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26歲三孩媽媽樣貌出眾,擺攤賣豬肉”的詞條衝上熱榜。
隨之而來的是各種議論聲,“13歲跟著兩個哥哥賣豬肉,肯定沒有好好讀書”“生育三個孩子卻做生意,不顧家”“穿得這樣時髦,化著妝,不像幹活的”。
現實中,嶽小美沒空理會這些猜測與是非,九派新聞聯絡她時,她忙於照顧豬肉攤的生意,直至深夜才收攤。而收攤後,她還要照顧小孩,說話時常傳來孩子的奶音。
搜尋嶽小美的肉鋪,有人寫下評價:漂亮女人,幹活麻利,技術熟練。她個性簡單爽朗,對走紅與質疑聽不出過多的感情,說話帶一些北方口音,形容自己“大大咧咧”、做事“轟轟烈烈”,“性格適合幹這一行”。
剁豬肉時,看著她嫻熟的刀工,麻利的動作,大家會圍觀拍影片。她也知道,大家都會疑問“長得漂亮為什麼要賣豬肉呢?”
她對九派新聞說,她14歲因母親生病而輟學減輕家裡負擔,賣豬肉成了習慣與熟悉的事。丈夫是一位普通的修車工,她若在家全職帶孩子,也許收入無法承擔一家的生活開支。事實也沒有網路上鼓吹的“獨立”“拼事業”,她說,都是為了生計,為了孩子,想給孩子好的生活條件。
【洛陽豬肉西施】
嶽小美成為了“洛陽豬肉西施”。
走紅源於去年春節,嫂子拍她賣年豬的影片。影片中,她眉揚眼吊,額骨飽滿,脖子長而直,長相英氣,有點像動漫中的花木蘭。手起刀落,她將面前的大攤肉剔得骨是骨,肉是肉。“年輕”“漂亮”這兩個特點引人圍觀,大家盯著她看,拍影片,還不時發笑。
她對九派新聞說,有時被拍得不好意思,覺得有點尷尬。她說賣豬肉的少有年輕女性,“有女的賣豬肉,也是年紀大一點的。”
走紅後,她開始記錄賣豬肉的日常。關注度增高,有人開車兩個多小時,從洛陽、汝州到縣城來買豬肉,也有人“只要她切的肉”等了一兩個小時。
嶽小美清楚,熱度帶來了生意,還帶來了質疑。她說“有些話很難聽”,說她的衣著與妝容。
她頗有些不解的對九派新聞說,“我只是每天花幾分鐘畫個眉毛,只是喜歡穿時裝,也沒有刻意去打扮啊。”
【輟學賣豬肉】
父親和哥哥都賣豬肉多年,嶽小美平日上學,週末幫襯家裡。同學不太願意跟她玩,說她身上有肉腥味,但她覺得“我聞不出來,習慣了”。
圍觀在嶽小美14歲時就開始了。
那時她個子就長到一米七幾,又相貌出眾,不少人看著她在豬肉攤前幹活的樣子,向她家提親。嶽小美的哥哥以“妹妹年紀還小”一一回絕。
同年,母親患病,她拎著書包回家說不再念書,父親拿著棍子攆著她回去上學。但她說當時知道家裡負擔重,只想輟學給家裡減輕負擔。
從14歲到25歲,嶽小美跟著兩個哥哥賣了11年豬肉。
她動作麻利,從拖拉機裡,用鐵鉤把約140斤的半邊豬拖下掛起;拿著噴火槍燒豬毛,再用刀把燒黑的毛刮掉,屠宰場的屠夫在一旁看稀奇般地笑。
直到今年,嶽小美開始經營自己的肉鋪,她向九派新聞介紹了她的日常。凌晨4點多起床,開始滷三十多樣滷菜,早市賣鮮肉,晚市賣滷菜。忙到夜裡八九點回家,照顧孩子洗漱後,一般到夜裡十一點休息。
也有人疑問,“幹嘛做這行呢?怎麼不去賣衣服或者化妝品呢?”她覺得賣豬肉是自然而然的選擇,是習慣和熟悉,性格大大咧咧也比較適合幹這個。
她也會說累,剁肉剁多了胳膊都腫了,想轉行又沒想好乾什麼,“忙到都沒有時間想”。
【三孩媽媽的公豬抱】
各大媒體報道後,更讓嶽小美受爭議的是她“三孩媽媽”標籤。
她告訴九派新聞,自己結婚比較早,18歲結婚後,19歲生育第一個女兒,21歲生育第二個女兒,現在,小兒子快三歲,還沒開始上學。她坦言,生育三個是有來自家庭與傳統文化的原因。
事實上,她並沒有像網上所說的“不顧家”。早上4點起床把肉滷好後,她開始照顧孩子起床,送去上學。小兒子有時會帶到店裡,邊賣豬肉邊照顧。“孩子一哭一鬧,會累到發瘋”,但看到孩子,她心情又會變好。
被採訪時,她說不想被人養,不想當全職太太。她向九派新聞解釋,跟人伸手要錢的那種滋味難受。丈夫是一位普通的修車工,她若全職在家帶孩子,也許收入無法承擔一家的生活開支,她倆想給孩子好的生活條件。
她也沒有網路上鼓吹的“獨立”“拼事業”,她說,都是為了生計。身邊關係最好的朋友,剛坐完月子便斷奶,方便出門上班。
深夜,嶽小美以要哄小孩睡覺結束了採訪。第二天,她又開始忙碌了,在更新的影片中,她抬腿借力,將半頭豬抱到了案板上,嫻熟磨刀,開始賣肉。文案寫著,“你們都要公主抱,我是天天公豬抱。”
武漢晨報記者 徐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