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隨團去泰國旅遊,從機場到賓館,已經是夜裡十點多了。我想抽支菸,卻發現打火機上飛機時被扣了,便起身出門,要去樓下買盒火柴什麼的。
剛撞上屋門,又想起沒帶房間鑰匙,回來可怎麼進屋呀。這時候樓道里空無一人,導遊不知住在幾層,真有點為難了。
買火柴回來,見服務檯有一個矮個子男服務員在值班,我便上前把進不去房間的情況跟他說了一遍。那服務員直愣愣地看著我,只是輕輕“哎”了一聲,沒有任何響應。“鑰匙,鑰匙,我房間的鑰匙。”我大聲嚷嚷著。服務員說了一通我聽不懂的外國話,仍然呆呆地望著我。我忽然意識到,我們語言不通,無法交流。我拿起筆,寫下“316”房間號,指給他看,然後指了指櫃檯上的一串鑰匙,嘴裡哎哎兩聲,揮手示意他拿鑰匙跟我走。服務員會意,拿鑰匙跟我來到316房間前。我指指門說:“哎。”示意他開門。服務員開啟門鎖,轉身要走,我一邊推開門,一邊手指著放在桌上的房間鑰匙,衝他“哎”了一聲。
服務員轉身看到鑰匙,恍然大悟,咧開嘴笑了:“哎,哈哈。”
我沖服務員伸出大拇指:“哎,哈哈。”
我暗自慶幸,原來語言不通,也是可以交流的。
發表於2021年5月18日《山東精短文學微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