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了一段往事,回憶起金鳳同學的愛笑來,想寫一點兒關於笑的文字,一直沒寫成。
今天,一估堆兒老頭兒老孃們兒在一塊兒閒磕牙兒,說到興頭兒上,武老頭兒問王娘們兒,年輕時和人親過嘴沒有?對方說,你這不是笑話嗎,那年月,誰敢呀?劉老頭兒打逗1L,說要不你倆練練?另一位,也是姓王的王娘娘說,老武他敢嗎?不等到跟前兒,早讓嫂子的大奶給擩個趔趄趄了。大夥兒一下哄的笑起來。有的開懷大笑,有的捧腹大笑,有的仰天大笑。也有笑得前仰後合,笑彎了腰的,笑出了淚的,笑得喘不來氣的。當然,端莊點兒的,抿著嘴笑,平時比較矜持的,也忍俊不禁,咧了嘴笑。武老頭兒說,王娘娘笑死人了。其實,要我說,只是在演義裡牛皋是拿下了金兀朮笑死的。不過,咱沒工夫兒去考證那事兒真還是假。再說,聯合國開會都懶得去,哪有閒心管宋朝的事兒?
這一回,關於笑,非寫不可了。可怎樣寫,還是無從下手。男孩子吃吃地笑,女孩子格格地笑,戲臺子上銅錘花臉哈哈笑,白臉奸臣則嘿嘿笑。這,似有人說過。笑的多樣,更有大家名家寫過,我讀過的。可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讀過。如今健忘了,越想越想不起來。這事兒有過,我和小韓給人家記份子,開飯了,桌邊就我倆了。小韓掏錢扔在匣子裡,說也給我記一份吧。提筆寫了韓字,忽然腦子空白了。鄰居呀,怎好問?越急越沒轍。久了,小韓說,怎麼不寫了?我只得說咱倆乾的一樣活兒,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幹吧,前半截兒我寫了,後半截兒你寫。
既然想不來出處,為避侵權,只能宣告,即使雷同,絕非抄襲。笑,竟有多少樣兒?試看,
a,正經的。
喜笑,歡笑,說笑。
b,不大正經的。
玩笑,嬉笑,取笑,調笑。
c,不正經的。
譏笑,嘲笑,冷笑,訕笑,恥笑,獰笑,奸笑,滿臉堆笑,還有個皮笑肉不笑。試問朱時茂,陳佩斯,你們演得了二皮臉,演一個似笑非笑,或肉笑皮不笑,試試?此所謂,只可言傳,不可身教,是也。
d,另一門類
憨笑,傻笑,乾笑,苦笑,慘笑。
E,以及
狂笑,大笑,鬨笑,微笑,暗笑,竊笑,啞然失笑。
笑,有單純,有複雜。最複雜的,有如三國火燒赤壁曹操孟德華容道的三笑。名家評品多了,草民不必多口。
京劇,單雄信,號令一聲綁帳外,不由得豪傑笑開懷!這笑,多震撼。
紅巖,陳然,對著死亡我放聲大笑,魔鬼的宮殿在笑聲中動搖!共產黨人這種大義凜然,視死如歸,驚天地泣鬼神的笑,又是怎樣的笑呢?>
正寫到這裡,老武來串門。看了我寫的,說你在你這個獨居小圈子裡,也學會自娛自樂啦?既說的是笑,問你,啼笑皆非,哭笑不得裡的笑,算不算笑呢?我說,這種複合式聯合型的合成詞,不是專指笑的。然而問題來了,啼笑皆非,哭笑不得,那種特定情勢之下,笑又是怎麼個笑法呀?沒法子,我倆還是相視而笑,一笑了之了罷。
是啊,人活著,活的一種心態。常說,笑比哭好哇。
末了,有一個問題。我不懂外語,中學時學的俄語也早都就飯吃光了。無論英,法,日,俄,對於上述的笑,都有相應的詞彙麼?又都是怎樣精準地表達的呢?我們的翻譯工作者,又是怎樣翻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