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本書,推薦所有的媽媽們都去看一看,倒不是說能學多少關於人生的智慧,而是因為作者的語言風格真的很解壓,她關於上東區那些貴婦媽媽們犀利的描述,以及和大猩猩之間的類比,形象的讓人忍不住捧腹大笑,我是在一個沒什麼事幹的下午在辦公室看完這本書的。我同事們只看見我低著頭笑的像個大傻子。
每個城市都有一個“上東區”,那是精英階層居住、社交和購物的專屬社群,這本書描繪的就是世界最繁華最有錢的地帶,紐約上東區那些有錢貴婦媽媽們的生活。那些女人們分成三等,貴婦,有錢貴婦和超有錢貴婦。而作者薇妮斯蒂就是這些女人中的一員,標準的曼哈頓媽媽,有顏有錢,精緻苗條,衣著入時,外出時乘坐由司機駕駛的SUV,還擁有耶魯大學的博士學位,人類學和靈長類動物學的學術背景。
作者薇妮斯特
有一天,在曼哈頓79街寬闊的人行道上,一位貴婦氣勢洶洶的把薇妮斯特逼在了路邊,然後挎著她的愛馬仕鉑金包得意洋洋的笑著離開了,這激發了她的好奇心,她下定決心要觀察瞭解這些貴婦們。於是有了這本趣味橫生的書。
上東區母親們匪夷所思的日子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窮人,當我看到《穿普達拉的女王》這種電影時有一種莫名的新奇與興奮,那些時尚的服裝,那些講究的細節,讓我歎為觀止。有錢人的快樂我想象不到,有錢人的矯情也讓我無法理解。而這本書中的媽媽過的生活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正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羞辱人的購房申請過程:
有個屬於自己的房子一直都是我的夢想,而我這個夢想的絆腳石想必大家都瞭解-----那就是沒錢。但對於薇妮斯特而言,讓她崩潰的不是錢,而是她花大價錢買房還得讓人窺視的一覽無餘,她在公園大道上挑中了一棟公寓,想住進這裡先填寫個購房申請書,申請書很長,鉅細糜遺,得把她和先生的資料通通公之於眾,包括他們的信用卡號,大學GPA成績,以及他們的、他們父母的、他們小孩的念過的每一所學校。因為曼哈頓就是靠這種辦法建立階層制度,讓每個人乖乖待在最該呆的地方。
瘋狂的愛馬仕鉑金包:
去年有部很火的電視劇《三十而已》,主角顧佳為了打入太太圈,費盡心思、東拼西湊買了一個名牌包,然後終於走進了太太們的合照裡。我以為這只是誇張的電視劇素材,而薇妮斯特的經歷卻比這還要誇張。
她先是被一個挎著愛馬仕鉑金包的貴婦給逼到了路旁,然後她在一天之內,在東七十九街觀察到了近一百起“衝撞時刻”,她一遍又一遍的看著女人差點相撞,看著一個女人故意壓過一個女人。而那些趾高氣揚的女人,她們的肩上或者手上都有一個美得讓人忘了呼吸,價值連城的包包。於是她決定她想擁有一個昂貴的漂亮皮包。
同樣,她購買包包最大的阻礙不是那我一隻手還數不過來的金錢數額,而是她根本買不到,要買鉑金包就得有鉑金包的遊戲。你得先開口說買,然後不出所料的被拒絕,規矩是你得等啊等啊,最後等到愛馬仕告訴你,它們取消了候補名單。據說如果認識愛馬仕的人,就能比別人更快弄到鉑金包------可能只需等六個月,或者一年。鉑金包代表的是崇高的社會地位,令人無法抗拒。
懷孕是一場比賽,比誰懷了孕還依舊最瘦、身材最好、最時髦:
上東區的每一位懷孕的女性及時進入孕中期,依舊踩著高跟鞋走進當下最時髦的餐廳,參加一直要到午夜才會結束的晚宴與慈善活動,穿著裁剪合體的孕婦裝,即使懷孕依舊美豔動人,她們除了照常打扮,照常社交,甚至還會去快跑去健身房鍛鍊腹肌。
在一個天朗氣清的秋日,薇妮斯特感覺到了陣痛,而她的第一反應是去髮廊做頭髮,在她洗完頭吹完頭,準備再修一下指甲時,宮縮開始一分鐘就出現一次,不久之後,當她在醫院剩下一個漂亮的寶寶時,她說真希望她在生寶寶之前除過腿毛。
自不必說,生完孩子之後便是那句名言“一定要回到生孩子之前的身材”,瘋狂的生活,瘋狂的鍛鍊,不能有小腹,胸部不能下垂。因為她們的外表就是像她們的媽媽身份一樣,是一份專職工作。零贅肉的身材和青春永駐的臉孔,除了是她們值得追求的成就,也是整齊劃一的制服。
身體是拿來健身和不斷雕塑用的,永遠有改善的空間,永遠不能休息,永遠不能鬆懈。
她們對美的追求幾乎到了病態的地步,有一次,薇妮斯特為了參加晚會去買鞋,看中一雙非常漂亮的高跟鞋,但是她很猶豫,因為穿起來會很疼,花那麼多錢,大概不會穿幾次。男店員說:“可以穿去馬上要脫鞋的地方,萬一是漫漫長夜的話,可以打那種讓整隻腳或者只有部分腳沒有感覺的針。”
她曾在寒冷的二月天裡看見一個帶著兩個孩子,走在時尚尖端的媽媽穿著一件白色棉質連衣裙在風中瑟瑟發抖。在剛入秋時,太陽還跟火爐一樣高掛天空時,她們會穿上輕羊毛外衣和新靴子,這種夏衣冬穿,冬衣夏穿與時尚無關,重點在於要比別人先穿。
完美生活的背面是人生有如地獄
大部分人每天都努力生活,努力讓生活更美好一些,可如果當完美生活成了必須要做到的統一制服,那將會讓生活不堪重負。上東區的世界就像貝都因人或羅馬人的世界,社交圈盛行榮譽/恥辱文化。那裡的人不怕下地獄,也不怕坐牢,他們怕的是無法融入團體或是被驅逐,丟臉就丟掉了靈魂。
婚姻一旦出狀況,人生也會跟著完蛋:
首先,離婚意味著媽媽們收入減少,那麼她們就不會收到那麼多的社交邀請,其次,離婚的女人會被“禁足”,人們把單身的女人視為可怕的第三者。因為人們看到她就會想到“她又得重新找人結婚,她可能會搶我的老公。”
家裡出現了臭蟲代表天塌下來了:
作者的朋友吉娜在家裡發現了蟲子,她哭了好多天。不是因為除蟲貴,也不是因為被咬了好癢,而是因為她害怕朋友們會發現她家有蟲,她可能會被驅逐出團體,如果沒有人願意去她家玩了,她的孩子沒有社交生活,她也沒有社交生活,在一個階級嚴明、必須生活在團體之中的世界,失去盟友意味著社會性死亡。
上東區的女人分為瘦、更瘦和病態瘦:
研究表面,脂肪細胞可以釋放雌激素,而雌激素可以讓人抵抗焦慮,而上東區的女人拼命的追求瘦,拼命節食,不吃飯只喝蔬菜汁,一運動就是數小時,加上追求完美生活的不堪重負,她們一個個緊張、易怒又焦慮。為了緩解生活的折磨,她們很多人會酗酒,吃抗焦慮的藥物。
不管有錢沒錢,女人總在生孩子與生存之間取捨
我在家做了五年的全職媽媽,每天圍著兩個孩子轉悠,沒有社交,沒有愛好,沒有屬於“自己”的事情,每天的感覺就是從早上睜眼開始到晚上睡覺前都在忙,但仔細想想好像啥也沒有做。此外,就是延綿的焦慮。一家四口的生活開銷都要先生來承擔,此外還有其他一切可控不可控的支出,怕他肩上單子太重,不堪重負。怕疫情這種一切不可抗力的因素帶來的災難。當時我覺得如果“有錢”就好了,有錢就可以安心的相夫教子,幸福快樂的生活了。
可是當我看到這本書中,那些每天從不為錢而發愁的媽媽們活在比我更加巨大的焦慮之中,甚至要靠酒精與藥物來度日時,突然覺得“錢”原來並不是解決焦慮的根本原因,根本的問題在於對於生活有多少掌控性。
在書中薇妮斯特說,她的那些朋友們會在半夜的時候吃抗焦慮的藥,因為她們會在那個時候突然驚醒,擔心學校怎麼了,錢怎麼了,或者老公是不是有外遇。那些“嫁入豪門”的女人在家中感到自己無足輕重,擔心有一天會無法養活自己和小孩。她們的人生完全構建在擁有完美的婚姻上。
最後我想說的是,看這本書某種程度上緩解了我的焦慮。除了覺得搞笑解壓以外,我覺得有錢人過得原來也那麼擰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