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怕聯想,聯想串起來就是故事。以前真的沒聯想到,所以就沒故事。
清晨起來,我慢步在轆轤把街上,覺得很孤獨。走著走著不覺傻笑起來,幾十年了,一直生活在這裡,就沒離開這條街道。原來住的地方,離轆轤把街還有一段距離,現在竟然每天都能在屋裡俯視這條街人來人往,習以為常。真是個轆轤把呀,竟然在此轉悠了半生!
抬頭望望天空,收回目光一剎那間我發現路牌上明晃晃寫著:軲轆把街。原先的傻笑是沒走出這條街,現在到變成了苦笑:我知道了我為什麼沒離開轆轤把街了,被人為地給整成軲轆狀了,怪不得這麼多年轉悠不出去,走一段時間又回到了原點,這麼多年自己竟然是這麼過來的。是誰把轆轤把改成了軲轆把!這不是做夢,是真的,轆轤把變成了軲轆把。這就是命,我到沒想離開轆轤把,可真的離開了轆轤把街,走進了軲轆把街。這條路還是那條路,我真的走不出這裡的?軲轆好像是車上用的輪子,帶上把不知是幹哈用的了。轆轤把是水井上打水用的,反正也沒有地場用了,跟某些東西意義可以改一樣。現在一切都變化了,變得不可思議!
我跺跺腳,朝兩頭看一下,路還是原來的路,沒有變成軲轆形。但轆轤把變形了,也說不清楚是叫啥形了。轆轤把街東邊的起點已經被交通大廈佔領,轆轤把的把東頭被折彎了,只能站在樓旁憑想像原來的樣子。
當我站在車站廣場向西觀看,忽然覺得廣場對面北側形狀變了,那裡像似轆轤把街折成彎一樣,出現了與之對稱地一段斜路,哦,原來軲轆把是這麼來的。把不對稱的街道改為對稱了。寫到這兒忽然覺得廢話忒多了,就此住嘴。
原來轆轤把起頭是在二馬路上,已經被交通大廈阻斷了。我來到廣場南的二馬路上,尋找原來轆轤把街口,來到感覺應該是差不多的地方,身後是交通大廈。我們只能看老照片,回憶過去的影子。向東望去彷彿回到了從前,眼前是一趟青磚瓦房,只覺得眼前突然一亮,一個身穿花色布拉吉的姑娘,從屋走出來,她歡快地走著,臉上充滿笑容。哇——!原來我是被她給晃的。忽然她衝我狡黠一笑,隨後又嘛答我一下,揚臉朝天驕傲地走了。走路的樣子似在跳舞。我不知怎地,頭腦裡一直閃現剛才描繪的畫面,竟然分不清是真見到了,還是憑空想像。
這個姑娘是誰?猜猜看,她就是家在轆轤把堵頭的荔枝。雖然知道她家住在那裡,卻從來沒有進過屋。她家門前這條南二馬路改了幾次名,解放前叫過南二條通,南二條路,樓新街;解放後為南二馬路,最終叫了站前街。
看這張照片這就是轆轤把街東段。照片裡那人再走一段路就到二馬路了。旁邊的樓應該是武裝部的辦公樓。
這是從網上搜出來的,感謝圖片持有者無私奉獻,讓我們看到了從前四平的影像。大家還記得這個樓嗎?真記不得了,反正只記得二馬路路口西南角是一個飯店,在這裡吃過無數次小吃。而二馬路道東側,路口的東南角是站前旅社。
這兩張圖片路成直角形,雖然沒有直接的圖片,但這也能讓我們回味轆轤把街東邊起頭的樣子。
看下面的圖片。順著二馬路條街再往南看,這照片應該是法院和公安局。建於1918年兩層磚混結構,建築面積1149平米。
這是我的網友小到牛提供的。想起來他寄給至今已經有十年光景。小到牛謝謝你。相識的那個網站也打不開了。
我查過資料,上面圖片是日偽時期的日本警察署住地,都是在一九一八年建的。就在我思索那裡曾經都有什麼單位時,彷彿看到衛平在向我招手,我上前一步迎接他,只聽他笑呵呵地說:“阿威,我們班有個跟你同名同姓的,走——!我帶你去認識認識。”啊——?這哪年的事?我揉揉眼睛,張大了仔細看,只見人來人往匆匆進入客運站。哪裡有衛平?分明是一種幻覺。
我突發奇想,從南青年街到北面英雄街,從東邊站前街的位置起再到體育街,轆轤把街的最西頭止,這個圍著轆轤把街的範圍裡能住有多少位同學呢?正尋思時,我好像看到小學時的女班長,她舉手敬禮。這是女班長來到班裡向同學們做最後的告別的形象,我眼睛有些溼潤了,我剛調入咱們班,她就是班長,像大姐姐一樣對我非常照顧。可惜走的太早了,但我們沒有忘記班級裡曾經有過的大姐大班長。
在下面的照片,這個單位是石嶺監獄的辦事處。原站前街49號建於1918年,兩層磚混,建築面積192平米,這裡曾經是日本帝國主義侵略東北時,猖獗一時的日本憲兵隊駐地。
從這裡再往前走不遠到了青年街,向西拐再走不遠就是到了曾經是我們母校的位置。是啊只剩下位置了,操場、教室的地面上早已種上高樓大廈了。我嘆口氣,又回到交通大廈的後身,我再尋找原來三馬路的位置,本來也不長的路,只能隔著褲看大估景了,這條路已經消失了。現在站的位置,身後應該是原來武裝部的樓房,這所樓建於一九一五年,磚木結構兩層, 建築面積309平米,是日本人設計和建築的。
武裝部稍往西有個二層樓,這個樓建於一九二0年的住宅樓,建築面積319平米。兩樓之間是轆轤把街二號衚衕,我彷彿看到衚衕裡走出兩個人來,穿著鮮豔的花衣,相互摟著走了出來,耳邊好像有人說:“這姐倆,好的像是一個人似的。”當姐倆走到我面前時,其中一人忽然向我招招手示意:“放學了,快給我讓道,我好回家!”
啊,那不是大芹同學嗎?她在中學時跟我的同桌,一直到畢業。哦,我這才恍然大悟,同行的不是姐倆,而是娘倆。忽悠一閃,母女倆不見了。可我卻聽到了一個聲音:“阿威,等我從漠河回來喝酒。”我仔細一看原來這也是老同學,只見他向我敬了個禮就匆忙奔向火車站。此時正是當年他去大興安嶺救火臨走時幻影。
我轉身剛要走,突然有個聲音說:“我給你送《黑樓往事》來了。”我這才意識到這裡原來是三馬路的路口。南三馬路路西的黑樓,曾住的兩個男同學就是玉平和建平。惋惜的是《黑樓往事》的作者因故被害。
這時,我突然想起在黑樓或附近,趙老翰的東家就是在這疙瘩開的《人和長》鋪子,趙老翰曾在這裡為其打工近十年之久。我竭力搜尋《人和長》鋪子應該在哪裡,可是不得要領。資料上說是在市政府招待所的位置,查資料,叫中央通。這裡應該開過鶴翔酒店,那年還把四平市的金鑰匙贈送給開酒店的人。
在人和長的對過,有一個名叫連福樓的飯莊,應該在路口拐角處是沒錯的。這條短短的路名曾叫過南三條路、南三條通,一九二四年改稱發祥街,一九三七年日本帝國主義發動全面侵華戰爭後,所有的路都改叫什麼通或町。轆轤把街也改叫紅梅町。
我又回到轆轤把街西行,在對面也就是斜路起頭處,似乎我正使勁敲門還高喊:“加偉!加偉!開門!”想起來了,這是那年為去劉老師家找的他,可惜如何敲打也沒能叫開門。真想進他的家屋裡看看,因為,趙老翰夥計說轆轤把街住的老王家是趙老翰的夥計。也許這是我的幻覺,也許這是真事。但無論真假,都已經無從查起。這個老王家不是彼老王家,巧合而已。自從我寫趙老翰,在尋找資料過程中,頭腦裡始終縈繞著,這裡應該是趙老翰開小《義和順》鋪子的地場。是不是開了大《義和順》,這裡就變成民宅了?趙老翰開小鋪是一九一八年。持有資本金才四千元的小鋪子,他是怎麼像變戲法似的,就把小《義和順》變成大《義和順》的?我會慢慢地揭開這個迷。在這趟房南端不遠處,就是趙老翰好朋友蔣志南開的鐵匠鋪。《曾經的輝煌》一文上說,四平機械工業之始,就是蔣家鐵匠鋪,他後來試製榨油機等機械。
在離加偉家北面不遠的院子裡,住有一男一女同學阿山和阿雙。從斜路口往南看,我想起了還有幾位同學。玉生、桂芝、永平和桂香等都住過這裡。正尋思時,有人過來說:“阿威不好意思,你借給我的《志願軍英雄傳》讓我給弄丟了。這是《西遊記》上下冊,就算是賠你的!”我抬頭一看這裡應該是車站街派出所小樓,建於1921年,兩層磚木結構的樓,建築面積318平米。本來應該是住在對面的瓦房裡,不知怎麼就搬到小樓裡住了。也不知什麼時候,這裡成了派出所辦公地點。樓的南對面正是三角花園。
我剛要說話,人沒影了,又有個人站在我面前說:“喝酒去吧,我開了個小店。”我一瞅,哎呀,這老同學老沒見了,還真出息了:“這不是永平嗎?”正想說話時,突然感覺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走!跟我去小王家。”這時有個歲數較大的女人在喊:“香子,香子真是你呀,你男人說你來了。”我剛要解釋,不曾想永平一個飛腳過來:“你在這兒胡想啥?”我趕忙閃開了。“哼!你不就是高球拳嗎?”我給你來個內家拳,還沒等我拳頭打出去,人影都不見了。我又想起這裡住著一個女同學,這是我調入這個班級的第一個同桌, 可是畢業後一直都沒見過面。
時間過得太快,時間也不等人回味往事,我似乎又覺得轆轤把街老瓦房再現了,就是永平住的臨街房子。那是最早進入四平做買賣的李久如蓋的幾十間瓦房,他有幾間房是租給五站開了糧谷交易所。後來,這個交易所被強行關閉,併到日本開的取引所裡。我分不清這老瓦房那些是李久如的。這裡也是趙老翰最早進行糧谷期貨交易地方。似乎聽到交易員大喊:“大豆八分錢一升,五十火車誰要?”只見趙老翰身形敏捷地往上一衝:“有多少,我都要了。”
此時,天漸漸暗了下來,我似乎看到轆轤把街邊上掛著的煤油路燈亮了起來。一股焦糊的煙味進入鼻孔。原來道邊有人在烤肉串。此時,我真有點分不清是現實還是歷史了。最初有這條街時,路燈都是用煤油點的,濃濃黑煙挺嗆人的。想想還有誰住在這條路上,真的想不起來了。一個聲音傳來:“哼!阿威你竟然把我給忘了。”這能是誰呢?說話好像似同英。
順著轆轤把街斜路往南看,我似乎看到了藺家河,慢慢地變成了南河。藺家河口曾經是附屬地裡住的人和以外的人進行商品交易的自由市場。正在想象時,突然見蓋起了房子把通往藺家河口的切斷了,我失望地向西走。這時一灰白頭髮女生過來:“不認識我了?是不是老了認不出來了?”我仔細一看,依稀有點在學校時候的影子。“哪能認不出來呢,是小芬同學!”正要再說話,有個拉著我就走:“別磨嘰了,走!找阿杰喝酒去!”一聽聲就知道是鳳文,我似乎聞到了酒味,我不禁問道:“你能喝酒了?”呼地一陣風颳來,人影皆無。
此時,我才認識到切斷通往藺家河口的路,應該是這兩位同學住的院子。當年蓋起這個院子後,正是轆轤把街誕生之時!慕然,我發現眼前都是高樓,頓時感覺自己相當地渺小。哪裡還有那條斜路?
我麻木地來到四馬路路口,向北望去那裡曾在偽滿時叫過繁華大街的步行街。似乎看到了這裡在小時候的繁華,那時才名符其實叫繁華大街。一路上小商小販吆喝叫賣聲此起彼伏。我似乎和阿平在一起,聽到有人再喊:“粘的乎的紀念品,誰買!”這時我才清醒過來,已經是五十多年的往事了。沒想到還清醒地記得一走一過的往事。這個小販賣的東西都是過去的大錢兒,但是他說的這個大錢比拳頭還大。所以才說是紀念品。小時候大錢不 值錢,只是用它加上狗尾巴毛或公雞毛做踺子玩。沒想到它會成為很貴的念品。
站在這條路除了叫南四條路、南四條通外,還叫過仁壽街。眼前曾經有一塊三角地,叫三角花園,也跟上面一樣是自由買賣的市場。只是時間不同,到了八十年代,三角花園還存在,樹木已經不存在了。
我站在轆轤把與四馬路交叉路口向北看,在這條路的西側,有幾棟兩層樓房。其中就有一棟是趙老翰成立大義和順所在地,它建於一九二0年,兩層磚混建築面積有520平米。解放後防疫站和電子研究所都用過這棟樓。院子裡曾有趙老翰的住宅小四合院。還有義和順夥計就餐的大、小餐廳。現都已經改為民宅了。我恍惚看到亭亭玉立的姑娘,從趙老翰義和順樓的門洞裡走出來。又似乎是在玻璃山的一個集體戶裡,她掀開門簾一看是我,又把門簾放下。我覺得應該看清了,她就是阿英走得太早了,又一個可惜。
我只能再嘆氣又沿轆轤把街西行,橫過了四馬路我看到了轆轤把街南有一趟紅磚瓦房,這裡住著一個劉姓同學。把這位同學記得清楚,全是因為當年組戶時他沒答應下鄉。當年,我要是像他那樣堅定,不下鄉就好了。哈哈,這只是一個如果!所有的如果都是夢幻!
回身往北瞅,我似乎又看到了殘垣斷壁,它坐落在三區衛生院的後身。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正在做飯,外屋煙氣罡罡。這是我們班主任李老師剛從大連調到四平住的地方,接手我們班時家就住在這裡,條件非常簡陋,連一間房面積都沒有,只是一個偏廈子。老師還帶兩個非常小的孩子,困難可想而知。可她仍然雄心勃勃把我們班從最落後的班帶成了先進班。回想當時的情景,我們都是小學生,當先進了該有多自豪!
再往前走,到了五馬路口,這條路名叫過鳳瑞街。向北看時,路的東側那裡有個叫閻家大院地方,閻家大院肯定是閻姓人蓋的,我記得他是早年四平街八大糧商之一天益恆鋪子的大股東。據《四平沿革》載:天益恆是天益德、天益長和天益真三家的聯號。也當年的益順永大股東。這兩個鋪子都是在上個世紀初進入四平的,位列五站的糧商八大家的第七、第八。之所以提閻家大院,在院的外五馬路口,如果還有印象的話,那兒是一個體鑲牙所,拐過來,同一趟房住著也是劉姓同學。正想著時,似乎看到他來了,手裡還拿兩盒中藥遞給我:“給你嚐嚐,這藥可壯陽啊。”我伸手去接,沒想到他詭秘一笑:“逗你玩呢。”我大喊道:“阿偉,你不是定居南方了嗎?啥時回來的?”突然一個啞巴過來,衝我“噢噢”叫,阿偉一晃不見了。我想起來了,那年,我們相約在四月份相聚,可惜因故沒聚上。他在藥廠上班,當時生產過這種藥。
我恍惚了,想像的,真實發生過的混合出現在我的腦海。我晃了晃頭,清醒些了,卻似乎在五馬路口看到西南角一個大院套,這個小時就知道的院子是封著的,但是不久就啟封了。老師搬到這裡時,居住條件改善了,應該是有兩間房那麼大了。此時,我已經進入中學讀書,老師還是我的班主任。我忽然看到李老師慈祥的面孔,她溫和地說:“我總覺得男孩子當老師不行。你要相信自己能行的!報一個你願意去的學校或專業。”我感激地點點頭說:“老師我考上吉林工大了!”可惜,老師已經搬到外地去了,她沒有聽到我的聲音。
從這裡向北看,就是趙老翰小樓了。當年我搬進新居,就在趙老翰小樓斜對面,每天都看到它的模樣,此時,我似乎看到小樓扒前的模樣,這個蓋於上個世紀一九三七年的樓,終於在七十年後,被城市改造了。在這個樓裡住過日本的將軍,軍銜是中將,他來前曾是熱河日本騎兵部隊司令官,到五站組建日本第一個坦克軍。傳說是南洋負傷到這養傷的中將。日本當局當時保密性非常好。只因為趙老翰的夥計記住了他的名字,他的身份讓我在網上查到了。這是在市志裡都沒有記載的重大發現。大家都知道楊木林的兵營,就是那時候建的,而指揮者就是住在趙老翰小樓裡的這個日本中將!寫到這兒,我有點洩密的感覺。
這就是趙老翰小樓,時間太久了,記不清是網上下載的,還是四平朋友送給我的,因為現在在網上沒有搜到過,應該是四平朋友提供的,感謝他留下珍貴的影像,現在還能目睹趙老翰小樓。
在趙老翰小樓西側有條道,這就是大衚衕。我家在這個大衚衕的北邊,接近英雄大路的位置。這個方塊隔成兩個院,南邊的院有阿榮和孫姓同學,而我住在北面的院同學就多了。
現在這個衚衕還在,中國銀行和工商銀行分住兩側。我站在窗前,就能從衚衕看到英雄大路。我似乎看到阿榮大姐向我招手,她說:“我去半拉窯子,紮根農村幹革命!”我揮起拳頭比劃一下,表示支援!這時,一個女生過來:“走!上我家去欻嘎拉哈呀。”我一看這不是阿華嗎?記得小時候我倆家中間隔一家姓馮的。有時,我就上她家玩,她有個哥哥跟我是好朋友。剛要走時,又一個女生來說:“你能不能見到咱同學,你一定要替我謝謝她們,幫我幹了那麼多家務活。”這個同學大家一定猜到了,她就是阿英。在這裡我代這個老鄰居向幫她家幹活的同學說聲“謝謝了!”
大衚衕向南延伸,有個同學叫阿平,久無音信。出了大衚衕,來到青年街,往西邊不遠的一個院子裡住著一個男同學,可惜他在下鄉抽回不久,因煤煙中毒而去世。
到此時,我還留下一點回味,這就是,我從轆轤把街東頭走慢慢地來到西頭,我似乎在六馬路西南角上的一個屋裡,看到一個忙碌的身影,她總是天天忙著給弟妹做飯,幫著母親做家務。而她家的一個窗戶正對著孫姓同學家的窗戶。她就是中學女班長的家。正尋思時,孫姓同學過來嘲笑我說:“跟我學點三腳貓的功夫,還敢跟阿平較量?走我再教你兩招。”身後是一堵牆,牆內是鐵路醫院,剛上中學時,我在這裡跟他練過拳。沒事就翻牆入院到裡面去玩,甚至上學都跳牆從裡面過。我正在想像從前時,忽然有個人猛然來到我的前面:“咋地,還瞄準窗戶吶,多大了還想砸窗戶玩。走!走!找鳳文喝酒去!”我一看這不是阿杰嗎?啥時從大連回來的?還沒等我說話,人影全無。
這是我網友小到牛提供的照片,這是大家非常熟悉地方,我現在住的也沒離它多遠。 解放前時叫過平和街。阿杰就住這個角樓道的東側。阿杰看到這張照片一定會有許多聯想!這條道從角樓往前走不遠就是轆轤把街的最西頭。我們都是生活在角樓下面的普通人。
太有意思了,以前從來就沒有想到,我們住在轆轤把街上,短短一條路上,竟然有那麼多的故事。也沒有想到在轆轤把街兩邊上,有那麼多同學住在這裡。從東起頭的荔枝家,而西頭正是我們的女班長同學家。全程一千多米長,這裡聚集著十二班的二十多名同學!我在寫這篇文章過程中,才聯想了起來,不能不讓我浮想聯翩。時空拉近了我們的距離,曾經住得那麼近。我們十二班的老師和同學都在轆轤把街留下珍貴的記憶!
現在還在這個範圍內住的只剩下了我自己。都有變化,而我還守望著回不去的從前!明年中學畢業五十週年,期許班級所有的同學都能來平相聚,這是何等快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