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被校花撬走男朋友這件事,說出來好像很丟人,但又好像…沒有那麼丟人?
至少室友們圍成一圈安慰我的時候,話裡話外竟都透著點…我雖敗猶榮的意思?
聽聽,說得都是人話嗎?!
一氣之下,我決定離宿舍出走,搬去投靠我的表哥。
可到了門口,卻聽見他正言語激烈地在和另一個人說話。
我把耳朵貼在門板上,分辨出另一個聲音似乎是我哥從開襠褲時代起的好兄弟,如今A大醫學院臨床醫學大四校草級學神——陸硯。
我哥:“陸硯!你他媽說什麼呢!有種再說一遍!”
陸硯:“我說,我想當你妹夫。”
“不行嗎?大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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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這句話,聽得我眼淚鼻涕直接嚇斷流了。
什麼情況?!
我把耳朵貼得更緊,不肯放過一個字。
聽見我哥又說:“你丫抽風了吧,小白已經有男朋友了。”
陸硯卻輕笑了一聲,“哦,你說那個肖仁啊……”
肖仁?
對呀,狗日的肖仁!
牆根兒聽得,差點忘了自己今天為什麼來了。
一瞬間,短路的大腦再次重啟,我“哇”得一聲又哭了起來,雙手砸門,撕心裂肺。
“哥!開門!你得給我做主啊嗚嗚嗚嗚嗚……”
“嗚嗚嗚嗚嗚嗚”我盤腿坐在客廳沙發上,眼淚飛流直下。
盛念和陸硯坐在對面一左一右,抱著胳膊看我。
“你說沈淮瑤插足,把肖仁勾搭走了?”盛念摸著下巴,一臉費解,“她居然看得上肖仁這種貨色?”
“盛—念—!”我氣急敗壞地把抱枕砸在地上,“這他媽是重點嗎?!”
“對不起。”盛念毫無誠意地道了聲歉,“我只是沒想到沈淮瑤眼光也這麼差。”
“什麼叫也?”我叉起腰,“你好像在影射我?”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看戲半天的陸硯,懶洋洋開口道:“你選男人的眼光一直很差。”
陸硯這張狗嘴裡,永遠吐不出象牙。
我瞪著他,他也看著我,眼神毫不躲避,直直照過來。
我忽然慫了,想起剛才在門口聽到的,一時間居然心虛地低下了頭。
“行了,時間不早了,都洗洗睡吧。”盛念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倆一眼,正要起身,忽然發現不對,“不好,房間不夠了啊!”
三個人面面相覷,場面有點尷尬。
我這才想起來,之前陸硯因為實習原因,好像確實跟盛念提過要搬過來合租的事情。
所以現在…
“小白睡我房間吧,總不能又失戀又睡沙發。”陸硯慷慨道,
“那你睡沙發?”盛念問,
“沙發那麼小,你覺得我能躺得下嗎?”
我和盛念從下到上掃了眼他的大長腿,一齊搖頭。
“我和你擠一間。”他站起身,拎起脫在沙發上的外套,朝裡屋走。
“等等,那讓小白睡我房間,我和你擠擠不也行嘛。”盛念似乎覺得剛才的提議有些不妥,“畢竟我是她哥。”
陸硯站在他房間外,笑了一聲,輕輕推開門。
門後傳出一陣東西倒落的聲音,地上還咕嚕嚕地滾出來一隻籃球。
“你的房間,你確定?”
盛念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撓著頭跟了上去,還不忘使喚我,“那個,小白,把餐桌上的東西收拾了。”
我擦擦淚眼,轉頭往餐桌方向一望。桌上擺了一瓶開啟的威士忌,還剩半瓶酒。還有兩隻玻璃杯,裡面的冰球各自融化了一半。
晚上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一想起這張床單陸硯也用過,就覺得哪哪都不太對勁。
我又翻了個身,拉上被子捂住頭。
被子裡殘留著一股很熟悉的清新的味道,那是陸硯身上的氣味,說實話,還怪好聞的。
他是因為喝了酒,才說出那種奇怪的話吧?
畢竟我和陸硯之間不對付是由來已久的。
嚴格來說,陸硯只能算我半個竹馬。
上小學時,我家和盛念家住門對門。那會兒盛念已經是家族小輩裡的模範代表,品學兼優,人人誇讚。而我卻像個男孩子般天天捱揍,雞飛狗跳。
為了近朱者赤,爸媽沒事就把我往盛念家裡塞,希望我能見賢思齊。
只可惜我在盛家,“賢”沒怎麼見著,倒是老碰見另一個人。
初遇陸硯那次,我因為不好好練琴,在家先捱了十下手心。而後,我衝進盛念家門,一個滑跪半趴在地上,抖抖索索舉起兩隻通紅的小手手,人都還沒看清就戲精附體地嚎了起來。
“哥,我的手要保不住了!歐~我那對狠心的父…母?”
沒演完我就發現眼前這人根本不是我哥。
“你…你哪位?”我趴在地上呆呆地問。
這人看起來和盛念差不多大,高高瘦瘦,白白淨淨,一副黑框眼鏡架在鼻樑上。
他正居高臨下地,看傻子似的看著我。
“我問你呢,你怎麼在我哥哥家裡?”我追問,“盛念人呢?”
他推了推眼鏡,“你就是住在隔壁,盛唸的妹妹?”
我點點頭。
他轉過身,對著裡面房間喊:“盛念,你那個彈琴比殺豬還難聽的妹妹來了!”
如果不是盛念連褲子都顧不上提就從衛生間衝出來死命拉住我,我鋒利的小爪子一定會在這廝臉上留下幾道深刻的血痕。
“你到底誰啊你!!”我狂吼,揮拳踢腳就是夠不著他。
我的無能暴怒似乎令他非常得意,他傲慢地昂起下巴,藉著身高優勢拿鼻孔看我。
“記住了,小爺姓陸名硯。”
“陸硯。”
早上,一陣敲門聲將我吵醒。
“小白,起來吃早飯。”,盛念在外邊喊。
我迷迷瞪瞪坐上桌,四下張望。“還有一個人呢?”
“醫院實習,早出門了。”盛念從廚房端出兩個盤子。
“哎呦,哥,你挺會啊。”我兩隻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圓,“這個厚蛋三明治做得針不戳誒!”
盛念指了指身邊另一個空位子,“他做的。”
他…陸硯?
我咳了幾聲,誘人的早飯一下子有點噎人。
“想不到硯哥這麼賢惠呢。”我訕訕啃著麵包,“看來你倆平時伙食挺好啊。”
“也不是。”盛念有些不自然地看了我一眼,“反正今天這種情況,挺少見的。”
2.
少見,確實少見!
經管院大二的毛概公共課上,藝術系大三的沈淮瑤居然堂而皇之地挽著肖仁出現在教室裡。
我的臉在一眾好事者的目光中迅速黑了下去。
室友們坐在邊上,噤若寒蟬。
“這也太欺負人了吧……”,宿舍大姐頭還是忍不住抱怨了句。
“切,公平競爭,憑優上崗,要怪就怪自己方方面面不如人唄。”趙舒走過時,故意陰陽怪氣地丟下這麼一句。
我差一點就被她氣笑了。
整個經管院都知道趙舒看我不順眼,大一軍訓時她就對肖仁一見鍾情,窮追不捨一個月後,終於某天晚上,女生宿舍樓下出現了用蠟燭擺出的巨大愛心,肖仁抱著吉他站在心形中央,對著樓上大喊。
“白筱,做我女朋友吧!”
我那時哪見過什麼世面,輕易就被這般陣仗俘獲了。當我接過玫瑰花,和肖仁抱在一起時,旁人的起鬨聲中還能聽到幾聲趙舒傷心欲絕的哭喊。
看著趙舒一臉大仇得報的表情,我真替她的智商捉急。
真是個狠人,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不過很快我就顧不上吐槽趙舒了,因為沈淮瑤正勾著肖仁朝這邊走來。
沈淮瑤今天格外漂亮,上身穿一件bm風小上衣,曲線畢露,下身配一條百褶短裙,長腿撩人。
她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向我走來。
然而反觀她身旁的肖仁,臉上卻是大寫的“衰”字。
沈淮瑤要往這走,肖仁要往後退,距離越近,越像是沈淮瑤在拽著肖仁走路。
我冷眼看他倆在前排坐下,肖仁全程耷拉著腦袋,迫於沈淮瑤的壓力只能硬著頭皮呆在位子上,連背影都透著尷尬。
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好陌生,我忽然在想,或許他們沒說錯,我看男人的眼光是真的差。
從上中學起,每當我有喜歡的男生,陸硯總要跳出來說我眼瞎,甚至揚言以後要學醫替我治治這雙不中用的眼睛。
以前我覺得他很討厭懶得搭理,現在想想,他可能是對的?
“親愛的,晚上想吃什麼呢?”沈淮瑤靠在肖仁肩上嬌滴滴地問,音量剛好夠被我聽到。
“都...都行,我聽你的。”,肖仁侷促答道。
她捏了捏肖仁發紅的耳垂,甜笑道:“真乖。”
Exm?在前任面前秀恩愛,赤裸裸地挑釁,有必要嗎?
現在知三當三的也太猖狂了吧!
“啪!”
我把課本狠狠往桌上一拍,猛地站起來,全教室的目光一下子聚集了過來。
結果上課鈴響了。
“這位同學,要上課了站著幹嘛,坐下。”,頭髮花白的老教師夾著講義走進來,一眼看到我。
我像只被戳漏的氣球,瞬間癟回座位上。
一下午,我就看著這對狗男女眼前卿卿我我、膩膩歪歪,噁心得快要吐了。
同時有個疑問在心中升起——我和沈淮瑤接觸不多,也就校慶活動時打過照面,平日裡並無交惡,為什麼她現在的一舉一動卻像故意在針對我?
照理說,她是風光無限的校花,搶走一個普通大二女生的男朋友,並沒有值得耀武揚威的地方啊。
“小白,你別生氣了,我們真不是那個意思。”下課後,室友們拉著我解釋。
其實我對她們的氣早就消了,而且冷靜一夜之後,也知道擠在盛念那兒並非長久之計。
“我沒事啦,今晚就搬回來。”
結果沒走兩步,就在樓梯口又遇上了沈肖二人。
簡直兩眼一抹黑。
肖仁這個劈腿男到底還是心虛的,見著我就想躲。可沈淮瑤真不知是吃錯什麼藥了,一看到我就像看到獵物,雙眼放光。
“白筱,再怎麼說肖仁現在是我男朋友了,你老這麼跟著有意思嗎?”
“誰跟著你們啦?挖人牆角你還好意思說。”室友回敬道,
“是肖仁說更喜歡我的,他當然有權利選擇和更喜歡的人在一起。”
“你…”
圍觀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他們聚在旁邊指指點點,還有人掏出手機咔嚓咔嚓拍起了照。
一種真實的噁心感在胃裡翻湧,我的腦袋有些暈眩,沈淮瑤和室友的唇槍舌戰,圍觀路人的吃瓜議論,像無數只馬蜂鑽進耳朵裡。
“又關你什麼事,難道你們都是肖仁前女友?”沈淮瑤推開室友,朝我走來。
一股甜膩濃烈的香水味逼近,我感到胃裡酸水翻騰地更厲害了。
沈淮瑤靠近我,一雙大眼上下打量著,似乎想仔細把我看個明白。
“白筱,我想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
“嘔——!”
我突然彎下腰乾嘔起來。
嘰嘰喳喳的人群安靜下來,沈淮瑤也慌忙倒退了幾步。
難受的感覺突然竄上來,擋也擋不住。
這就是,噁心吐了吧。
我重新直起腰,還有點恍惚,卻聽見旁邊有人在驚呼,“她…她該不會是有了?”
有…有了?
一瞬間人群徹底沸騰了,沈淮瑤的表情變得很複雜,而躲在她身後的肖仁則滿臉詫異。
簡直了,我被這幫人氣到嘔吐,又要被氣到笑出來。
什麼有了有了,有個…
“有個鬼。”一個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我下意識回過頭。
包圍圈自動讓出了一條道,陸硯單手抱著電腦,大搖大擺走進來,如入無人之境。
“沈淮瑤,就你那個小男朋友的身板,想要‘有了’恐怕不容易。”陸硯雲淡風輕地瞥了眼肖仁,後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我第一次覺得陸硯說出的話是那麼中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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