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與櫻桃是十五年前同年嫁到何家窪村的。紅杏嫁給了何山,櫻桃嫁給了何大江。儘管四人年齡相仿,但按輩分,何山該喊何大江叫叔叔。所以,紅杏自然喊櫻桃叫嬸子。
由於何山與何大江是鄰居,所以兩家關係一直不錯。有了孩子後,從去幼兒園到上小學,都是一同接送。誰方便時誰去接,誰家做了好飯也一同吃。村裡人都說,何山與何大江叔侄兩家,就象親兄弟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家的孩子都漸漸長大,馬上面臨著升入初中,花銷自然也就多了。再在村裡小打小鬧,賣點青菜之類的掙點小錢,肯定難以滿足日常開支。於是何山與何大江先後到外地打工去了。
何大江到省城的建築工地當了大工,雖掙錢也不少,但掙的都是辛苦錢。而何山呢,則去外省當了包工頭,出力不大,但掙錢更多。
何山與何大江外出後,紅杏與櫻桃就成了村裡的留守婦女。
三十七八歲,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沒有男人在身邊,她們的日子非常難熬。幸好紅杏與櫻桃兩人脾氣相投,不然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
有一天,櫻桃突然很神秘地對紅杏說:“聽說咱村何大炮的媳婦與村主任好了,何大炮整天在外掙錢還毫不知情呢,你說冤不冤?”
紅杏說:“你情我願,這有啥奇怪的?說不上何大炮在外也有呢!你可得看緊大江叔啊。”
一句玩笑的話,說得櫻桃忐忑不安。但從此,櫻桃多了個心眼,時不時地對何大江影片查崗。
為打消櫻桃的疑慮,何大江回家的次數漸漸多了起來。紅杏看著他們夫妻經常出雙入對地在一起,心裡非常羨慕嫉妒。
但凡事有利有弊。何大江由於經常找藉口請假回家,耽誤工作,影響工程進度,惹得老闆很不滿意。所以後來大工就不讓他幹了,而讓他在工地打雜,做小工。這樣一來,他掙的錢自然就少了。
櫻桃見何大江往家裡拿的錢越來越少,以為他在外面真的有了別的女人。於是在一次何大江又回家時,剛一進門,櫻桃便對他審問起來。
“何大江,你掙的錢是不是都給了別的女人?”櫻桃大聲責問。
何大江很吃驚,辯解道:“我就這些工資,除了吃飯的,不全給你了嗎?”
櫻桃哪裡肯信,怒罵道:“你就是個騙子!以前你掙多少我不知道嗎?你看看人家何山一年給家裡多少錢?就你給那點,我們母子在家裡怎麼生活?”
何大江百口莫辯,覺得櫻桃是在無理取鬧,一氣之下摔壞了家裡的鍋碗,然後氣哼哼地外出喝酒去了。
他在外面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時,已經到了晚上。他用鑰匙開門沒有開啟,正要砸門時,恰巧遇到剛從婆家吃完晚飯回來的紅杏。
紅杏客氣地說:“叔,估計櫻桃已經睡了,你先到俺家喝點水吧。”
何大江就坡下驢,跟著紅杏去了她家。
紅杏讓孩子去臥室睡覺後,給何大江泡了一壺熱茶。何大江非常激動,向紅杏訴起苦來:“紅杏你給評評理,我在外打工容易嗎?為了讓他們娘倆能過上好日子,我沒黑沒白地掙錢。為照顧櫻桃的情緒,還經常請假回來,我做得還不夠好嗎?”他越說越覺得憋屈,最後竟然哭了起來。
紅杏見一個大男人哭得一行鼻涕兩行淚,便動了惻隱之心。她拿出紙巾遞給何大江,讓他擦淚。何大江順勢將她攬入懷中……
在以後的日子裡,只要何大江回來,就會去找紅杏。他給櫻桃買的東西,肯定也會有紅杏一份。
終究紙裡包不住火。因是同村,又是鄰居,時間不久村裡就有人開始風言風語。但櫻桃始終矇在鼓裡。直到有一天,她發現紅杏剛穿的一雙新高跟皮鞋,與何大江給她買的那雙一模一樣時,才起了疑心。
於是在何大江又一次從省城工地回來了時,她使了一計。次日正好是星期天,她故意說要帶孩子去孃家住幾天。當安頓好孩子後,當天夜裡她又悄悄回來了。一看家裡沒人,她直接找到了紅杏家裡。
櫻桃好不容易敲開紅杏家的門,見何大江剛剛匆忙穿上衣服,正耷拉著腦袋站在人家客廳內。
櫻桃非常氣憤,立馬打電話告訴了何山:“何山你快回來,看看你媳婦幹了啥好事。你家後院已經起火了!”
何山大半夜的接到這通電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正想問清到底發生了啥事時,櫻桃卻已關機。
何山火急火燎購買了返回的高鐵票,第二天傍晚就回來了。到村後,他直接奔到櫻桃家,想問個究竟。而此時的何大江,自知理虧,早已逃之夭夭。
委屈的櫻桃,見了何山,還未開口淚先流。
聽完櫻桃的哭訴,何山怒不可遏。他咬牙切齒,攥緊拳頭,怒目圓睜,發誓一定狠狠教訓大江與紅杏這對狗男女。
可一想到孩子,他又猶豫了。
他看著低聲哭泣的櫻桃,自己也無奈地流下了淚水。
這是痛苦的淚,心酸的淚,包含屈辱的淚!一個堂堂七尺男兒,怎能咽得下這般屈辱?
他一邊安慰櫻桃,一邊寬慰自己:“就憑我在外所掙的錢,不怕找不到女人!”
想到此,他決心報復。而櫻桃心有靈犀,正有此意。於是兩人說著說著,情不自禁地抱在了一起……
理所當然,以前的嬸子,就變成了侄媳婦。而以前的侄媳婦,則變成了嬸子。只不過何山帶著櫻桃母子離開老家,搬到外省住去了。
(圖片來自網路,如有侵權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