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林在城中村租了一個小房子。一個人悠悠哉哉的自給自足,生活平淡無奇。
這天,他九點多就洗完澡躺在床上了。開啟手遊,一把又一把,玩到了十二點多。今晚點真背,6連跪,好不容易上的分又掉下來。他有點鬱悶,打算睡覺了。
尿意襲來。他穿上拖鞋下了床穿過客廳去洗手間。這個小房子裡的一切他都再熟悉不過。因為懶,他沒有開客廳的燈。解決之後關掉洗手間的燈準備回房間睡覺。一下子暗下來,眼睛有些適應不了,王林感覺房子裡似乎過於黑暗了,伸手不見五指。濃密的黑,像打不散的霧。他加快了腳步,來到房間門口,伸手去開門,只要打開了房門,光明就會再次出現,因為房間裡亮了一盞小檯燈。
觸手冰涼,房門上一片光滑。把手呢?王林有些著急,四處摸索。依舊找不到把手。他有些慌了,打算去客廳的入戶門處開啟燈。他摸到了牆壁,還是一片光滑,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急促起來。彷彿置身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傢俱都消失不見,甚至可以說進入了另一個空間。黑暗帶來的恐懼不斷折磨著他。突然,有些光亮透了進來,藉著地板的反光,他看到了身後那雙青色的腳。
七月的天,燥熱異常。城中村裡的樓一棟接一棟,串聯起來,人們也將他們稱為牽手樓。走進城中村,毒辣的太陽總算被遮住了。淅淅瀝瀝的空調水滴下來,稍有不慎,就被滴上幾滴在頭上。
潘月來到這座小城已經三天了。今天必須得找到合適的落腳點了,畢竟一個山裡出來的孩子是沒有那麼富餘的一直住小旅館的。儘管一天只需要12塊。潘月也負擔不起。她四處張望,留意著門上貼著的出租資訊,一個個打電話過去問詢。
"真難啊,既要獨立衛生間,還要便宜點,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找好。"潘月想著。又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一房一廳,3樓,有獨立衛生間,月租300"房東略有些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潘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單間都要500塊的小城,一房一廳竟然只要300塊。她迫不及待的約了房東看房,心裡想著,別是有什麼問題才好。
房東約摸30歲的樣子,看起來不像壞人,也不很熱情,只是默默介紹了一下房子的概況:"這房子是我爺爺留下來的,爺爺一向愛做善事。我們住的也比較遠,不好管理,主要想找個愛乾淨的幫我們管理一下。所以沒有必要租太貴,就當是給你們這些小年輕減輕一點負擔吧。我爺爺也能放心。"
潘月按捺住內心的狂喜,當即簽下了合同,租期一年。房東把鑰匙交給潘月後便離開了。
潘月喜不自禁,趕緊跑回小旅館,搬來了為數不多的行李,這就算安家了。
房子裡一應俱全,沙發書桌衣櫃床,甚至還有一臺小冰箱。
潘月簡單收拾了一下,躺到床上。
"真是舒服啊!"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她發現了旁邊的那盞小檯燈造型有些奇特。
復古的青色燈罩,連線燈泡與燈座的地方是一個小型雕塑,類似思想者那樣的。那人低著頭,撐著腮,表情有些怪異,有些威嚴。打開臺燈的時候,幽幽的青燈在房間裡亮起來,雖然有些清新淡雅,但也透著一絲詭異。
潘月有些不安,趕緊關上燈,把檯燈塞進了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