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也有平民窟嗎?你對日本的印象是什麼,城市繁華,物價高昂?還是澀谷辣妹,動漫天堂?在日本光鮮亮麗的背後,有這樣一個地方,物價極其便宜,販賣機裡的飲料只要50日元,旅店一晚只要500日元甚至免費,這裡衛生環境全日本最差,流浪漢每天在紅燈區遊蕩,治安案件時常發生。這就是有著“日本貧民窟”之稱的——大阪西成區。
西成區並不是位於大阪的邊緣地帶,相反,這裡離天王寺動物園、通天閣等知名景點非常近。西城區在日本是混亂和危險的代名詞,遊客在這裡遊玩,夜晚出行都要掂量掂量。這裡黃賭毒樣樣齊全。
黃就不用說了,日本這個產業有多發達,各位紳士們懂得都懂,日本最著名的紅燈區“飛田新地”就在西成區。除此之外還有一條街道,被稱為“賭博街”,好賭之徒三五聚集,感覺隨時隨地都能開一局。
公共廁所的牆上,貼著的不是“來也匆匆,去也沖沖”,而是提醒你不要把吸食違禁品用過的注射器丟進馬桶。走在馬路上,前腳被飛車賊搶走揹包,後腳就有彪形大漢步步逼近,問一句,老闆,買碟嗎?這些違禁藥品、盜版光碟、盜竊贓物通通都在一個叫“西成暗市”的地方流通,當地警察多次打擊,但沒過幾天,這些非法生意就又死灰復燃。
而真正導致西城區成為大阪“黑暗大陸”的主要原因還不是上面這些,而是西城區多到嚇人的流浪漢。在一個叫三角公園的地方,你能看到很多用木板,甚至是紙板搭起來的房子,住在這裡的人吃著低保、領著救濟、餐風露宿、無家可歸,每一年都會有流浪漢在瑟瑟寒風中被凍死。
整個公園都瀰漫著垃圾腐爛帶來的惡臭,還有劣質菸草的味道。明明是交通樞紐卻很少有人出站,周邊也沒有什麼高大的建築物。路上也沒什麼行人,能看見的行人幾乎都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性。他們穿著皺皺巴巴的衣服,走路的速度很慢,雙眼無神,簡直是行屍走肉。女性自然是不敢獨自上街的,看得見的年輕男性也都是白人揹包客,日本年輕人在這個街區消失得無影無蹤。
由於流動人口數量過大,日本政府完全無法統計這一地區正確的人口數目,最後發展成即使沒有身份證,也能夠租借房屋、開設銀行賬戶等法律無法管制的地區。為了不讓這些流浪漢過於無所事事,影響當地的治安,政府還在這一地區安排了街頭露天電視機,供流浪漢們消遣娛樂。
這裡的物價可以說也是日本最低,50日元的飲料,200日元的拉麵,在日本別的城市是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但即使是這樣,這些流浪漢還是前前後後引發了20多次暴動,為了和暴亂分子對抗,西成區警署的外圍都加上了鐵柵欄。
這,就是日本這個看似完美國度的 B 面。你或許覺得這些人,是社會的寄生蟲,這種悽慘生活悽慘,是他們咎由自取。但事實上,身陷貧民窟這些流浪漢,更像是時代的棄兒,因為他們曾經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日本經濟的奇蹟。
西成區的現狀起源於上世紀60年代,那時候日本經濟崛起,隨著城市加快建設,加上當時還有1970年世界博覽會等等的大型建設專案,建築需求大漲,勞動力的需求自然就跟著漲,而大阪西成區這一帶,因為靠近市中心,交通便利,所以很多開發商都直接在這裡停一輛拉人的車,再豎一塊招工的牌子,就能招到源源不斷的建築工人。如果放在中國語境裡,那麼這裡就是大阪的城中村,是外來人口來城市討生活的據點。
有了錢,原本的流浪漢就過上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喝酒作樂,遊戲賭博,尋花問柳,於是這裡的居酒屋,賭場和色情場所生意格外興隆。到了80年代後期,日本經濟進入了停滯期,工作機會大幅減少,切斷了很多人的生活來源,於是他們向政府申請低保,但當地政府不但殘忍拒絕了他們,還拉下了鐵窗直接無視他們,於是在九幾年,西城區的流浪漢和警察以及當地政府,爆發了多次衝突。後來又被發現,有個殺人兇手在虐殺了一名英國女子之後,藏匿在這裡打了3年零工,更坐實了西成區全是地痞、無賴和惡棍的印象,從這之後,西成區給人的概念從城鄉接合部,一步步滑落到汙穢暗黑的禁地。
2014 年,日本導演太田信吾拍了一部有關西成區貧民窟的電影。但日本政府不但封禁了電影,還主動賄賂他 60 萬日元,要求他不要把這事說出去,扯開他們的遮羞布。在日本光鮮亮麗的背後,平民窟的現實,是一群社會底層人群無法翻身,但又無可奈何的寫照,他們只能亂七八糟地活著,然後無聲無息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