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23歲的周立波認識了29歲的張潔,兩人愛得死去活來,奔著結婚去,卻遭到張潔父母的反對。
這天,張潔父親找周立波談話,結果話不投機,兩人吵了起來。
年輕氣盛的周立波,沒控制住自己,竟舉起拳頭對準了未來岳父的眼睛。
這一拳可不輕,直接導致一隻眼睛視網膜脫落,留下永久傷害。
張潔父親也一怒之下,將未來女婿告上法庭。
周立波在獄中待了205天,好不容易在舞臺上剛站穩腳跟,一夕之間全沒了。
出獄後,周立波經商、賣房做銷售、開公司,忙乎一圈,仍收穫甚少,直到京劇名角關棟天的伸手援助,將周立波重新拉回舞臺,才有了後來的“海派清口”,“南周北郭”。
周立波曾真摯地說道:“關棟天是我的大哥,我永遠是他的小弟”。
“我藝術上的第二春是你給我的,所以我賦予你傷害我的理由,一輩子可以傷害我的理由”。
然而造化弄人,周立波還是傷害了關棟天,小弟終究背叛了大哥。
一、年少成名卻驕傲自大
很多人對周立波最大的印象,應該是一個“狂”字。
上海出生的周立波,小時候家境不錯,父親是體操隊教練,母親給父親當助理,上頭還有個姐姐。
周立波作為弟弟,自小備受寵愛,常常跟人炫耀,我家有140年前的照片,上廁所用馬桶,喝的是咖啡,吃的是西式糕點。
平時周立波沒少闖禍,上房揭瓦,下河摸魚,用刮鬍刀割開父親昂貴的皮鞋,喂鄰居老奶奶家的雞吃橡皮筋,甚至約上夥伴,仗劍天涯離家出走。
家裡有這麼個淘氣包,父母可操碎了心,母親曾被他假裝七竅流血嚇暈過去。
當然,周立波也並非一無是處,調皮歸調皮,聰明勁還是有的。
15歲那年,他去上海滑稽團面試,主考官正是嚴順開,他讓周立波用一個詞形容彩色電視機,周立波鬼使神差說了個“黑白分明”。
嚴順開和其他考官都不解,問為什麼,周立波靈機一動,說道:“因為在放黑白片嘛。”
嚴順開被逗笑了,儘管周立波的表演很生硬,但還是執意留下了他。
當時面試的人有2800名,最後只收16個,周立波正是這十六分之一。
現實證明了嚴順開沒看錯人,經過團里老師的教導,周立波的聰明勁終於用對了地方,18歲正式登臺,19年獲得“上海小滑稽”的稱號。
如日中天的周立波,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關棟天正是在這時來到他身邊。
1987年,在第一次見面時,關棟天便誇讚周立波:“你是一個很有才華的演員,能把看法變成一種很自然的喜劇元素流露出來,你以後一定能成。”
一句“以後一定能成”,讓周立波喜笑顏開,覺得遇上知己了,儘管兩人相差11歲,但還是成了好朋友。
不過,兩人並不是一開始便想到創立“海派清口”,中間歷經不少波折。
二、離開舞臺的13年
1990年,應該是兄弟倆最悲催的年份。
周立波因打傷岳父進去,事業一度停滯,1993年之後,便離開舞臺。
關棟天也遭遇不幸,在一次演出中,不小心扭傷了頸椎,被迫離開舞臺,為了生活,與妻子去做配音工作。
雖然情況不同,但結果都一樣,暫時不能上舞臺,兩人惺惺相惜,身處困境,反倒令友誼升溫。
那時,關棟天忙著配音,順帶做點小生意,周立波忙著經商開公司。
有時候工作累了,周立波就來關棟天家裡,像在自己家一樣,往沙發上一坐,吃碗泡飯,然後往後一躺,昏睡過去,此時關棟天便拿來毛毯給他蓋上。
不睡覺時,兩人一起看球賽、打牌、喝酒,日子過得辛苦卻也快活。
因為來往密切,甚至有人懷疑兩人是斷背。
儘管不可信,但足以說明那時的兄弟情誼真摯深刻。
1999年,關棟天時來運轉,抓住曼聯亞洲巡迴比賽的機會,聯絡申花足球俱樂部,將賽場搬到上海,那場球賽票房790萬元,他從中大賺一筆。
而周立波這邊,因之前給朋友做擔保,結果對方跑路,平白無故背上千萬的鉅額債務。
周立波哪裡還得起,即便真有錢,也不會還。
關棟天建議周立波,去他的老家武漢躲避風頭,還讓妻子送周立波上車,聯絡熟人在車站接應,給他租房買傢俱,介紹朋友認識,從頭到尾,料理得妥妥當當,簡直是對待親人一樣。
周立波在武漢繼續找工作,在房地產公司做策劃,整日忙裡忙外,還賺不到大錢,讓周立波有點灰心喪氣。
但好在之前跑路的朋友賺到錢,償還了債務,周立波得以恢復自由身。
關棟天一直認為周立波有才華,當策劃屈才了。
正巧有一回,他看過了一次香港“棟篤笑”的喜劇表演,類似脫口秀,覺得沒那麼難,不就是考驗口才嘛,正是周立波擅長的領域。
於是,關棟天打電話勸周立波趕緊回上海,我能幫你重新登上舞臺。
一開始周立波半信半疑,遲遲不肯回來,關棟天想方設法,苦口婆心勸說,終於把他拉了回來。
坐在火車上的周立波,可能想不到,他這一次回去,會迎來事業的第二春。
三、從親密合作到分手決裂
在周立波與關棟天的努力下,“海派清口”現身舞臺。
2006年,在外奔波13年的周立波,終於等來了復出。
觀眾看到周立波在臺上眉色飛舞地講,卻看不到關棟天在幕後的辛苦。
在一開始,為了拉投資,關棟天整日陪客人喝酒,有時直接連幹三大杯,回來一陣狂吐。
拉到投資後,關棟天馬不停蹄做宣傳。
雖然周立波復出,但聲譽、成就早在13年就沒了,很多人是衝著關棟天才買票,關棟天是用自己的聲譽擔保了周立波。
在正式演出時,關棟天又變身總導演,從舞臺設計、服裝道具、背景音樂、演出流程,他都要過目一遍。
末了,還要給周立波做報幕員當搭檔,在後臺觀看錶演,發現哪裡有改進的地方,及時記下來,真是操碎了心。
當然,周立波也很配合關棟天,寫臺本時,兩人一一商量,關棟天點頭這點子就用,沒點頭就得修改。
在分配酬勞時,卻是周立波拿大頭,關棟天拿小頭,往往一場幾十萬的演出收入,關棟天只拿2.5萬。
但好在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海派清口”迅速大火,周立波走紅,時隔多年,又一次紅遍上海灘。
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即便是相識多年的老友也不例外。
“海派清口”的牌子雖打響,但周立波與關棟天的關係,卻出現了微妙變化。
例如名氣起來後,可以漲票價,增加表演場次,但關棟天認為要想打持久戰,不能過度消費熱度,票價幾何,場次多少,原來怎樣還得怎樣。
另外,他還規定周立波不能上電視節目,不接商業廣告,保持“海派清口”的獨特性與神秘性。
雖然關棟天的出發點是沒錯,但有些鳥註定是關不住的。
你不出門,總有人找上門。周立波時不時接到各種演出、節目的邀請,對方開出的高片酬,讓周立波動心了,顧不上關棟天,跑去參加。
也許是在別的節目上獲得成就感,周立波越發有底氣,想讓每年的演出場次增加一倍,表演場地從700多座的蘭心大劇院,搬到1300多座的美琪大戲院。
關棟天表面上雖不多說什麼,但心裡多少有些不滿。
再後來,便聽到兩人“分手”的訊息,關於原因,流傳著各種說法。
其中說得最多,也最容易想到的便是分賬問題,很多事終究不過一個“錢”字。
有傳言說,周立波拋棄張潔,娶了胡潔後,胡潔得知分賬情況,覺得關棟天的酬勞給多了。
曾有媒體打電話給周立波,問他兩人決裂的主因是否是分賬問題?
周立波立馬否認,聲稱自己是講義氣的人,是做大事不算小賬的人,也是懂得感恩的人,回報一個人,也不會只是送錢給你,會用讓你舒服的方式給你。
合作三四年,很多事情大家可以有判斷,不用他多說什麼。
同時,他也給出了一個說法,不談錢,兩人的矛盾絕大多數是源自觀念不同。
在合作後期,關棟天給出的要求,周立波沒辦法做到,例如剛剛說到的,周立波想換個劇院,關棟天不想,每週表演幾場,又有不同意見。
既然經營觀念不同,雙方都不愉快,何不就此放手。
除了錢、觀念因素,還有一種偏主觀的說法,有人認為周立波做起來了,心思變了,以他的本性,怎甘心總是做“小弟”呢?
當然,周立波真實內心是否如此,我們也無從得知,倒是從他的那句“十年前的一碗泡飯,總不能天天鮑魚魚翅伺候吧”,看出他內心的決絕。
關棟天同樣對決裂原因閉口不談,覺得都是瑣事,不值得拿出來大談特談。
當被問及時間如何可以重來,是否還會幫周立波,關棟天回答:“如果時間倒流,我還是會幫他。”
“至少我讓他回到舞臺,曾給他吃過一碗泡飯,做到這兩點就夠了”。
可歷經這麼多事,周立波又是否願意接受幫助呢?
四、結語
分開之後,周立波雖繼續留在臺上,卻惹來一堆黑料。
例如被前妻張潔指責種種不是,本人又發表各種有爭議的言論,得罪了不少人,後來跑去國外,卻不知收斂,引起一陣陣風波。
近幾年,周立波在妻子在國外生活,很少出現在鏡頭前,基本上告別圈子,日後估計也不會再復出。
關棟天離開周立波後,便回到京劇舞臺上,做自己喜歡的事,生活安逸自在。
有人說,如果關棟天一直留在周立波身邊,可能周立波後來不會那麼放飛自我。
守住一個人幹什麼,但能守住他的心嗎?分分合合,有些事可能是註定的,緣分到了盡頭,不可強求。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殘忍卻很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