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時期,這一天,佃戶李福請郎中給兒子李三甲看病,郎中問診後,他束手無策的離開。妻子劉氏埋怨丈夫說道:“張奎都說兒子被魑魅纏上,偏你不信,兒子有個三長二短我就也不活了。”
原來不久前,李三甲和小夥伴去河邊玩耍,孩子們像往常一樣在河灘上撿漂亮石頭。這時,有孩子看見河裡飄來一個精緻的金盆,於是,孩子們捲起褲腳爭先恐後下河撈盆。
李三甲年長,力氣又大,他一馬當先跳入河裡,不一會兒就與眾人拉開了距離。眼看伸手就要拿到金盆,可是一個浪打過來,金盆就順著浪飄遠了。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每當李三甲以為離木盆很近時,金盆總能從他皮子底下隨浪溜走。水性不好的孩都垂頭喪氣的已經上岸了。
這時,才有人發現,剛剛還在河中間的李三甲不見了。原來剛才有一個激浪打在李三甲臉上,他不小心被嗆了口水。
就在李三甲停歇的時候,不遠處的金盆忽然沉入河裡。須臾,一個黑影似疾如風一樣,從水下游到了李三甲的附近,它在水裡裹住李三甲的身體,將他向河底拖去。
李三甲來不及掙扎,便隨著黑影沉入河底,由於事情發生太快,岸上眾人還沒來得及發現,河面上掀起的漣漪就恢復了平靜。
當孩子們發現李三甲不見了,這才開始驚慌,於是跑去附近找大人來救人。李福家的耕地就離河邊不遠處。
他正在地裡澆菜就聽見孩子們的呼救聲,當得知兒子落水,他趕緊來到岸邊,召集幾個相熟的村民,登上停靠在岸邊的木船,向河中心划過去救人。
漁夫張奎說道:“中元快到了,水裡不太平,怕是遇到想拉人墊背的魑魅(念chi mei,音同:赤魅)。”李福焦急道:“魑魅是什麼?”張奎解釋說道:“在水裡逝去的人,想要轉世就得拉人墊背,只有拉下人頂替,才可以離開水底。”
眾人聞言很唏噓,張奎鄭重說道:“我們靠河吃飯的人,身上都就一張符籙,算是通行證。一會兒我身上綁著繩子下水撈人,我抽動繩子的時候,你們用力把我拉上去。”
很快到了河中間,張奎綁著繩子跳入水中,他憋著氣向河底潛去。不一會兒,他就看到一個孩子被水草纏繞著,想來必定是李三甲了。
張奎一個猛扎,快速遊了過去,就在這時,黑影再一次出現,它有些惱怒張奎多管閒事,於是故伎重施將他也拖入水底。
誰曾想黑影剛靠近,張奎身上的符籙就發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將黑影籠罩起來。須臾,黑影身上被金光照射的地方都冒了黑煙,它不敢繼續停留,只能心不甘情不願離去。
纏繞張三甲的水草頓時也散了,張奎水性很好,輕易的就把李三甲拽住,他提醒船上眾人拉繩子,不一會兒,兩個人就被拖上了船內。
張奎大呼一口氣,癱倒在船上,他說道:“好凶險,我剛遇到了魑魅,差點上不來了。”眾人向岸邊劃去。
到了岸邊,張奎拉住李福說道:“雖然從魑魅手裡救了三甲,可是魑魅不會善罷甘休,你還是找周易先生看一看。”李福雖說只是個佃戶,可是他也讀過私塾,識得幾個字,對於怪力亂神的話並不相信。
李福敷衍了幾句,就帶著昏迷的兒子回家,正在院裡幹活的妻子劉氏,看著兒子被丈夫揹回來,驚嚇不已,得知兒子落水昏迷不醒,她趕緊讓丈夫去找郎中。
李福請來郎中開了一副藥方,只說是能夠安神,可是要讓李三甲甦醒卻不能。第二天,漁夫張奎帶著禮物來看望李三甲,得知他還未甦醒,就把請周易先生的事又提了出來,李福還是推脫過去。
妻子劉氏卻記在了心上,李福從旁打聽,得知縣城有位很厲害的郎中,於是李福僱了一輛牛車請這位郎中來家裡看病,可惜郎中來了也是束手無措,這一下劉氏再也不顧丈夫的反對,要帶兒子去找周易先生。
所謂周易先生,就是懂易理的人,這類人在古代很受人尊敬,家中紅白事都會找他們。
被妻子罵了一頓,李福心裡也很著急,只能活馬當死馬醫。翌日,夫婦二人找到了村裡的周易先生,同時也是村裡的木匠,他叫袁阿公。
袁阿公年過花甲,白天幫人做木工活,夜裡喝酒買醉,所以張奎讓李福找袁阿公瞧病,李福心裡一百個不相信此人可以救兒子。
一個品行不端的人能厲害到哪裡去?夫婦二人帶著禮物登門拜訪,此時,袁阿公正在院子裡幹活,放下手中工具,請夫婦二人到屋裡喝茶。
李福說明來意,袁阿公捻著鬍子說道:“事發之後,張奎就找過我,我將給他的符籙檢查了一下,確認符籙被觸發,說明水底確有一隻魑魅。”
劉氏哭著問道:“既然三甲從河裡救上來了,可是為什麼不醒呢?”袁阿公解釋道:“魑魅將孩子拖入水底是為了奪舍,意圖讓三甲替代它成為河中魑魅,它可逃離去轉世。”
“雖說孩子被救上了岸,可是陰神還被困在河底。”袁阿公鄭重的說道,李福聞言,心裡開始緊張起來,他問道:“孩子能救回來嗎?”
袁阿公嘆息一聲說道:“既然你們找到了我,我儘量幫他便是,至於結果如何,聽天由命了。”到了晚上,袁阿公穿戴整齊,背上桃木劍,手拿銅鈴鐺來到河邊。
袁阿公大袖一揮,在岸邊走了一個八卦樁,頃刻間,一張金色巨網憑空出現,袁阿公就像漁民撒網一樣拋向河裡,片刻之後,河底一聲怪響,金網撈到了一團黑影。
只見黑影漸漸顯出原形,長著一張醜陋的臉,青面獠牙,身上發出腥臭。袁阿公滿頭大汗的控制金網,嘴裡唸唸有詞,希望將魑魅煉化在網裡。
只見魑魅森然一笑,它深情望著北方,突然金網裡的魑魅,周身發出一道金光,它拿出一道符籙,卻是將渾身燃燒起來。
袁阿公有些驚訝,魑魅居然用了本門的“馭符術”,就在他分神之時,火焰順著大網燒到了袁阿公左手臂。這火焰是黑色的,乃是魑魅用燃燒元神所化,想來是要和袁阿公同歸於盡,。
袁阿公當機立斷,斬斷左臂以自保。
袁阿公怒目道:“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我派功法?”魑魅被燒得痛苦不堪,他說道:“大師兄,你這一輩子都要活在內疚之中!”
袁阿公聞言愣住了,他淚流滿面。當火焰燃燒殆盡,地面上只留下一個玉鐲,袁阿公將它收起。
魑魅消失後,被其控制的李三甲陰神回到本體,他悠然一聲醒來,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他一直被水草纏繞困在水裡。
翌日,李福夫婦找到袁阿公道謝,他們進屋才發現袁阿公暈倒在地上,原來是袁阿公左臂失血過多造成的,李福趕緊找郎中來醫治,郎中前來包紮之後,袁阿公甦醒過來。
李福是個老實的莊稼人,見袁阿公為了救兒子斷了左臂,心裡很愧疚,於是他做出個決定,讓李三甲拜袁阿公為師,以後就讓他照顧袁阿公,贍養其終老。
李三甲懂事,知道下河闖禍,這才導致袁阿公這樣,他馬上跪在地上叩首喊師父。袁阿公見李三甲一臉純真,心中也是想將衣缽傳承下去,於是收了李三甲為徒。
從此以後,李三甲平時跟著袁阿公學習做木工,夜裡就學習周易術。李三甲二十歲那年,袁阿公病故了,臨終前,他把一個玉鐲交給李三甲,並給他說了一個秘密。
袁阿公這間屋子留給了李三甲,自從李三甲出師後,來找他打傢俱的人越來越多。這一天,縣城首富劉員外派人請李三甲去修繕劉家祠堂。
雙方談好工錢,李三甲就揹著工具去了劉府。接待他的是管家王伯,片刻之後,他被帶到祠堂門口,劉員外已經等候多時。
劉家在當地是個大族,在此地經營百年,雖說是商賈起家,可是劉家中也出了許多進士。劉員外的長子,官居禮部主事一職。
這次修繕祠堂,是為了慶賀劉員外的女兒劉燕燕被朝廷賞賜了貞節牌坊。十五年前,劉燕燕的丈夫病故,她就被劉家接回孃家,只是誰也不知道劉燕燕的丈夫是誰,還有劉燕燕回到孃家之後,就居住在祠堂,但是誰也沒見過她的面。
十五年過去了,劉燕燕一直在家中為亡夫守節,此事被皇后知道,賜了一座牌坊以資嘉獎。
劉員外帶著李三甲來到一處偏殿,只見木樑上有明顯的幾處裂痕,劉員外說:“過幾天,朝廷的敕命就要來了,你要儘快將此處修繕好,只要你能在期限內衣完工,花再多錢都行。”
李三甲知道分寸,見僱主給錢痛快,他做事也不含糊,不分晝夜帶著工匠修繕偏殿的木樑。這期間吃住都在劉家祠堂,只是不許眾人亂跑。
這一天,工匠們在吃午飯,眾人邊吃邊聊,有個工匠悄聲說道:“劉大小姐就住在祠堂,你們誰曾見過嗎?”他說的劉大小姐指的是劉燕燕。
另一個老工匠嘆息道:“可憐天妒紅顏,劉大小姐當年可是十里八鄉的美人,居然嫁給一個盜賊,真是看走了眼。”眾人聞言很吃驚,他們都以為劉小姐是守寡才被接回來,沒想到還發生了這種事。
工匠將知道秘密娓娓道來,有一天,劉燕燕外出遊玩,結果被盜賊擄走當了壓寨夫人。三年後,劉員外的兒子劉崇帶衙役攻入山寨殺了首領,將妹妹帶回,為了劉家面子才對外說是劉燕燕丈夫病故,將其接回來養老。
眾人聞言都很唏噓,飯也吃完了,工匠散了,都去幹活了,只有李三甲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他的側臉看向偏殿一處被鎖著的房門,剛才眾人在討論劉燕燕的事情時,李三甲感覺到一股煞氣從院子裡傳來。
但是,這股煞氣很快就消失了。李三甲心中留了個心眼,他走向房門,從門縫往裡看去,只見屋內一片狼藉,在牆邊有一張床,屋內沒有窗戶,採光只能藉助屋頂的採光瓦。
李三甲瞳孔一緊,他在地上看到一條胳膊粗的鐵鏈,盡頭鎖著什麼東西並不知道。這時,有工匠找李三甲幫忙,他這才離開,屋子裡的鐵鏈動了一下,可是不知什麼原因,在旁邊幹活的眾人卻聽不見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音。
幾天以後,偏殿修繕完畢,劉員外親自來驗收,他揹著手四處檢查,最後只發現幾處小瑕疵。於是,他讓管家給眾人結算工錢,按風俗為了討彩頭,就留眾人在府裡吃飯。
眾人吃席期間,李三甲看見管家著急忙慌地找劉員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劉員外一臉震驚,然後一臉慌張離開席面,他出於好奇跟了出去。
片刻之後,他跟著劉員外來到偏殿,只見幾名家丁從屋子裡拖出一具小廝的屍首,看樣子應該是送飯的,只是不知何故死在了裡面。
劉員外進屋後,就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女子!滿手是血,背對著眾人。雖然鐵鏈鎖住她的腿,但是眾人都沒有敢靠近,很快,一個身穿卦袍的男子在管家帶領下也進了屋子。
此人叫徐阿公,乃是省城有名的周易先生,他看了一眼女子,大吃一驚,對劉員外說:“速速離開,它已經失去了神識,就要成為一頭魑魅王了。”
原來這個女子就是劉燕燕,她只所以長達十五年沒有露面,而是早在十六年前就死了。
這件事要從劉燕燕被劉員外許配給國公爺為妾說起,劉員外重男輕女,想給兒子謀一封好差事,於是花錢走了國公爺門路,國公爺雖然年近古稀,可是他看上了劉員外的女兒,只要劉燕燕嫁他為妾就給劉崇安排個肥缺。
劉燕燕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子,聽聞要被家族犧牲,這才連夜逃走。路上遇到劉家追兵,幸好被一個男人救下,此人叫魏無羨,乃是一名年輕的周易先生。
兩人一見鍾情,在一處世外桃源結廬生活。劉員外得知女兒背叛家族,就派人四處尋找女兒,很快就找到了魏無羨夫婦,雙方大戰一場。
雖然魏無羨僥倖勝利,可在亂箭中,劉燕燕被誤傷,性命垂危。魏無羨只能用秘術將其煉化成魑魅,讓她陰神不逝。
三年後,劉員外的兒子劉崇帶著衙役有又一次圍攻魏無羨,這一次,請來一位厲害的周易先生來對付魏無羨,此人正是他的大師兄袁阿公。
兩人同出一門,袁阿公又是魏無羨的師兄,輕而易舉就戰勝了他。結果就是,魏無羨身中三箭掉入河裡而死。袁阿公其實被人所騙,對方答應不傷魏無羨的性命,結果出爾反爾,袁阿公後悔不已。
再說劉崇找到劉燕燕的時候,她已經是魑魅,在臨死前生下了女兒。劉崇就帶著母女倆回了劉家,劉員外心狠手辣,挾持孫女,讓劉燕燕用魑魅的身份為其所用,排除異己,大肆斂財。
平日裡就把劉燕燕用鐵鏈鎖在偏殿,用符籙鎮壓,這樣一藏就是十五年,直到最近,劉員外為了家族利益,又要讓孫女重蹈覆轍嫁給另一個國公爺為妾。
劉燕燕為了救女兒,開始吸食送飯小廝的陽元,增強法力,掙脫符籙的束縛。
劉員外只當女兒是鬧脾氣,當他從徐阿公口中得知女兒的意圖後,這才後悔不已。如今,劉燕燕掙脫符籙在即,劉員外只能期望徐阿公可以消除魑魅。
徐阿公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經沒有神識了,完成了殺戮的機器。只見劉燕燕輕輕鬆鬆擰斷了鐵鏈,輕輕一揮手,眾人就被擊飛出房外。
徐阿公起身後拿出一把黃豆,撒向劉燕燕,這些豆子都是在糯米水裡浸泡過,觸碰到的魑魅就會像炸傷。
可是黃豆扔在劉燕燕身上,毫無反應,只見劉燕燕兩眼泛白,臉上露出青筋,嘴唇發紫,她彎腰蹲下,撿起地上的黃豆,一顆顆送到嘴裡。
然後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的聲音,她邊吃邊笑,這是對徐阿公的嘲笑。徐阿公只覺得雙手顫抖,後背發涼,以他的法力根本對付不了魑魅王。
劉燕燕一腳將徐阿公擊飛出去,然後撲向劉員外,她心中只有一個念想,殺了此人。就在這時,一個酷似劉燕燕的少女,大手張開攔下了劉燕燕。
少女梨花帶雨哭著,她是魏無羨與劉燕燕的女兒魏果兒。她大聲呼喊著母親的名字,可是劉燕燕已經失去了神識,她只是本能的看著眼前的人不知所措,彷彿是害怕少女看到她可怕的臉龐,她不斷用手擋住臉。
魏果兒哭著說道:“娘你不要再殺人了,你放過爺爺吧。”
都說虎毒不食子,劉員外從未想過傷害女兒劉燕燕,他明知道女兒已經是魑魅,還是將她留下。
這裡面是個天大的誤會,雖然這一切劉員外是罪魁禍首,可是這些年,他把對女兒的愧疚,都用來對外孫女百般的好。
當年,國公爺知道劉燕燕逃跑,拿整個劉家威脅,逼著劉員外追殺魏無羨,所以,第一次圍殺時,得知劉員外想故意放過魏無羨,才在人群中安排刺客,射殺劉燕燕。此後,國公爺不知劉燕燕已經是魑魅,還以為她沒死,這才找到袁阿公,讓其配合劉員外,第二次誅殺魏無羨。
國公爺指使刺客射殺劉燕燕的事洩露後,劉員外為了報仇,苦心十年,利用培植的勢力打垮了國公爺,將其滿門抄斬。可是國公爺的私生子逃脫了,此人就是徐阿公!
徐阿公替父報仇,學習了周易,找機會接近劉員外獲得他的信任。他得知劉燕燕的存在後,就故意騙劉燕燕,說她的女兒要被劉員外嫁給另外的國公爺當妾,劉燕燕暴怒之下,吸人陽元變成沒有神識的魑魅王,他想要的就是劉家骨肉相殘。
此時,劉燕燕最後的意識也失去了,變成了真正的魑魅王,她再也控制不住身體,一掌就要拍死魏果兒的時候,李三甲出現了。
只見他手持墨斗,拉出墨線,步走八卦樁,一道天羅地網將魑魅王捆住不能動彈。隨後,又用符籙幻化一把桃木劍,直接撲向魑魅王。
躲在一邊的徐阿公不甘心失敗,他使出渾身力氣,再一次撒出黃豆,此時黃豆在空中爆裂,李三甲被其偷襲成功,被震飛出去。魑魅王失去束縛,撐破天網,直撲眾人。
徐阿公見狀大笑,他以為大仇得報,誰曾想魑魅王突然回頭,嘴裡吐出一顆黃豆,射中徐阿公眉心,他應聲倒下,死透了。
李三甲摔倒在地上,一枚玉鐲掉落出來,被摔成兩截,片刻之後,一道金光籠罩魑魅王,只見魏無羨身穿儒服出現在半空中。
原來魏無羨化身魑魅前,將一部分神識注入到玉鐲中,就是想危機時刻可以救妻女一命,只見魏無羨憐惜的看了一下魑魅王,然後對女兒說:“女兒,爹和娘要走了。”
魏果兒雖然從小沒有見到過父親,可是她總覺得父親就在身邊。並且每次到了河邊就特有安全感,現在才知道父親成了魑魅後,一直都在河底守護她。
當初魏無羨之所以要奪李三甲的身體,是得知徐阿公逃脫,他擔心徐阿公將來會報復劉家傷害女兒,這才迫不得已想借助李三甲離開河裡抓住他,結果又被袁阿公阻攔,甚至讓他形神俱滅。
袁阿公後知後覺,這才明白魏無羨說那句話的意思。這才在臨終前,讓李三甲小心徐阿公,因為他已經查到此人已經在劉府。
只見魏無羨對李三甲說道:“想必你師父已經把緣由告訴了你,你願意幫我嗎?”李三甲抱拳說道:“弟子願聽小師叔吩咐。”
魏無羨淡然一笑,化作金光,融入到李三甲的眉心,片刻之後,他的眉心處有一道蓮花印記。
李三甲的袖子無風自動,列列而響,此刻的李三甲是魏無羨。
魏無羨深情的看著眼前的魑魅王,他閉著眼睛想起了那年桃花盛開的日子,一個少女踮著腳尖對他說:“我喜歡你。”
魏無羨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金刀,他雙手持刀勢說道:“金刀執法!”
橫刀斬下,金光所過之處都被劈成兩半,魑魅王突然停下掙扎,含笑而上,迎接死亡,她眼睛恢復清澈,想到了那一年桃花盛開的日子,他也曾說過:“我也喜歡你。”
煙消霧散之後,院裡再也沒有魑魅王,只剩下滿目瘡痍,魏國兒攙扶劉員外離去,家丁將徐阿公拖去掩埋,李三甲將玉鐲放在小屋前轉身離開,所有人,就當此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各自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寫在最後:
從第一次追殺開始,劉燕燕與父親之間開始產生誤會,最終被徐阿公利用,劉燕燕再也不能忍受女兒也重蹈覆轍,這才黑化成了魑魅王。
我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學會抱怨父母,可是父母從來埋怨我們,這大概就是親情吧。
“女子本弱,為母則剛”這句話的意思是:女子有了孩子以後,常常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意志力。
母親可以為了孩子,獨自往返於崇山峻嶺不知勞累,明知其中有虎狼攔路都要前行,就算面前站著魑魅,她也會毫不懼怕的前行,這大概就詮釋了什麼叫“女子本弱,為母則剛”。
劉燕燕知道丈夫死了,如今能夠保護女兒的只有她,所謂的為母則剛,無非是母親用生命在扛,她已經死過一次,再死一次也無妨。
一聲“媽媽”是一生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