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有三樣東西極其堅硬:鋼鐵,鑽石,以及認識自己。”
—— 本傑明·富蘭克林
我是誰?
《披荊斬棘的哥哥》第六場,張晉、張智霖、尹正三位演員,以一首《給電影人的情書》,唱哭了無數人;
我已經刷了N遍,依舊內心奔湧。
張晉,唱出了少年追夢的“野心”;
香港紀錄片《龍虎武師》裡錢嘉樂曾回憶道:“以前的香港動作片,一條拍完,大哥(洪金寶)喊cut,救人!是喊‘救人’,不是喊‘收工’。”
這個說的就是武行、替身的工作,而9歲開始習武,做過14年武術替身演員的張晉,應該更懂其中的滋味;
最初與蔡少芬在一起時,他最大標籤就是“蔡少芬的老公” 和“十八線武打演員”,還一度被嘲笑吃軟飯;
但他頂住壓力,為夢想披荊斬棘,終於憑藉《一代宗師》斬獲金馬獎最佳男配角,完成事業逆襲;
張智霖,唱出了男人始終的“初心”;
很多女孩都被他的“Captain Cool”迷得神魂顛倒,而我最愛他詮釋的那位風流倜儻仗義豪俠“六條眉毛陸小鳳”;
德藝雙馨,有顏有品,有始有終,這應該是好男人天花板級別了吧;
他把自己的一生,幾乎都奉獻給了熱愛的演藝事業,雖已兩鬢斑白,韶華不再,但熱情依舊不減半分;
尹正,唱出了人生如戲的“糾心”;
半路出家的尹正,演戲8年藉藉無名,好不容易靠著《鬢邊不是海棠紅》中的商細蕊一角翻紅,卻被網友嘲諷為“商胖蕊”,還指責他將戲劇名伶演成了吃貨大媽;
之後他又在網路上,靠減肥人設一度成為網紅頂流,而接著就遭流量反噬引來網友罵戰,真可謂人生如戲;
其實,他們都在追問同一個問題,“我是誰?”
這不是什麼哲學終極命題,而是每個身處社會中的普通人,都要面對的自我成長與探尋。
在我們世界的核心,起關鍵作用的就是我們自己;
一個人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自我;
你知道自己是誰,自己的性別,瞭解自己的感受和記憶。
社會心理學認為,我們的自我概念是由幾種“自我”組成的;
自我圖示:也就是客觀存在的自我,比如身高、體重、長相等;
可能自我:包括我們夢想中自己想成為的樣子,以及我們害怕成為的樣子;
而除了基因遺傳對自我概念的重要影響之外,社會經驗也扮演著很重要的角色,包括:
“我們扮演的角色,我們形成的社會同一性,我們和別人的比較,我們的成功與失敗,其他人如何評價我們,周圍的文化”等。
雖然張晉、張智霖、尹正三個人所扮演的社會角色都是演員,但他們的社會同一性不同,成功與失敗的經歷不同,受到他人評價的影像程度也不盡相同;
比如張晉,他是以武術替身出道的,那他所認知的替身,和演員所認知的替身,以及觀眾所認知的替身,到底算不算演員呢?
在這一問題上的認知偏差,就造成了社會同一性的錯位,導致焦慮和挫敗感;
張智霖看起來是很好地完成了自我同一性的構建,不管是扮演的社會角色,還是社會同一性,亦或是順暢的演藝生涯和正向的口碑,
但還有個文化因素影響,出生成長於香港的他,在進入大陸這個巨大“新世界”之時,會不會在某一刻因長久形成的文化差異,而受到一些衝撞呢?
尹正的身份是多變的,演員、歌手、網紅,在他的成長過程中,他的社會同一性一直處在不斷地摧毀和構建中,將來還有很大變數我們不知道,但來自網路的輿論潮水已分化為兩級,向他衝襲而來。
《給電影人的情書》
“何悲何愛何必去愁與苦,何必笑罵恨與愛,人間不過是你寄身之處,銀河裡才是你靈魂地徜徉地,人間不過是你無形的夢,偶然留下的夢塵世夢,以身外身做銀亮色的夢,以身外身做夢中夢……”
他們的自我世界,在這首歌裡找到了答案,
而我們普通人,恐怕就沒這麼幸運了。
“我思故我在”的時代漸漸消逝了,如今的現實是“其他人思,故我在”。
為什麼今天的年輕人,更自信、更獨斷、更享有權利,卻比以往任何時候更焦慮,更痛苦?
大部分人肯定有過這樣的經歷:
一天早上,你起床後發現自己的頭髮凌亂不堪,但你已經來不及洗頭,一時也找不到合適的帽子,於是你稍微整理了一下,便趕緊出門去趕公交地鐵上班。
一整個上午,你可能一直都很在意那糟糕的髮型,並顯得極為不自在,而令你驚訝的是,哪怕是一起聚集在會議室開會的時候,都沒有一個同時針對你的髮型表示過任何評論。
於是你又開始想,他們是在私底下嘲笑你的髮型嗎?還是他們太過專注而沒有注意到你那凌亂的髮型?
社會學家查爾斯·庫利,將他人對我們的評價稱為“映象自我”,他認為:我們總是利用“我們以為別人怎麼看我們”為鏡子來認識我們自己。
之後,社會學家喬治·米德精煉了這個觀點,他指出:“與我們的自我概念有關的並不是別人實際上如何評價我們,而是我們想象中他們如何評價我們。我們通常感到讚揚別人比批評別人更自在,更傾向於恭維而不是嘲諷他人。因此,我們可能高估了別人對我們的評價,進而膨脹了我們的自我意象。”
據統計,我們這一生大概會接觸700萬人,與你有關聯的不到10萬人,重要的社會和家庭關係網大概只有幾300人,對你能夠真正產生影響的可能就20人左右;
那這20多人對你的觀點評價所形成的“映象自我”就非常重要了,某種意義上真的可能左右你的人生方向;
渣男對女性的PUA操縱,就是一個典型的反面影響的例子;
所以,孔夫子老早就說過:“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便辟,友善柔,友便佞,損矣。”
但駕駛我們人生航船方向的,終究只能是我們自己;
就像希臘哲學家蘇格拉底曾給予我們的忠告:“認識你自己。”
這封寫給電影人的 “情書”,也是寫給我們每個普通的人的“告別書”,
和昨天的自己告別,和不想成為的那個自己告別,和別人眼中的自己告別,
勇敢一些,熱烈一些,去披荊斬棘,去成為那個最想成為的自己吧!
男人至死是少年;
送給天下所有“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