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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了大同因為一次衝突和一次扯謊,導致數人平白喪生的案子後,劉壽啟程返回京城。
臨近歲末,朝廷在表彰劉壽斷案如神之後,讓他在回來的路上,順路看看各地有沒有冤案,能幫一下各地的衙門就幫一下,也算是解決一點點刑部積累的懸案,免得到年終考核的時候,刑部的成績拿不出手。
走到某個某地,一行人停下來歇息,看到路邊有三個新修的墳塋,職業習慣,劉壽在隨從們做飯的時候,溜達到了墳塋前檢視。
墳塋有三個,也沒有石碑,僅僅是用木板樹立在墳前,當做標識。
中間的墳塋木板上寫著:袁生之妾孫氏。
側面的兩個墳塋木板上則分別寫著:袁生之子克勤;袁生之子克儉。
看起來是中人之下的人家的墳墓,所以連石碑都沒有,但中人之下還能妻妾,說明那個“袁生”還有點本事,或者說是家境中落,娶妾時有錢,修墳時沒錢?
習慣性的瞎琢磨了一通,突然,一樣東西引起了劉壽的注意,就在“孫氏”的墳塋側面,有一簇鮮豔的紅花,剛開始劉壽還以為是地裡長的,仔細一看,卻發現是有人擺在那裡。
為啥在墳前會擺紅花?即便是祭奠,也是燒些紙錢弄些黃色或者白色的花,可墳前沒有新鮮燒紙的跡象,卻有一簇剛摘下來的紅花?
異常情況,劉壽頓時有了精神頭,他繞著三座墳塋轉了一圈,又有了新的收穫,就在寫有孫氏字樣的木板後面,還有幾行文字,上面寫著:
你錯我也錯,你我全都錯,人噁心更狠,殺人錯錯錯。
一首完全談不上什麼文采的打油詩,字跡卻寫的縱橫淋漓,好似書寫人心中有無限的鬱憤,不敢言說,只能訴諸於文字。
殺人?劉壽雙手一拍,轉身就開始指揮隨從們,留下一兩個人做飯,其餘的人分散開來,幾個人去臨近村子找當地里正,幾個人去縣衙調閱卷宗,再幾個人到周邊打探情況。
找里正的人先回來了,還順便帶回來了幾個人。
邊上的村子叫小河村,村裡面袁家是村子裡最大的姓氏和家族,只要是姓袁,都算袁家的人,所以聽說有官員召見,袁家族長就跟著里正一起屁顛顛兒的過來了。
正好,劉壽要問的,就是袁家的事情。
據袁族長所說,那袁生確實是他們家族中人,他們家上下幾代人,都有些經商的頭腦,到袁生這一代,已經屬於縣裡面都能數得上號的大商人,大部分時間,袁生都在外跑商。
袁生的結髮妻子姓尤,尤氏與他結婚多年,始終沒有生育,袁生不願意偌大家業落於別人之手,一直琢磨要娶妾,尤氏始終不肯。
直到袁生年滿三十五,按照律例,丈夫滿三十五還沒有孩子,可以娶妾,如果妻子不肯,則丈夫可以休妻。尤氏這才攔不住,眼睜睜看著袁生納了孫氏。
孫氏進門後,第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過了兩年,又生了一個兒子,便是克勤和克儉兩個。尤氏又是嫉妒,又是擔心,四處求醫,不知道花費了多少錢財,還真的懷上了,也生下了一個兒子克讓。
家裡有三個兒子,袁生掙錢的動力放大了三倍,出門的更頻繁了。這一年端午剛剛出發,估摸著要到春節方能回來。
就在兩個月前的重陽節次日,尤氏突然找到袁族長和里正,哭哭啼啼的說孫氏跟克勤克儉都出事了。袁族長和里正帶人到了袁生家,那三個人已經斷了氣,里正查驗了一下克勤克儉的屍體,沒有發現傷痕,尤氏就在旁說重陽節前,孫氏在縣城買了一些醉蟹回來,重陽節一家人聚在一起吃蟹,可能是從來沒吃過,孫氏跟克勤克儉都吃了許多,莫非?
尤氏的弟弟也在一邊幫腔,說他聽說,醉蟹性涼,不可多吃,可他們這些人住在內地,估計不知道這個講究,所以孫氏跟克勤克儉,肯定是因為醉蟹吃多了,不幸喪生。
尤氏又對袁族長說,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好見官,而孫氏他們這麼死去,也有些丟整個袁家的面子,傳出去,會被別人笑話袁家人沒見過世面,不如就請族長做主,收斂幾人。
面子大過天,袁族長想了想,他也不知道醉蟹這玩意吃了能要命,問了一嘴跟來的懂些醫術的族人,得到確認後,袁族長就拍板,此事到此為止,將孫氏和克勤克儉收斂,先寫上幾個木板,等袁生回來,再由族中出錢,給這幾個可憐人豎立起倍兒長面子的石碑。
至於木板上的文字,袁族長沒啥印象,里正則說是找了村裡面的“秀才”程學寫的。
聽完袁族長和里正的話,劉壽不由得怒哼一聲,他這些年斷案無數,又是朝廷大員,官威之下,袁族長和里正嚇得當場跪了下去。
旁邊的隨從聽完這個敘述,哪兒還不知道自家老大的心思,紛紛收拾行囊,拿出鏟子和鐵鍬,走到墳塋前,只等老大一聲號令就啟動挖墳的程式。
看到這幾個官家人的操作,袁族長大驚,連忙阻止,說死者安葬已久,不能驚擾,否則陰靈不散,地方遭殃。畢竟是族長,水平還是有,他還搬出律例,說朝廷有法度,如果死者死的沒有可疑之處,只要親屬同意,就不必驗屍。
劉壽嘿然一笑,說道:“你都說了,沒有可疑之處,才不必驗屍,但聽你方才所言,這孫氏及兩個孩子,死因很是可疑啊。爾等不學無術,只知道螃蟹性涼不可多吃,但卻不知,只有懷孕的婦女或者長年有胃病之人,多吃醉蟹才會致命,其他人吃的再多,第一反應也是腹瀉,除非腹瀉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方才會危及性命。你剛才說了,克勤克儉死後,屍體並無異常,說明他們沒有腹瀉,那他們的死因,就不可能是醉蟹!三條人命,如此大事,爾等卻草草收斂,如此糊塗,可知道已經觸犯了律法?本官這是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若還是冥頑不靈,那就隨本官去趟縣衙吧。”
袁族長還窘於家族的面子,囁嚅不言,里正則忙不迭的應聲認錯。村子裡不止袁家一個家族,憑啥為了老袁家的面子,丟自己的官職?
開挖,吭哧吭哧,跟了劉壽多年,隨從們都是熟練工了,很快就挖開了一個墳塋,準備將其中的棺材抬出來。
這時,遠遠的傳來了一陣人聲。劉壽皺了皺眉,剛才他下令挖墳的時候,看到袁族長身後有個年輕人偷偷溜走,他沒有在意,卻沒想到對方居然敢煽動地方百姓鬧事?
里正嚇得滿臉蒼白,這些小地方的家族,是真的沒見過世面,他們真以為本地知縣對他們客客氣氣,自己就是朝廷必須依靠的棟樑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朝廷大員,別說知縣,當地知府見了都要乖乖聽令的。
里正慌忙起身,安排手下回村子叫人,並親自上前要攔住跑過來的人群。劉壽卻擺了擺手,示意讓那些人過來。畢竟他剛才也就聽了袁族長和里正的話,沒準還有什麼隱藏的因素,就在跑來的人群之中呢?
當先跑來的是一箇中年婦女,她二話不說的往孫氏的墳前一趟,大叫大嚷:“憑什麼挖墳啊!憑什麼挖墳啊!朝廷就能不講理了麼!鄉親們,這要是把什麼鬼魂驚擾了,他們直接走人,我們可咋辦啊!”
這婦女正是尤氏,她喊了半天,卻發現站著的那幾個朝廷官員,面色冷漠,完全不怎麼在意,而跟過來的袁家族人們,在里正叫來的手下面前,也不敢發出聲音。尤氏眼珠子一轉,趴了幾步,跪在劉壽麵前,抽泣道:“大人啊,孫氏母子之死,我很是難過,當時也請了族長和里正,共同觀看下入殮。現在大人要開棺,是懷疑我和族長和里正有罪,那也就是懷疑我們全族,懷疑我們村子不義!國有國法,天有天理,您不能因為自己的懷疑,就枉顧天理人情啊。”
呦呵,這話說的,一下子將劉壽推到了整個村子的對立面,那些村民們又有了喧譁聲,袁族長索性站了起來,對劉壽連連拱手,希望他能趕緊滾蛋。
“唉!”劉壽發出一聲嘆息,尤氏這麼做,豈不是更堅定了他的信心?他指著里正,說道:“這些人不知好歹,你身為里正,可知道阻撓朝廷辦案,是個什麼罪過?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方才我已經派人去了縣衙,若是縣衙來人前,你還不能讓這些人住嘴,那我就收回讓你戴罪立功的話。”
里正渾身一哆嗦,轉身對著村民們破口大罵起來。
所謂縣官不如現管,朝廷來的侍郎,村民們不知道是多大的官,眼前的里正和即將到來的縣裡面的大官,可是能讓整個村子倒黴的厲害角色!里正罵了一通,除了尤氏還嚷嚷不休,連袁族長都蔫兒在那裡,一聲不吭了。
沒人搗亂,就繼續挖墳,當三座墳塋都被挖開,三口棺材都被抬出來,這時,當地知縣匆匆趕來,劉壽跟他說了幾句,知縣立刻擺出架勢,叱喝了袁族長几句,然後站在一邊,鎮住村民,也權當是個見證。
開棺驗屍,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孫氏和兩個小孩子,死因都不是什麼醉蟹,而是砒霜!
一時間,現場譁然,尤氏也軟在了地上。
但是,面對劉壽的質詢,尤氏卻始終表示,自己啥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孫氏在外跟什麼人勾搭,得罪了什麼人,導致如此下場。
瞪了眼抽抽搭搭擠不出眼淚的尤氏,劉壽叫來知縣和自己的手下,說了幾句。
確認三個人被毒殺,那就是一起大案子,劉壽便暫且停留在當地,派出人手去查詢線索,至於尤氏和袁族長、里正,或者有嫌疑,或者有瀆職的問題,均被拉到縣衙軟禁起來。
數日後,縣衙貼出告示,要正式開堂審訊此案,這幾天時間,人們都聽說了這起三條人命的毒殺案,眾說紛紜,見縣衙開堂,便都湧過來聽審。
坐在正審位置的,自然是劉壽,第一個被帶上來的,是袁家的管家。
劉壽喝問道:“那管家,你們家中菜蔬的採購,可都是由你負責?”
管家哆哆嗦嗦的說道:“正是小人。”
“那當日的醉蟹,你是從哪裡買來?可是你在醉蟹中下毒,害死孫氏和兩個孩子?”
管家連連磕頭喊冤:“小的冤枉,小的冤枉,那蟹是尤三買回來的,說是市場上買到的好東西,交給我們廚房去做的。”
劉壽點了點頭,說道:“帶尤三。”
說著,一箇中年人被帶上了堂,長得跟尤氏有三分相像,倒是顯得很鎮定。
劉壽問道:“尤三,你與尤氏是何關係?那日的蟹,是從哪裡買來?”
尤三說道:“回稟大人,小人是尤氏的堂兄,有舉人功名,平日住在縣城裡,那日我是去想起了堂妹,順路讓僕役買了些吃的東西送過去,我也不知僕役從哪裡買來,卻不想害了孫氏和兩個外甥,著實可嘆。”
是個舉人,怪不得看起來如此的鎮定,劉壽再派人把尤三的僕役抓來,那個僕役只說自己奉命買些隨手的禮物,出門看到個攤販,問了一下,見到了稀罕的蟹子,就買了回來。至於那個攤販長啥樣子,早已忘掉了。
問到這裡,圍觀的人們早已議論紛紛,大家說的點很統一,那個攤販跟孫氏又沒有仇恨,也不可能知道蟹子要做給誰吃,腦子有坑才會在蟹子裡面下毒。肯定是尤氏乾的,這種大戶人家的恩恩怨怨,是市井百姓最喜歡的談資。
但沒有證據啊?那個尤三是個舉人,算是有身份的,而且聽知縣偷偷說,尤三跟當地的知府有些交情,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咬死了不認,衙門也拿他沒啥辦法。
估計尤三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一退六二五,說自己啥都不知道。這樣審下去,衙門就只能去捉拿那個渺無蹤跡的“攤販”,案子也會變成一樁懸案。
劉壽倒沒啥表情,繼續質問了幾句,儘管尤三的僕役說自己不記得,但是,蟹子在內地可是很值錢的貨物,當地有渠道能買到蟹子再賣出去的,只有幾間酒樓,當地人壓根沒見過什麼攤販賣蟹子這種操作。而酒樓老闆被一一叫來審問後,都說自己這些日子沒有買過蟹子。
然後,又有幾個人上堂,他們是給酒樓帶貨的行商,貨物中就包括蟹子,其中一個人看著尤三的僕役,想起來這個人曾經拿出重金找自己買了幾隻蟹子,因為貨物都說好了去向,商人當時還不肯賣,那個僕役加了幾次價,才買回了蟹子,所以商人印象深刻。
面對人證,尤三的僕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尤三也是眼珠子急轉,最後憋出一句話:“這廝前些日子曾經犯了我的家法,我想要將他開除,約莫是他想要討好我,才花了大價錢買了蟹子。”這話一說,那僕役點頭如搗蒜。
嘿,旁觀的百姓們都聽不下去了,尤家又不是什麼鉅富之家,一個僕役,也能有那麼大的手筆,自己加錢買蟹子?還是送給主人的堂妹?
這時,劉壽卻岔開了話題,詢問尤三管家,他們家中僕役的分工,那個管家看了眼尤三,說他們家分工很是明確,那個僕役日常就是負責採買菜蔬,所以手裡面會落些餘錢,也是因為這事情觸怒了尤三,就想著用手頭的餘錢來買點好東西贖罪。
再問問尤氏,他們家中雖然有錢,但袁生相對吝嗇些,僕役沒幾個,分工就沒那麼詳細。
聽到這裡,尤三渾身一聳,這個朝廷的大官,看來是想從他這裡撬開個口子?他們家分工明確,買菜蔬的僕役不會買其他東西,那蟹子要接觸到砒霜,豈不是就只能在他的家裡面?一定要趕緊否認!
不待尤三張口,劉壽先看向他問道:“既如此,那想來這麼貴重的東西,為了新鮮,當是第一時間送走了?”
尤三愣了一下,說道:“正是,這廝買回來蟹子,我就讓他拿著蟹子過去了。”
呼,急急說完這句話,尤三舒了口氣,這下自己就沒有嫌疑了,開心……嗯?似乎哪裡不對?
劉壽再問僕役:“然後就直接到了袁生家中?”
“是的是的,小人想要討幾句好話,保住工作,所以那天很快就跑過去了。”
劉壽腦袋一轉,看向了尤氏:“我記得你當日供述,你是親手下廚做了醉蟹?”
尤氏猶豫了一下,這句話是當時為了證明她跟孫氏“感情好”說的,很多人都聽見了,沒得收回。
劉壽又轉向袁族長和里正,問他們當日尤氏報案後,他們過去,可曾看到醉蟹。
袁族長和里正都作證說,他們當日去後,桌子上實打實有三四隻蟹子,還有幾杯酒水,沒有其他的菜蔬。
袁族長還補充說,他以前看醫書,說醉蟹吃多了,又沒有其他飲食舒緩,很容易致命,這才相信了尤氏的說法。
“啪!”劉壽一拍驚堂木:“既如此,蟹子從買來,到做好被吃下去,只經過了你們二人之手,處理蟹子,需要大量清水沖洗,即便原本蟹子上有砒霜,清洗之後,也難以致死。說明砒霜一定是蟹子做好後,加入進去,那尤氏,你還有何說法!”
“這……這……”
劉壽的邏輯嚴密,尤氏低下頭,使勁的想,卻怎麼也想不出來如何狡辯。
想不出來,就求助下場內觀眾,尤氏抬起頭,眼巴巴的看向尤三。
劉壽笑道:“尤三,你堂妹看你呢。按照現在的口供,這個毒,要不是你堂妹做好後,下在醉蟹裡面,要不就是你在家做好醉蟹,下好毒給他們家送去,你看,是何種情況?”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是她送信讓我買兩隻蟹子,其他我什麼都不知道!”尤三慌了,連連擺手,先把自己摘出去再說。
最後的指望捨棄了自己,尤氏在證據面前無法抵賴,只得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原來,尤氏表面與孫氏關係好,實際上心中滿是嫉妒,又擔心年紀大了好幾歲的克勤和克儉,在將來會爭奪她自己孩子克讓的家產,越想越是激動,越激動越想,便萌生出了一個極端的念頭。
孫氏也不傻,對尤氏有些防範,尤氏就找了堂兄尤三,買了小河村罕見的海蟹,做了一道醉蟹出來,又擺出家庭和睦的臉孔,果然,孫氏和兩個孩子忍不住美食誘惑,大吃特吃了起來。
十幾只醉蟹,吃掉了七八隻,孫氏和兩個孩子當場七竅流血而死。
尤氏仔仔細細的擦乾淨了孫氏和兩個孩子臉上的血跡,為了加強自己話語的真實性,特意沒有將醉蟹收回去。
袁族長和里正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前段時間尤氏還刻意討好他們,送了不少東西,倆人便“相信”了醉蟹致死的說法,沒有報官,主持將三人下葬。
原本事情做得天衣無縫,可尤氏嫉妒心發作,以妾室沒地位的理由,不肯給孫氏和兩個孩子入祖墳,也不肯給他們弄好的墳墓,只是隨意的弄了幾個土堆,再樹上三塊木牌子糊弄過去。沒想到,書寫木牌子的酸文人,卻產生了懷疑,還將自己的懷疑寫在木牌子上,又被恰巧經過的劉壽看到,開棺驗屍,最終查出了真相。
所謂法網恢恢,犯人想當然的“天衣無縫”,終究會留下痕跡,讓認真的官員給他們法律的制裁。
真相大白,尤氏殺害三人,被判了死刑,尤三知情不報還助紂為虐,被剝奪舉人功名,下獄監禁,袁族長和里正瀆職,各自罰金,至於袁生回來之後,原本好端端的家庭,卻死的只剩下他跟襁褓之中的克讓兩人,就不知是何感想了。
事情處理完畢,劉壽叫來了真正讓他注意此事的文人程學,那是個三十歲出頭的落魄文人,他與被害的孫氏,是表兄妹,曾經兩情相悅,只是程學家中貧困,孫氏家人將孫氏嫁給了有錢的袁生,孫氏在婚前,還想拉著程學私奔,程學卻顧慮多多,不肯同行,孫氏心灰意冷,嫁給袁生,還生下了兩個兒子。程學又放不下舊情,跑到小河村當教書先生,默默看著孫氏。
直到孫氏突然身亡,程學猜想其中有些緣故,可他又膽怯不敢出頭,只敢在木牌背面,寫上幾句話,並時不時的帶上一些鮮花前去拜祭,聊表哀思。
聽完程學的話,劉壽慨嘆一聲,揮了揮手,讓這個深情又怯懦的人回去,懶得再去追究程學跟孫氏之間是否有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