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三天假期,去了一趟西安。也拍了一些照片,景色的、美食的、風土人情的,不一而足。本想寫一篇遊記,真正下筆時又興味索然,覺得不如根據此次西安行,仔細談談自己近期的感受。
出發去西安時,我用了一個詞:遊蕩。是的,不是“旅遊”,也不是“旅行”,而是“遊蕩”。
因為,這個詞顯然更符合我當時的心境,一個孤獨的遊魂從一個整天生活的地方來到一個從沒到過的地方。
中國的城市在很多方面頗為同質化,例如:在建的高樓,林立的塔吊,千篇一律的街景,統一的店鋪招牌,等等。然而,西安畢竟與鄭州相距幾百公里,也在很多方面頗為不同。
或許,正是這些不同,激起了那個孤獨遊魂久違的新鮮感和好奇心。
首先便是語言。西安人說方言,我完全能聽得懂,那味兒就跟《武林外傳》裡佟湘玉說的一模一樣。“好”就是“浩”,“餅”就是“病”……在現實中聽到這種口音,感覺頗為新奇。而且因為能聽懂,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麼隔閡。這點與我在杭州時就很不一樣,杭州當地人只要一開啟本地話模式,語速再一快,在我眼裡他們就跟韓國人說話沒什麼兩樣,常常讓我非常有吐槽的慾望。
其次是吃。不得不說,西安的麵食是真好吃。肉夾饃、岐山臊子面、油潑面、biang biang面等都特別不錯。要說這些東西,除了biang biang面之外,在鄭州都能經常吃到,但在西安吃的就是有一種細微的差別,或許是麵條更勁道、或許是肉做得更入味……總之確實要更好吃一些。
還有一種糊辣湯,跟鄭州的胡辣湯完全不同。簡單來說,這是一種勾了芡的牛肉蔬菜湯,很是濃稠,胡椒味兒也很重,吃的時候可以把白餅子掰碎了泡進裡面吃。
西安似乎“萬物皆可泡饃”。除了最知名的“牛羊肉泡饃”外,糊辣湯能泡,還有一種吃食叫做“葫蘆頭”的也能泡。在那裡的最後一天中午,我找了個館子,點了一碗“葫蘆頭”,裡面有豬大腸+粉絲+黑木耳,我怕膩,特地加了一份青菜。泡上餅子後吃了一陣子,發現對這種食物接受無能。相比之下,還是北京的滷煮更對自己胃口。
最後是玩。去了幾個地方:大明宮、革命公園、西安碑林、西安城牆、大雁塔和大唐不夜城。其他的就不多說了,給自己最大震撼的顯然是大唐不夜城。或許是我見識少,當晚我有些被震驚了:我這輩子沒見過那麼多人。那傢伙,那人多的,紅旗招展,人山人海,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
街中央有幾處舞臺,輪番上演著一些唐代古裝表演。遺憾的是,並沒有見到最為知名的不倒翁小姐姐(或許是那天沒來)。有一處噴泉,貌似是聲控的,人喊的聲音越大,水柱就噴得越高。不少大人和小孩兒圍著喊得很起勁,我也圍過去喊了一會兒,嚐到了一種瞎跟風的快樂,很是過癮。
三天下來,走了不少路,平均一天要兩萬步上下。今天走起路來,自己的左小腿還是一瘸一拐的,估計得幾天恢復。
那麼,要說這三天的“遊蕩”對自己有什麼意義,我覺得也談不上。畢竟作為一個著名的“網紅”旅遊城市,西安也算不上一個多麼特別的目的地。或許就是因為單純地不想宅在家裡,找個地方瞎轉一通罷了。
不過,還是有一句話,那就是:觀天地,觀自己,觀眾生。在遊蕩過程中,尤其是身處在大唐不夜城的人潮中,最能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微不足道。然而這種感覺的反面並不是自卑自憐,而是更能體會自身的彌足珍貴。
我覺得,任憑是誰要與我交換人生,馬雲也好,王思聰也罷,甚至是當晚眼前摟著漂亮女友的那個小夥子,我的回答都是不。畢竟,天地這麼大,人這麼多,只有一個人叫柳岱林。
所以,或許對我來說,“遊蕩”最大的價值不在於看千帆,不在於攬萬物,而是在這個過程中,漸漸明白事事未必如自己的意,人人未必如自己所想,但自己最喜歡的事情也不用想那麼多,直接做即可。於是放下執著,順帶明確一下目標,帶一個新的自己回到那個熟悉的家,以更輕鬆的、更清晰的方式過接下來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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