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告原創,抄襲必究。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汪潔到一家房企應聘工作,如實填了一份簡歷。
接待她的是一位剛畢業的小姑娘,看到她文化程度低,衣著打扮不時尚,把她推薦給打掃衛生的楊姨。
不明就裡的汪潔跟著楊姨來到一間屋裡,只見裡面有衛生間,已經裝修完畢。
楊姨給她一副黃色的膠皮手套說:“給你戴上。”
看到汪潔麻利地戴上。楊姨眯縫著眼睛笑了笑說:“你是不是用過?”
汪潔微笑著說:“嗯,我在酒店裡洗碗天天戴。”
“好,你去擦門窗吧,擦完了把地拖一遍。”楊姨說完,從水桶裡拿出抹布給她一塊。
“打掃衛生要從裡到外,從上到下……”
楊姨一面幹活,一面教汪潔怎麼打掃衛生。汪潔在酒店裡洗碗打掃過衛生,可以說伸手就來,就是不如楊姨乾的專業。
打掃衛生間的時候,馬桶上有大便,用刷子怎麼刷都刷不下來。楊姨拿出一疊衛生紙沾上水蓋在大便上說:“你先把洗手檯擦出來,一會兒再刷馬桶吧。”
洗手檯上有錢幣大小的塗料印,汪潔用抹布怎麼擦也擦不掉,塗料就像長在上面一樣。
楊姨看見告訴她說:“這個用剷刀鏟才行,水桶裡有剷刀。”
汪潔走到外面放工具的地方,找出剷刀來,輕輕一碰塗料印就掉了。
打掃衛生這活看似簡單,其實需要很多竅門。就像乾結在地板上的塗料,用刀片一碰就掉,不知道的人只會用力擦也擦不下來。
汪潔跟著楊姨幹了一上午。透過拉呱說話,知道楊姨也是下崗職工,幹保潔工作已經幹了三年。曾經在物業公司擔任過班長,因為照顧老人才來這家公司的。
楊姨呢,也摸著汪潔的心思,知道她家就在附近,孩子上幼兒園了。
楊姨對她說:“我打掃衛生受過正規培訓,你跟著我學會,走到哪裡都能幹。你這麼年輕,學出來可以應聘主管班長。以後辦公樓越來越多,需要很多物業公司和保潔人員。”
汪潔想到在酒店打掃廁所的王燕,當時都說王燕年輕打掃廁所太可惜了,沒想到自己也幹這個。
於是,她心不在焉地問:“楊姨,下午幾點下班?”
汪潔看楊姨比自己大十歲多,所以也跟著別人喊她楊姨。
“以後喊我大姐就行,不要跟著別人喊我姨。”楊姨笑著提醒她說:“和辦公室裡的員工一樣,五點。不過早上他們八點上班,我們要早來一會兒打掃辦公室。”
十一點鐘的時候。楊姨一面收拾工具,一面對汪潔說:“洗洗手,咱們準備下班了。你回家吃飯嗎?”
“嗯。”汪潔邊說邊認真拖地。
“家裡有人做飯嗎?”楊姨關心地問。
“沒有,我回去做飯吃來得及嗎?楊姐。”汪潔心中沒有數,擔心地問她。
“來得及,我住的地方比你遠點都行。”楊姨說完拽下手上的膠皮手套,猶豫一下又說:“別忘了下午一點上班。”
“好的,楊姐。”汪潔答應一聲,放下拖把,摘下膠皮手套去洗手。
楊姨擔心她下午不來,特意試探一下,見她答應的很痛快,叮囑她說:“下午拿套舊衣服來當工裝。公司剛成立,都很忙,沒有人想起來給咱買工裝。”
“好,楊姐。”汪潔衝她莞爾一笑,點頭答應。
幹了一上午的活,雖累卻充實。回家的路上,汪潔想:不行,先在這裡乾乾說吧。就兩個打掃衛生的事少。
聽楊姨說三個月的試用期,第一個月給四百塊錢,試用期後給五百塊錢。乾的好,第二個月就能給五百塊錢的工資。
陳良知道她找到工作很快上崗,高興地咧嘴說:“行,幹吧。”
“不過是打掃衛生,活不算好。也不能接送孩子。”汪潔看著他的臉色說。
“我接送孩子,你好好幹活就行。”陳良大包大攬地安慰她:“打掃衛生怕什麼?現在大學生都不好找工作,你一個下崗職工,初中文憑能找到活幹就行了。別挑了。”
汪潔順從他的話說:“行,我想等開工資報名學電腦。”
陳良反對道:“學那個幹嗎?”
汪潔耐心地解釋說:“有個辦公室內勤工作,因為我不會使用電腦,只好放棄了。”
學習是件好事。但是有的東西學到手未必用得上。就像陳良上大學學的機械製造,結果在廠裡幹財務。
陳良聽了沒有反對也沒有贊成。
就這樣、汪潔在房地產公司跟著楊姨幹保潔。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做飯吃飯陪孩子玩,或者洗衣服看電視。
媛媛呢,每天從幼兒園回來就能看到媽媽,和媽媽一起吃飯,有時把從幼兒園學來的才藝展示給媽媽看。
一天,她進屋看到汪潔正在摘菜,上前摟著她的脖子,調皮地說:“老婆,老婆。”
汪潔猛一聽嚇了一跳,摸摸她的頭說:“我是你媽媽,不要亂叫。”
“老婆,老婆。”媛媛著魔了一樣喊。
“你再喊老婆,我真打你了。”汪潔說完起身摸起門後的苕帚。
活潑可愛的媛媛格格笑著跑出屋子,蹦跳著,好像小牛犢在院子裡撒歡。
汪潔繃住臉追出來,看見鄰居大嫂在看她追著孩子玩,連忙笑著打招呼說:“大嫂,你做熟飯了?”
“沒有,剛下班回來。”鄰居大嫂是個愛說話的人。她笑著問汪潔:“這幾天看見你都在家,沒有上班嗎?”
“我換了個活,下班早。”汪潔禮貌地回答。
“噢。你在家孩子就高興,不用天天跑到門口等你回來。”說到她上班不用晚歸,鄰居大嫂也替她感到高興。
時間過得很快,汪潔在房地產幹了一個半月,領到工資400元。
400元錢給孩子買了一件裙子,花了15元,給自己買了一件上衣,花了20元。剩下的交上社保120元和幼兒園費245元,錢包又歸零了。
“陳良,把電話停機撤了吧。”汪潔愁悶苦臉地盯著電話機說:“咱又不開公司做買賣,一年打不幾個電話。再說你有小靈通。”
“萬一我不在家,你用電話呢?”陳良不樂意地說。
“我用電話,門口有公話。”汪潔快言快語道:“撤了吧,電話光月租費一個月二十多塊錢,這二十塊錢能買二十斤麵粉,一百個饅頭。”
家裡有個通訊工具多方便,陳良說啥不同意,生氣地說:“我不吃饅頭了,行吧?”
汪潔剛想說什麼,電話突然響起來,打斷她的思路。她挨著近,不等拿起電話來,就聽到陳良嘟囔說:“剛說要撤了,有人來電話,說明這電話不能撤。”
汪潔一面拿聽筒,一面擺手示意他別說了。
“喂,你好!我找汪潔,她在家嗎?”話筒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好,我就是汪潔。請問你是誰呀?”聽聲音,汪潔不認識打電話的人,邊問邊想會是誰找她。找她幹嗎?
那邊的男人一聽是汪潔接電話,連忙叫了一聲大姐說:“我是王燕的物件,你今天看見王燕來嗎?”
“沒有,我沒有看見她,我不在酒店裡幹了,辭職一個多月了。”汪潔一面回答,一面心裡話,現在晚上七點,王燕在酒店上班的話,還沒有下班呢。他去酒店裡不就行了,怎麼打我家裡的電話啊?打,也應該打酒店裡的電話。
不料,王燕物件接下來話令她大吃一驚,只聽他用嘶啞地聲音說:“大姐,王燕跟著人家跑了,跑好幾天了,我到處找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