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不成功的平庸中年男人,在路邊的蒼蠅小攤和你一起吃著十塊錢一份的小菜,喝著十二塊一小瓶的二鍋頭,開始的時候他不怎麼說話,只在你說話的時候微笑著點點頭。喝到第二瓶的時候他臉色開始微紅,不住地夾菜,然後低著頭,用沉悶的語氣跟你說他失去的愛情,跟你說他不怎麼平順的歲月,跟你說他做過的很多份工作,跟你說他的家鄉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他喝到第三瓶的時候,他覺得他可能要喝多了,他開始怎麼勸也不喝,然後準備起身回家,站起來的時候身材也不挺拔,還打了一個酒嗝,掏出兜裡的煙,發現只有兩根,一根遞給你,一根給自己點上,用一個已經用了一半油的一塊錢打火機。
接著他消失在人群中,步伐穩健,只在你的眼睛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