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中吸熱(heat-trapping)溫室氣體的含量再創新紀錄。
當地時間25日,世界氣候組織(WMO)在《聯合國氣候變化框架公約》第26次締約方大會(COP26)前夕釋出最新《溫室氣體公報》(下稱“公報”)。資料顯示2020年,大氣中吸熱溫室氣體的年增長率高出2011~2020年的平均水平,且在2021年,這一趨勢仍在延續。
公報顯示,儘管新的排放量曾一度出現短暫下降,但疫情造成的經濟放緩對大氣溫室氣體水平及其增長率沒有產生明顯影響。
實際上,從1990年到2020年,長壽命(long-lived)溫室氣體對氣候的變暖效應增加了47%,其中二氧化碳約佔這一增量的80%。
WMO秘書長塔拉斯(Petteri Taalas)教授表示:“公報為參加COP26談判的人員提供了明確的科學資訊。按照目前溫室氣體濃度的增長速度,到本世紀末,(全球)升溫將遠超《巴黎協定》規定的高於工業化前水平1.5至2攝氏度的目標。我們已經偏離了軌道。”
二氧化碳、甲烷和一氧化二氮均為吸熱溫室氣體。其中,二氧化碳(CO2)是最重要的溫室氣體,約佔氣候變暖效應的 66%,主要來源是因為化石燃料燃燒和水泥生產。
2020年,全球二氧化碳平均濃度達到 413.2 ppm (1ppm為百萬分之一)的新高,是工業化前水平(1750年)的149%。
值得注意的的是,此前有資料顯示疫情期間全球因生產停頓等原因,2020年化石燃料二氧化碳排放量下降了約 5.6%。
最新資料顯示,2019 年~2020 年,二氧化碳的增幅略小於2018年~2019 年,但仍大於過去10年的年均增長率。
同時,來自美國和澳大利亞監測站的資料清楚表明,2021年二氧化碳水平繼續增加。2021年7月,美國夏威夷和澳大利亞塔斯馬尼亞監測站的二氧化碳濃度分別達到416.96ppm和412.1ppm,均遠超2020年7月的排放水平。
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管理局(NOAA)資深科學家坦斯解釋道,二氧化碳能夠在空氣中存在幾百年,新增碳汙染數月的短期減少並不能產生很大影響。甲烷也是一種強大的溫室氣體,可在大氣中儲存大約十年。
NOAA的資料顯示,在長期溫室氣體的變暖效應中,甲烷約佔 16%。其中,大約40%的甲烷透過自然來源(例如溼地和白蟻)排放到大氣中,大約 60% 來自人為來源(例如反芻動物、水稻農業、化石燃料開發、垃圾填埋場和生物質燃燒)。2020年,甲烷(CH4)濃度是1750年水平的262%。
一氧化二氮(N2O)則是一種強大的溫室氣體和消耗臭氧層的化學物質,約佔氣候變暖效應的 7%。
N2O從自然來源(約 60%)和人為來源(約 40%)排放到大氣中,來源包括海洋、土壤、生物質燃燒、肥料使用和各種工業過程。2020年,一氧化二氮濃度是工業前水平的123%。
WMO公報指出,只要持續排放,全球溫度就會繼續上升。而鑑於二氧化碳的壽命很長,即使排放量迅速減少到淨零,已觀測到的溫度水平也將持續數十年。
有直接測量資料的記錄可以追溯到1958年。現在的二氧化碳水平比那時高出近100ppm,即62年來上升了31%。
WMO認為,溫度上升,也意味著更多天氣極端事件的發生,譬如高溫、強降雨、冰雪融化、海平面上升和海洋酸化,並伴隨著深遠社會經濟影響。
碳匯能力降低
當下,人類活動所排放的二氧化碳大約有一半留在大氣中,另一半被海洋和陸地生態系統所吸收。
公報認為,陸地生態系統和海洋作為“碳匯”的能力在未來可能變得不那麼有效,從而降低其吸收二氧化碳和緩衝更大溫度升高的能力。
比如,持續的氣候變化現象,如更頻繁的乾旱以及相關的野火,可能會減少陸地生態系統對二氧化碳的吸收。而公報已經觀察到了這種變化的發生,並在報告中給出了巴西亞馬遜部分地區從碳匯向碳源轉變的例子。
塔拉斯表示:“二氧化碳會在大氣中滯留幾個世紀,在海洋中滯留的時間甚至更長。地球上一次經歷類似的二氧化碳濃度是在300-500萬年前,當時溫度比現在高2~3攝氏度,海平面比現在高10~20米。但那時可沒有78億人。”
他強調:“我們需要重新審視工業、能源和運輸等系統以及整個生活方式。所需的改變在經濟上是負擔得起的,在技術上也是可行的。已經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