭解後才知道,大學四年居然是校友。
白巖松被對方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才氣所折服和吸引,因而漸漸走到了一起。
1997年,白巖松和朱宏鈞便結婚了,
第二年朱宏鈞產下一子,取名白清揚。
剛剛工作沒多久的新人,單位不分房子。
兩個人只好拖著行李頻繁地搬家。
最多的時候,一年時間裡搬了6次家。
雖然痛苦,但是快樂。
1993年,《東方時空》欄目推出。
白巖松得知這個訊息,便毛遂自薦應聘策劃。
欄目組的製片人,看上了他敏捷的思維和犀利的語言。
於是,白巖松被從原單位借調到了中央電視臺,從實習主持人做起。
中央電視臺在城西,他和妻子住在城東。
每天早上5點,他搖搖晃晃坐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趕到單位。
稍微眯一會兒,便開始處理辦公室的雜活兒。
一天工作下來,晚上基本都是搭最晚的公交車回去。
由於非常缺覺,有時候在晚班的公交車上坐過了站,他自己都不知道。
很快,他就患上了失眠。將近一米八的他,體重不到110斤。
看著枕頭上大把大把掉落的頭髮,他陷入了更深的焦慮。
除了上下班麻煩之外,最重要的因素還是因為工作壓力太大。
白巖松是學新聞的,播音主持並不是自己的專業。
因此真正上鏡之後,經常會出現發音不準和讀錯字的問題。
中央電視臺對主持人的規定是,每讀錯一個字,罰款50。
實習生的工資本來就不多,
有一個月因為錯得太多,他甚至被罰光了工資,還欠了臺裡幾十塊錢。
巨大的壓力讓白巖松喘不過氣來,他的神經變得極度緊張和亢奮。
作為一個被借調過來的實習生,如果最終沒有透過試用期,他還是會被退回去的。
他想到了自殺,幾乎在每個睡不著的夜晚,
即使在家裡,他也不願意跟妻子說話。
有時候,他甚至只用筆和妻子交流。
看著丈夫的異常,朱宏鈞決定陪伴他一起度過眼下的困境。
首先要找到問題的根源,既然是讀錯字的問題,那就從基礎的普通話訓練做起。
在妻子的監督下,白巖松幾乎每天都要練習普通話。
尤其是一些多音字和生僻字,妻子會專門摘抄出來,讓他反覆地練習。
為了練習吐字和發音,他經常含著石頭練習繞口令。
這樣的訓練是立竿見影的。
慢慢地,他在節目中讀錯字的機率,由少變成了沒有。
普通話過關,再加上原有的思維犀利的優勢,他順利通過了試用期。
兩年後,白巖松成了中央電視臺的正式主持人。
在這個過程中,妻子對自己不離不棄的支援,是至關重要的。
1997年,白巖松負責了香港迴歸祖國的直播報道。
兩年之後,他又參與了澳門迴歸祖國的直播報道。
兩次的直播報道,讓他在央視逐漸站穩了腳跟。
在隨後的27屆悉尼奧運會上,擔任直播節目的總主持人。
這些成績,讓白巖松迅速收穫了大量的掌聲。
在工作上,那時候的他同時擔任了三個節目的製片人。
與此同時,他還獲得了中國十大傑出青年的榮譽稱號。
他突然發現,在單位和工作上,此刻可以做很多工作和事情。
從自己喜歡的音樂到體育,再到製片和策劃等。
不過一番思量之後,他選擇了辭去在單位裡的所有職位。
那是2003年,中央電視臺的新聞頻道正式開播。
白巖松選擇了做回自己的本行——新聞。
除了《東方時空》之外,此後又推出了《新聞週刊》、《新聞1+1》等節目。
雖然這麼多年來在工作中得心應手,但白巖松坦承,兒子並不崇拜自己。
兒子清揚,全是因為妻子喜歡金庸的小說。
白巖松曾經表示,在兒子的人生中,自己只做觀眾,而不會做他的人生編劇。
他也希望兒子能夠經歷一番苦難,因為只有苦難,才能更好地成就一個人。
如今,兒子已經23歲,在學校是妥妥的學霸,甚至還出版過自己的小說。
白巖松,和妻子已經走過了24年,依舊幸福恩愛。
50歲之後,白巖松依然堅持每週跑步5天。
因為他信奉越自律才越自由的人生。
從東北一個普通的家庭,一步步走來,成為了央視鏡頭前光鮮的主持人和新聞工作者。
在許多人看來,白巖松的人生之路是幸運的。
文|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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