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居住貴州省畢節市。楊展和曹青連續生下三個女兒,為了生一個兒子,家裡不敢居住。第三個女兒剛滿月送到孃家,老大、老二由公公婆婆帶。
為了躲避計劃生育,只能跑到家背後山裡居住。為了保密不敢告訴任何人,簡單搭棚居住,拿幾件換洗衣服。
由於是農村人,受到父母封建思想影響。必須生一個兒子,不生兒子怕親戚朋友嘲笑,有家不能回,在山裡艱難的生活。
楊展白天在鎮上背煤炭,下班回家幫父母到地裡幹活,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到山裡送糧食給曹青。
此時的曹青懷孕一個月,為了安平生下兒子。對,這胎特別的重視,帶有一半恐慌在裡面,如果是女兒怎麼辦,把所有心思放在上面。
曹青看見半山腰有手電筒,知道是楊展來了,是送吃的以及生活用品:“最近是不是很忙,好久沒看望小孩,想回家看望她們。”
“嗯,等我回家和父母商量好。最近下雨山裡溼氣太重了,回家居住幾天,天氣好再回來。”
“希望這胎是我們期盼的兒子,為了生兒子,我們活的不如狗,整天東躲西藏,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兩個人商量好。楊展找父母,最近計劃生育人沒進村抓人結紮。當天晚上十點半,跑到山上把曹青接回家去,山上居住半年是曹青第一次回家看望女兒。
回家以後不敢走出家門,只能在房間裡,周圍鄰居不知道曹青回家了。以為她出去打工,外面有點風吹草動婆婆、公公,要隨時隨地注意,怕計劃生育人突然來襲。
保密工作如此細膩,終究還是來了,因為他們家在計劃生育有名單。每兩個月都會來人,偷偷調查曹青到底在哪裡?不管有沒有兒子儘快抓她做結紮手術。
這一天,已經是晚上十二點,整個村裡狗叫個不停。睡在隔壁公公聽見,拿起手機電筒起來,看見對面全部是手電筒計劃生育人又來抓人。
來不及想趕緊敲門,把楊展和曹青叫醒:“小青,快點起來,計劃生育人又來了。”兩個人馬上起來,衣服沒穿戴整齊趕緊跑,換洗衣服來不及收拾。
又是晚上不敢用手電筒照著走,怕對方追過來,曹青已經懷孕四個月。他們走幾分鐘後,家門口來20多個人,使勁敲門公公假裝從兒子房間走出來開門:“來了,來了,到底誰呀!大晚上讓不讓人睡覺,是不是有病啊。
門剛開啟,對方一擁而入進,屋裡馬上站滿的人。這些人凶神惡煞,高大威武,面部表情很冷淡。
其中一個女人站出來:“這裡是楊展和曹青家嗎?人呢!去哪裡了,他們已經違法計劃生育政策,趕快叫他們出來做結紮手術。”
“這裡不是楊展家,是他大哥家,出去打工幾個月,不知道在哪裡!竟然你們來了,請你們幫忙找一下。”
對方在房間裡到處找,看見屋裡空蕩蕩沒有人居住,在家裡發現曹青的衣服,婆婆站出來是我穿的。
他們這樣說,對方並沒有說什麼,心裡不相信楊展和曹青在外面打工,肯定躲在哪裡?
這一次,算是逃跑成功。楊展和曹青站在家背後山上流淚,看見家裡發生一切。對方在家裡家外到處找,一個小時後,開車離開。
當天村裡有5家超生家庭被抓,第二天全部結紮。經過這次冒險回家,曹青不敢回家,連楊展不敢回家。怕抓住做結紮手術,他是家裡頂樑柱,不能做結紮手術,以後靠他養家餬口,兩個人居住在山裡。
曹青懷孕月份越來越大,需要人照顧,他們已經被計劃生育人盯上,三天兩頭跑來家裡找,把家裡翻的亂七八糟。
甚至出錢讓村裡人,偷偷跑到楊展家附近蹲守,只要看見楊展和曹青回家,馬上提供線索獎勵500元。
恰好此人是楊展家族中叔叔,人不壞。讓父母通知不准他們回家,接下來日子更艱難困苦。沒有堅強意志力,根本在山上生活不下去,特別特別冷。
貴州天氣開始變冷,到十月份高處幾乎是陰雨綿綿十分的潮溼,還摻雜寒風刺骨的冷。
楊展買煤炭,兩個人在山裡取暖。一轉眼到臘月寒冬冰天雪地的時候,因為下雪曹青在山上沒有吃的東西。
楊展天天加班,忙不過來。讓父母送東西給曹青吃。計劃生育人天天來家裡鬧得厲害,為了保住好不容易的孫子,不敢輕舉妄動。
曹青在山上餓了一天,實在忍不住把雪當成飯來充飢。準備第二天趁上街趕集,跑到楊展工作地方,找他拿錢買生活用品,以及蔬菜水果。
天色沒亮拿起手電筒,馬上要生產曹青徒步走20公里山路上街趕集。身上沒一分錢,臉沒洗漱,衣服髒兮兮的,一瘸一拐準備上街。
由於是孕婦又沒吃飯,體質很虛弱,一路上走走停停,花幾個小時來到鎮上趕集的街口。先看能不能遇見老熟人,找他們借點錢,把肚子填飽肚子再說,自己不吃胎已經餓了,需要營養時候。
走到街道中間,突然看見計劃生育人正在街上抓人,看見揹小孩婦女要抓上車,看見懷孕婦女又要抓。
曹青看見馬上心慌了,不找楊展拿錢轉頭往回跑,由於懷孕月份大,動作緩慢跑時候,被計劃生育人看見。
一群人看見她跑,追在後面:“站住,不要跑了。”曹青聽見往人群多地方跑,大家看見是計劃生育人追她,故意把東西放在馬路中間。
到街口找不到地方跑,看見前面有一家打面房,這裡人群是最多的。跑過去臉色蒼白,氣喘吁吁:“大姐,求求你,救救我,有人追我,他們抓我要引產。”
對方看曹青一眼:“跟我進來,你先躲在這裡,如果聽見有人要搜查。你輕輕從後門跑出去,往右邊跑有一條小路,不要害怕先休息一下。”
何二菊出來,繼續在門口洗玉米,一群身穿西裝人跑過來:“剛剛在這裡,為什麼找不到,大家分頭找,一定找到這個孕婦。看見我們就跑,肯定心裡有鬼,心虛才會跑……”
找半個小時人群回來:“沒有找到,會不會躲在打面房裡,走,我們進去搜檢視看。”
何二菊站在門口:“幹嘛!你們要打面,玉米呢?先拿去洗乾淨排隊等待,怎麼多人排隊等待,不許插隊,先洗玉米。”
這個時候打面一個阿姨走過來:“看你們穿的這麼體面,不是打面的嘛!讓開把你們衣服弄髒了,故意用手拍打身上的面。”
“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孕婦進來,我想進去找她,是不是被你們藏在裡面。”
大家聽見放下手裡活,走過來七嘴八舌說不停:“是打面地方,孕婦來這裡幹嘛!你們天天抓人,孕婦被你們抓光了,那個孕婦敢上街。”
何二菊看見計劃生育人,不進去看一眼,是不會善罷甘休:“讓你們看,誰讓我們是老百姓。”
“剛剛我看見有人進來,是不是孕婦。”
曹青躲在背後不敢出聲,害怕被抓住引產,身體抖得厲害。
何二菊看見有個人想開啟塑膠布看,打面另外一個比較胖的阿姨說:“你們不用找了,剛剛進來是我,請問你們找我幹嘛?”
計劃生育人走過來,看見眼前60多歲阿姨,一聲不吭轉頭走了:“誰讓你們追的,驚動對方,現在人不知道跑哪裡了。”
何二菊跟隨出來,假裝洗玉米。看見一群人遲遲不肯離開,站在門口七七八八說個不停。一直到下午五點半,才陸陸續續坐車離開。
何二菊走進來,曹青馬上下跪帶有哭泣聲:“大姐,謝謝你,特別感謝你,今日救命之恩,以後我當牛做馬報答你。”
“小妹妹快起來,不要客氣,我買了三個包子,已經餓一天趁熱吃。現在計劃生育人在街上到處抓人,你膽子太大這樣敢上街。”
“大姐,我前三個是女兒,為了生兒子,已經在山上居住一年了,我兩天沒有吃飯,想上街找老公拿錢,買蔬菜水果,沒有想到剛上街遇見他們。”
“嗯,原來是這樣。你放心大膽在這裡,我馬上聯絡車送你回去,不要害怕。”
何二菊遇見跑車朋友:“陳大華,你是不是跑威寧路線,請你幫忙帶一個妹妹上去,一定把她安全送到家裡。”
“二菊,你什麼時候多一個妹妹,哈哈,好的,讓她上車。”
何二菊進面房攙扶曹青上車,從隔壁買10個包子給她,褲子兜裡拿100元塞給她:“小妹妹,現在不要害怕。我朋友會安全送你回家,到地點你喊他停車。”
曹青看見何二菊做法十分溫馨,很是感動,還好遇見她們這一群好心人,逃過一劫。
“大華,你一定安全送到家裡,如果半路出什麼問題,到底找你麻煩。”
“大家是周圍鄰居,你放心,安全送她回家。”
“天色不早了,你們趕快走吧!”
曹青回到山裡,手裡提著包子放聲痛哭,壓抑很久情緒終於爆發,為了生兒子,很委屈,又很辛苦。
忙了一天很累,倒在床上睡著了。後來楊展送來吃了,曹青把遇見事情告訴老公,讓他抽時間感謝何二菊。
半個月後,曹青成功生下一個男孩,看見是兒子抱著哭泣,受多少罪,吃多少苦期盼的兒子。
看見是兒子在家裡,不再逃跑安心坐月子。計劃生育人來到他們家,不敢把他們怎麼樣,讓他們趕快結紮手術。
楊展站出來:“現在她還在月子裡,等出月子以後我們會去,不用你們親自跑。”
“你們跑了怎麼辦,竟然不用我們跑,你們先交錢抵押,到時候來結紮把錢退給你們。”
楊展和曹青商量好,拿200塊錢做抵押,等出月子去結紮。看見離過年越來越近,把父母餵養過年豬殺了,為了感謝何二菊。
趁豬肉新鮮,讓楊展背一半上街,抱著一隻雞送給何二菊。來到街上楊展不知道誰才是何二菊,把東西放在下來,跑到隔壁包子店問:“大姐,請問您是不是何二菊。”
包子鋪老闆用手指著隔壁打面房道:“打面房是你要找的何二菊,進去看她在裡面沒?”
“嗯,謝謝大姐。”
楊展進來看見一個30多歲婦女,正在打面:“請您是何二菊嗎?”
“我就是何二菊,你有什麼事情。”
楊展拉住何二菊手:“大姐,那天太感謝你,我老婆遇見你躲過一劫 ,她平安生下一個兒子,達到心願了。”
“大妹子生了,生了就好。”
楊展把豬肉雞拿過來:“大姐,這些是我們自家餵養雞和豬,希望你不要嫌棄,我們是農村人,找不到什麼感謝你,希望你收下。”
何二菊想到曹青當天情景,知道這個家庭並不富裕,還要養育四個小孩,家庭擔子很重。死活不肯要,楊展把東西放在地上,拿出100塊錢還何二菊,兩個人拉拉扯扯一個不肯要,一個必須還。
在眾人的勸說下,何二菊收下豬肉和雞,錢拿給曹青買雞蛋吃。楊展臨走的時候,讓何二菊給他小兒子取一個名字,因為他經過太多困難才出生。最後遇見何二菊幫助,才順利生下來,算是給他二次生命。
何二菊聽見很吃驚微笑說:“你當父親不取名字,讓我一個外來人取名字說不通,大兄弟,”你“姓什麼。”
“大姐,我姓”,“楊。”
“叫他楊偉豪怎麼樣!”
“大姐,好聽就叫楊偉豪。”
過完年。曹青在楊偉豪四個月做了結紮手術。從此每到年底,曹青會讓楊展背豬肉,拿土雞蛋給何二菊家,一來二去兩個人成了好朋友。
家裡有什麼好的東西,總是想拿點給何二菊家裡。媽媽總是告訴他們不要送了,曹阿姨和楊叔叔,看見我們沒在家,把東西放在門口人不見。
他們早已經把當年恩情感謝完,22年還是堅持送東西過來。感覺他們很樸實又善良,真的是重情重義的一家人,希望他們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