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天”本來取自范仲淹的詞《蘇幕遮》:“碧雲天,黃葉地,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在瓊瑤的這本小說裡代表了三個人:俞碧菡、蕭依雲、高皓天。
01、相識
故事的開篇,家境優渥的蕭依雲,大學畢業後去了一所中學當代課老師,也由此認識了她班上的女生俞碧菡。
17歲的俞碧涵有一個非常悲慘的身世,她2歲那年失去了父親,4歲跟著母親嫁給了繼父,後來她母親又生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而當俞碧菡8歲的時候,她的母親也去世了,又過了兩年,繼父又娶了繼母,最後繼母又生了兩個妹妹一個弟弟,這樣俞碧菡父母雙全,卻沒有一個是親生的。
如此複雜的家庭環境下,俞碧菡的日子過得非常艱難,她每天要做很多的家務事,包括照看弟妹、洗衣、生火,做飯,她唯一的樂趣就是讀書,但繼母卻以沒錢供她讀書為由,經常威脅她想讓她輟學,她非常苦惱。
蕭依雲去俞碧菡家裡家訪的時候,見到了她的慘狀,對她充滿了同情,善良的蕭依雲發誓,有機會一定要幫助俞碧菡,並鄭重其事的告訴她:
“俞碧菡,你必須相信,不論你的出生多麼苦,不論你的環境多麼惡劣,你的生命必然有你自己生命的意義!”蕭依雲的聲音激動,眼光熱烈,滿臉都綻放著光彩,“你才十七歲,你的生命才開始萌芽,將來,它會開花,會結果,那時,你會發現你生命的價值!”
一個月後,蕭依雲的代課生涯結束了,她依依不捨地告別了她的學生們。臨走之前,她留下了自己的家庭地址和電話號碼,並單獨找到俞碧菡,許諾她有了困難一定要來找自己:
“你那個家庭,假若實在待不下去的話,不要勉強自己留著,你來找我,或者,我能幫你安排一個住的地方,安排一點課餘的工作。而且,你要記住一句話:天無絕人之路!你明白嗎?”
02、相遇
也許冥冥中自有安排,蕭依雲離開了學校大半年後,在自己新婚的家裡接到了俞碧菡妹妹打來的求助電話,蕭依雲這時才知道,俞碧菡因為胃出血住院了。
為了救治俞碧菡,蕭依雲和丈夫高皓天一起把她送到了醫院裡,並無微不至地照顧她,還幫她交清了醫院的費用。
而善良地有些過了頭的蕭依雲甚至央求高皓天,讓他回家去勸說公婆,答應把出院後的俞碧菡接到自己新婚的家裡去休養,自此蕭依雲的悲慘人生開始了。
病好以後,嬌弱的俞碧菡煥發了青春的容顏,漸漸長成了一個人見人愛的美人兒。而曾經那麼愛讀書的她,卻沒再提讀書的事,她認比自己大5歲的蕭依雲當了姐姐,叫蕭依雲的公婆乾爸、乾媽,並巧妙地提出想去“姐夫”高皓天的公司裡工作。
高皓天自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俞碧菡和高皓天每天出雙入對地去上班,日久生情,漸漸地彼此都對對方生出了不該有的情愫,但礙於身份,誰都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但命中註定的劫難還是開始了,年紀輕輕的蕭依雲竟然患上了先天性不孕症,且在當時的醫療條件下不可治癒,夫妻倆一開始本來想去抱養一個孩子,但卻遭到了高皓天父母的反對,為保住自己家庭的完整,蕭依雲動了找個鄉下女人來幫高皓天借腹生子的念頭。
面對蕭依雲借腹生子的請求,高皓天以“不想和陌生女人生孩子為由”一口回絕了她,俞碧菡在明白了“姐夫”的心意後,暗示高皓天自己願意幫他生孩子,來“挽救”他們的婚姻。
蕭依雲知道後,對俞碧菡充滿了感激,並大度地表示,自己不會吃她的醋,她們可以歡樂地分享一個男人。
03、相處
就這樣,俞碧菡和高皓天在半推半就下,看似勉為其難,實則欣喜若狂地在一起了,並迅速陷入了熱戀,且不分場合地在原配蕭依雲的眼皮子底下高調談起了戀愛,相比之下,蕭依雲成了一個多餘的人,她有苦說不出。
是的,皓天和碧菡是越來越接近了,白天一起上班,晚上相偕入房,他們的笑聲,常常洋溢於室外,他們的眼波眉語,經常流露於人前。依雲冷眼旁觀,心中常像突然被猛捶了一拳,說不出地疼痛,說不出地酸楚。夜裡,她孤獨地躺在床上,聽盡風聲,數盡更籌,往往,她會忽然從床上坐起來,用雙手緊抱住頭,無聲地啜泣到天亮。
但沉浸在熱戀中的俞碧菡和高皓天,已經顧及不了蕭依雲的感受了,他們在臥室裡肆意歡笑,打打鬧鬧,高皓天更是說著和蕭依雲戀愛時常常說的綿綿情話,那聲音大到隔壁的蕭依雲聽得清清楚楚,字字誅心。
而俞碧菡由於早就對“姐夫”高皓天傾慕已久,在“借腹生子”這樣一個看似合理的理由掩蓋下,她更加肆無忌憚起來,竟在客廳裡公然和高皓天秀起了恩愛,她和他打情罵俏,說著纏綿的情話,忘我地 擁 吻 在一起……
不巧的是,這一切都被躲在窗簾後面的蕭依雲看到了眼裡,她表面不露聲色,但內心心酸不已。更加可悲的是,不知什麼原因,忙著熱戀,夜夜笙歌的俞碧菡明明已恢復了健康,又有生育能力,卻遲遲不見懷孕。
蕭依雲嫉妒俞碧菡搶走了老公對自己的愛,又覺得俞碧菡天天霸佔著高皓天又不見懷孕,對她心生不滿,兩個人漸漸有了嫌隙。
04、決裂
最終悲劇發生了,在蕭依雲獨守空房很久後,高皓天終於良心發現來到了她的房間,打算安慰一下她。那一晚,二人極盡纏綿,但在蕭依雲熱切地問高皓天還愛不愛自己時,迷迷糊糊的高皓天,卻習慣性地喊了俞碧菡的名字:
“你愛我嗎?”她問,怯怯地。
“當然,碧菡。”他迷糊地回答。
她驚跳。碧菡?他叫的名字竟是碧菡!
氣憤又傷心的蕭依雲,不顧高皓天的阻攔,深夜闖進了俞碧菡的臥室,失去愛情的痛苦,讓她像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鬧:
依雲一直走到床邊,大聲地、堅決地、清晰地說:“我再也不是你的姐姐!你以後永遠不要叫我姐姐!我來告訴你一件事,你明天一清早就給我搬出去!永遠不要再回高家,永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俞碧菡沒有料到,曾經像親姐姐一樣的蕭依雲會這樣對待她,她一下子暈倒在地……
第二天,俞碧菡趁著出門買毛線的機會,離家出走,再也沒有回來,這段借腹生子的鬧劇,暫時就這樣荒唐地結束了。
《碧雲天》是瓊瑤的早期作品,小說講述了一段和借腹生子有關的荒唐故事。
蕭依雲從小就愛慕哥哥的同學高皓天,並如願嫁給了他,而她的學生俞碧菡在和高皓天的相處中,也深愛上了他,三個人的情感糾葛,殘酷而淒涼。
結語:
這個故事,發人深省:身世悽苦的俞碧菡,好不容易從不幸的家庭中逃離了出來,並有幸得到了蕭依雲不遺餘力地幫助。
假如她能好好利用這個機會,在蕭依雲的資助下好好讀書,考上大學,自食其力,她的未來將會是一片光明的。
但俞碧菡卻不想努力讀書,她妄圖走捷徑貪圖享樂被人養,為了所謂的愛情甚至放棄尊嚴和底線,不要名分地和別的女人分享丈夫,還堂而皇之的在原配的眼皮底下和已婚男人談戀愛,這不但很天真,還很愚蠢。
因為婚姻是具有排他性的,婚姻的世界很小,容不下其他的人,而愛人枕畔又豈容他人酣睡?沒有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老公,就算是親妹妹都不可以,更何況不是親的?
所以,就算蕭依雲的初衷是想讓俞碧菡幫自己給老公高皓天生一個孩子,來挽救婚姻,也曾信誓旦旦地表示不會吃俞碧菡的醋,但當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時,她還是奮起還擊,捍衛了家庭的完整,並狠心地把俞碧菡趕出了高家。
俞碧菡的悲劇人生看似是由於蕭依雲出爾反爾造成的,但其實,悲劇的種子,在俞碧菡“猶抱琵琶半遮面”地答應“借腹生子”的時候就種下了。
因為她沒有做人的底線,自甘墮落放棄了自我奮鬥,自我成長,把自己人生的主動權,心甘情願地交到了別人手裡,甘之如飴地吃別人愛情的殘羹,她的悲劇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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