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你們來這的前兩天中午，我爺爺過八十大壽，整個莊上的的人都來到我家給我爺爺祝壽，席間吃著聊著人聲鼎沸好不熱鬧，突然在外面傳來槍聲，接著又聽到汽車開莊上大門外停來下的聲音，然後有人在拍大門，院子裡突然一下安靜了起來，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爹聽見敲門聲，於是跑去開門，剛把門栓開啟，在門縫裡，看見外面有五六個穿著一身卡其色98式軍服，頭戴垂布軍帽，步槍上頂著白色的膏藥旗，我爹轉過身用背用力頂著門，緊張的大叫到，不好啦日本鬼子來了，門外鬼子兵見我爹拉開門栓不開門還大叫，於是三兩下把門撞開，席間的人突然騷亂起來。
“啊，鬼子，鬼子。”在騷亂的人群中有人大叫道。只見一鬼子兵，拉了槍栓舉著槍朝天放了一槍，只聽“砰的一聲。”突然安靜了下來，騷亂的人群都抱著頭蹲在了地上。一鬼子兵拿著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蓋頂著我爹，然後操著一口不太標準的漢語說到：“喲西，老鄉只要你們乖乖的聽話，我們不會傷害你們，我們被打散了，幾天沒吃飯了，你們這裡真熱鬧，能跟你一起吃個飯嗎？”
我們是書香門第，我爹以前是個秀才，他比較看中自己的節氣看著鬼子怒不可遏呵斥道：“你們這群畜牲，餵狗也不給你們這些畜牲。”
話音一落只聽“砰”的一聲，我爹就被其中一鬼子用手槍給打死了，當時我被我爺爺藏在桌子下面，手捂著嘴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當時莊上的人見鬼子這般心狠手辣，都害怕極了，蹲在地上動都不敢動，只有我爺爺面不改色一動不動的坐在主席位置，一帶頭的鬼子兵走了過來，坐在我爺爺旁邊，看看了看爺爺很是說道：“老太爺你是這裡的族長吧，是你過大壽，叫他們不要鬧事，乖乖聽話，要不然你們通通死啦死啦滴”。
我爺爺朝鬼子兵頭呸了下，然後手伸到桌下，拍了拍我的背，然後大聲喊到鄉親們：“拿出血性來，跟這些鬼子拼了。”站起身來朝鬼子撲了過去，在人群當中還是有好幾個熱血青年竄出來朝鬼子撲去，現場騷動起來一片混亂，我在混亂中逃了出來。”說完小鳳仙又開始抽泣起來。
浪人手握拳頭狠狠地砸在樹幹上轉過頭來：“奶奶的這天殺的小日本，鳳仙妹妹你放心我們會為你報仇的。”於是蹲下遞給小鳳仙一個野果。“看你也餓了，吃吧，等吃過東西休息一下，你就帶我們去莊上。”
小鳳仙接過野果，好像找到依靠似的向浪人點了點頭。
吃飽了野果大家躺在樹林裡在休息，在此期間書生與山羊又偵查了一圈回來，發現在通往村子的路上一直都有兩個小鬼子把守看，看來要進村得先幹掉他們，在村子的北角還有一個鬼子瞭望臺，行動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發現。
林子裡的天黑的格外早，不到傍晚五點就已經是漆黑一片，大家決議到林子邊的小河旁洗洗臉，也好近距離的觀察鬼子動向，伺機而動。
夜裡開來了好幾輛鬼子軍車，車上卸下了大批貨物幾個苦力搬不過來，無賴鬼子兵也加入搬運的行列，許久貨物才搬運完成，鬼子累的汗流浹背，兩個哨兵也累的氣喘吁吁，攏拉著腦袋來到了村口哨位。
“這是個好機會，鬼子現在非常疲憊晚上警惕一定會放鬆，我們再等等，等他們放鬆警惕的時候我們就殺進去，”禿子對大家講到。
又過了大概兩個時辰，此時已經到了夜裡的十二點左右，兩個放哨的鬼子兵一個靠在一旁的大樹下打起了瞌睡，另一個則在一旁哼著小調抽著煙。
見時機已到，幾個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躲在了旁邊高梁地裡。
“ 浪人，山羊你們兩個身手好去把那兩個哨兵給我摸掉，”禿子儼然已經成為了此次行動的指揮，他向兩人命令到。
山羊一聽從腰間摸出了一把匕首，側著身子匍匐在地緩緩的向鬼子靠近，浪人則把自己腰間的二十響解了下來交給了書生，自己赤手空拳向鬼子摸去。
兩人離鬼子越來越近，就在靠近鬼子不到一米距離的時候，山羊突然起身一手矇住了鬼子的嘴巴，另一隻手則拿起匕首在鬼子脖子上一抹，鬼子哼都沒有哼一下，就從山羊手裡癱軟了下去。就在此時浪人也到了那個正在睡覺的鬼子身後不遠，突然他一個虎躍跳到鬼子身邊，雙手抱著鬼子頭一擰＇咔嚓＇一聲，鬼子在夢鄉之中被奪去了性命。
幹掉了村口的鬼子哨兵，一行人悄悄摸進了村子，謝天謝地鬼子應該是搬貨太累了，瞭望臺上的探照燈亮著在那裡一動不動，看來上面的哨兵不是睡著了，就是跑那裡偷懶去了。
“浪人你爬上去看看，要是有人就把他幹掉，上面的人居高臨下對我們威脅很大。沒有人的話你給我們打個手勢，呆在上面觀察下面情況，隨時給我們支援，等一下剩下的人隨我摸到族長家去幹掉睡覺的鬼子”，禿子安排著大家的行動任務。
很快浪人爬到了瞭望塔頂端，向下面打著手勢，上面沒有鬼子。
幾個人按照鳳仙妹妹的描述來到了族長家的大門外，族長家被一道一人多高的圍牆給圍了起來，硃紅色的大門虛掩著。幾個人從大門摸了進去看到一旁的廂房裡亮著燈，大家躡手躡腳的來到廂房外，從窗戶看到裡面橫七豎八的睡著十多個小鬼子。
禿子看著自己旁邊的書生說：“你數一下看鬼子是不是都在這裡。”
“一，二，三，四~~~，”書生仔細數了起來，“不對班長，傍晚在外面搬貨的時候明明看到出來了十三個鬼子，剛剛被我們幹掉兩個，應該還有十一 個，但是這裡只有十個，還有一個不見了。”
“他孃的都半夜了，不睡覺難道出去打飛機去了？不管他了先炸死這幾個小鬼子再說，大家把手榴彈拿出來，等一下我數一，二，三大家就把手榴彈一起給他扔進去，”禿子吩咐到。
大家趕緊把手榴彈拿了出來擰開後蓋，只聽禿子“一，二，三，丟，”幾顆手榴彈同時被扔了進去，大家趕緊退後臥倒。
“砰”鬼子的廂房被炸的四分五裂，連房頂都不見了。
外面傳來“嘰裡呱啦”的叫喊聲，一個鬼子端著槍從大門外衝了進來，被書生一槍給撂倒了。
“走，鬼子都被幹掉了，我們去看看鬼子在這裡藏了些什麼好東西，還要把那幾個苦力給救出來。”“浪人你可以下來了，”禿子向瞭望塔上的浪人呼喊到。
浪人趕緊爬了下來，“鬼子都被幹掉了？”
“是的，我們現在要去鬼子倉庫看一下你也一起去”，書生拉著浪人的手說到。
一行人在禿子帶領下來到了鬼子藏東西的倉庫。
來到鬼子倉庫，書生用短刀撬開了碼在地上的箱子，此時眾人被裡面的軍火驚得是目瞪口呆的，‘‘媽的，小日本的武器裝備真他狗日的精良，全是他狗日的重機槍，這回兄弟夥些賺大發了。’’浪人拿起一把重機槍高興的說道。
‘‘就是，老子們現在彈盡糧絕，就差這，真是踏破鐵血無覓處，得來還是費了點小功夫。’’書生不知從哪箱軍火裡拿出幾顆手雷把弄著說道。
幾個人來到了鬼子放東西的倉庫，禿子一槍打掉了門上的鎖。大家推門而入，發現許多長的，短的，大的，小的木箱碼滿了整整一屋子。
“操，這裡他媽的滿滿一屋子的軍火，大家來看看都有什麼好東西，”禿子首當其衝撬開了其中一個木箱。
映入大家眼簾的是整整一箱明治38式步槍（由於槍機尾部配有一個大大的防塵蓋，故俗稱三八大蓋）公雞趕緊拿起一杆撫摸著，觀賞著。
“這可是個好東西，射程遠，精度高比我們川軍用的漢陽造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公雞讚歎。
“確實是好東西，等一下我們拿他幾桿走，來我們看看其它箱子裡還有什麼東西。”書生來到了另外幾個箱子旁邊。
大家七手八腳的把所以的箱子都開啟，發現除了三八大蓋外，還有一箱手槍，幾箱擲彈筒，歪把子機槍。
“這下發達了，等一下我們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剩下的全部給他毀了，”書生來到一箱手槍旁邊，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一把觀察著。
“不過這槍長的怎麼這麼醜，等會試一下，不知道效能咋樣。”說著書生就把它插在了自己腰間。
“我們大家去看看其他屋子裡都有些什麼，這裡等一下再來收拾，”說著禿子帶著大家出了門，向其它幾間屋子走去。發現都是一些彈藥，以及幾箱手雷。
所有的大房間都看過了，大家來到旁邊一間小房間房間門上也掛著鎖。
“聽，裡面好向有聲音，”公雞耳尖發現屋子裡有動靜。
“這裡面，會不會是今天下午我們看到的那幾個苦力，要不然我們問問？”浪人建議。
“行，我來問問，”禿子理了理嗓子問到，“裡面有沒有人？”屋子裡毫無動靜。
“那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不敢應答，禿子報上我們的名號，”在一旁的書生建議到。
“行，我再試試”，禿子繼續叫到，“屋子裡面的老鄉不要害怕，我們不是的壞人，我們是國民革命軍川軍常勝團的，裡面有沒有人哦，有就答應一聲我們好救你們出來？”
“外面真的是四川來的川軍，你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哪？”屋子裡終於有了聲音。
“我們真的是川軍，不要怕我們馬上就救你們出來。”禿子掏出槍來對著門鎖就是一槍。
大家推開門來，看到屋子裡擠著七八個衣衫襤褸的壯年，其中一個年長一點的問到。
“剛剛我們聽到外面＇碰＇的一聲，是不是小鬼子被你們幹掉了？
“老鄉不要怕，鬼子已經被我們給幹掉了，”禿子說到。
“大家快跪下，給恩人磕頭，”年長的那個向其他幾個壯年說到，幾個人立即跪下給大家磕起了頭，嘴裡還說著謝謝軍爺救命之恩。
“快快請起，我們做軍人的保家衛國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不能禦敵於國門之外，已經是很對不起大家了，”禿子說完和大家一起把他們扶了起來。
“你們以後有什麼打算，這裡不能再呆了，天一亮鬼子就會發現，他們誓必報復，大家要儘快離開這裡，”禿子向幾人說到。
年長的那人抹了一把眼淚，“我們現在已經是無家可歸了，鬼子殺光了我們的家人，請軍爺收下我們，我們與你們一起打鬼子。”
“可是我們現在這幾個人，都還沒有找到一個固定的地方，要是收下你們，人一多在鬼子眼皮底下活動很容易被發現，”禿子有意想拒絕他們。
“不會，我們可以建立一個據點，以此為中心四處出擊打鬼子。這樣總比現在，整天居無定所的，在鬼子眼皮底下活動安全的多，收下他們隊伍壯大才能殺更多的鬼子，”書生見他們可憐想要留下他們。
“我也同意書生的意見，現在趕他們走，這不是把他們往絕路上逼嗎！”作為結拜兄弟浪人肯定是站在書生這一邊的。
“軍爺，在這村子旁邊的霧隱山裡有一個土匪山寨，早年那裡曾經有一股土匪活動，我們可以去那裡，鬼子一定找不著，我曾經去過那裡，去的路我還認識我可以帶大家去，”另外一個壯年自告奮勇的說到。
“既然這樣那好吧，我們就去霧影山的土匪山寨看看，”禿子終於同意了。
“走，時間不早了，大家去挑幾條好槍，有好槍才能多殺鬼子，”浪人建議到。
大家都到屋子裡去選槍去了，書生卻來到院子裡試一試剛剛拿出來的手槍，沒想到打了第一槍，第二槍就卡殼了。
書生罵了句，“垃圾”就把它扔在了一邊，進去屋子叫大家不要拿手槍，這效能拿來自殺，都嫌它不可靠。
大家一人扛了一把三八式，另外還有兩個擲彈筒，兩把歪把子，大家身上都掛滿了彈藥，幾個力氣大的還一人扛了一箱彈藥，東方天空已經開始泛白。
隨後，大家一把火把整個村子燒了個精光，一行人扛著彈藥搖搖晃晃的進入霧隱山。
一行人進入樹林，帶上躲在那裡的鳳仙妹妹，經過大半天的跋涉，在壯年的帶領下來到了那個土匪山寨。山寨隱藏在霧隱山深處，如果沒有人帶領的話外人是決無可能找到這裡。
此處地形險峻，一塊巨大的花崗岩，屹立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峰頂端，在花崗岩的下面有一個山洞非常隱蔽不走到跟前很難發現。山洞口設有崗樓，哨位。
“這裡就是我所說的那個山寨，此峰形式一個罐子叫罐子峰。那個山洞叫罐子寨。早年間有一夥土匪盤據在此，他們在這附近打家劫舍，官府拿他們毫無辦法，後來鬧長毛他們被洪天王招安，還給寨主封了個王爺。但不久就與朝廷來的官軍在南京城的一場戰鬥中全軍覆沒，故這個山寨便空了下來，我也是一次進山採藥無意之間發現這裡的。”壯年向大家介紹了起來。
“那我們在這裡的糧食飲水怎麼來，”禿子顯然很滿意這裡的環境，但吃飯飲水是頭等大事一定要搞清楚。
“這你們大家可以放心，在鬼子剛剛到村子，我們進山避難的時候，我就在裡面藏了許多糧食，還有這山洞裡面非常大其中有好幾個小山洞裡面都有泉水形成的小水池，吃飯飲水都沒有問題。”壯年拍了拍胸脯向大家保證。
“嗯，不錯那我們大家就來當一回土匪了，走上去看看，”禿子帶著大家爬上山坡進入了罐子寨。
山洞裡面真是別有洞天，進去正面是一個大廳，旁邊還有許多的小山洞，大廳中間擺著一個石頭凳子，凳子上蒙了一張虎皮，這應該就是土匪頭子的寶坐，裡面被先前避難的村民打掃的非常整潔。
‘‘ 還不錯，以後我們就是這裡的山大王了，我們不打家劫舍，專門打小鬼子那狗＇日＇的”。
“來大家收拾收拾做點飯吃吃，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吃過一個安穩飯了。”禿子來到虎皮凳子上坐下來享受了起來。
“你們大家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我來給你們做飯，”鳳仙妹妹自告奮勇。
“我也去給大家打點野味來，改善一下生活”書生提著一杆三八步槍到山寨外面的樹林裡打獵去了。
出去不多時書生就提著兩隻野兔，一隻山雞回到洞裡。
鳳仙妹妹的手藝真不賴，山洞裡飄滿飯菜的香味。
自從出川到抗日前線以來，這是大家吃的第一個安穩飯，都感覺今天的飯菜異常的香，吃完飯個自找了個山洞休息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