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轉移時斷後路,既是艱鉅的,又是危險的。《三國演義》中張飛在長板坡斷後,“長板坡前一聲吼,吼斷了橋樑水倒流”,被傳為佳話。長征途中彭德懷司令員指揮第3軍團斷後,多次掩護了主力縱隊的安全。毛主席曾親自贈詩曰:“山高路遠坑深,大軍縱橫馳騁,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
第五次戰役結束以後,第3兵團首長指定60軍“斷後”,掩護本兵團主力轉移和傷員轉運。他們老老實實執行任務,起到了斷後的作用。他們為了“斷後”,不惜犧牲自己,陷入不利,尤其180師遭到重大損失。可是,幾十年來對這個軍,尤其180師在“斷後”中所起的作用卻得到許多不公正的評說,對他們所起的作用少有提及,對遭受的損失卻渲染甚至再渲染,這是極大的不公平。
據韋傑在臨終前的一封信中回憶說,“兵團自23日至26日又與各軍失去聯絡,只有179師後撤路線與軍部一致,該師剛到軍部附近,敵坦克已進到華川,軍當即把該師部署在馬坪裡以北的丘陵地帶,擋住了沿公路北犯的敵主力,把敵人銳氣打下去了,但179師亦遭到很大傷亡。後來,在總部開會時彭總講:60軍機動靈活,能夠把179師使用在這個方向上,把敵人擋住了,否則敵人沿春川這一條公路插到元山港背後,後果將更嚴重。”
參加指揮這次作戰的另一位負責同志說,如果當時沒有180師在漢江南岸阻擊三天,敵人坦克縱隊23日沿公路插向春川,直逼華川,沿公路兩側的軍、兵團指揮機關將受到嚴重損失,正在北撤的部隊也將造成更大的混亂。
25日他們已與兵團失去聯絡兩天,斷糧己四天,得不到彈藥的補充。白天,遭到敵人飛機的輪番轟炸,炮彈的密集轟擊,以坦克打頭陣的敵人連續衝擊。黃昏敵機投擲大量的勸降傳單,低飛的敵機不斷廣播進行心理戰,企圖瓦解士氣。夜晚,敵機的照明彈掛滿天空,探照燈把主要路口照得通明,並伴以火力封鎖。左、右友鄰都已聯絡不上。據軍事科學出版社1988年出版的《中國人民志願軍抗美援朝戰爭史》146頁記載:“5月22日,志司為避免我軍轉移時擁擠,令原任第3兵團預備隊的第39軍提前於22日黃昏轉移。第3兵團亦令第15軍亦提前於22日黃昏轉移”。第3兵團所指揮的3個軍兩個軍提前一天轉移,50多公里正面上造成敵人進攻春川、華川這個主要突擊方向我軍防禦的兵力空虛。
當23日敵人全線猛烈反撲時,西線翁軍在抗擊敵人。總結寫道:“中線,偽第6師、美第7師、陸戰第1師、第2師進至加平、汗谷、正屏山、大龍山、寒溪線。我第60軍之第180師位於北漢江以南之汗谷、正屏山地區,第179師位於大龍山及其以東地區,抗擊敵人的進攻。東線,敵無大動作,我第9兵團主力按時向北轉移。這時使19兵團和第3兵團接合部加平方向出現缺口。24日,各路敵軍繼續北犯。我第65軍自議政府、清平川一線後撤20至30公里收縮至龍巖裡、旺方山一線,使第3兵團與第19兵團接合部本己出現的缺口又進一步擴大。第60軍則因戰地尚有大批傷員等待後運,奉命仍在原地阻擊敵人,掩護傷員轉移,而未能進入指定地區佈防”。
韋傑、袁了欽、查玉升、鄧仕俊指揮所部頑強奮戰。25日上午,180師兩翼敵軍繼續深入,使該師處境更加危險,也危及60軍和全域性的部署。
14時左右,60軍首長令180師以兩個團轉移至馬坪裡北側佔領有利地形,以1個團在駕德山繼續阻擊敵人。令179師在華川西南之場巨裡、原川里布防。鄭其貴師長即令軍務科長張傑、直政處主任王逸民帶師司、政、後機關大部、勤雜分隊和部分傷員轉移。令538團為前衛,539團跟進,540團堅守陣地掩護。538團先頭出發1個多小時,忽接軍首長命令,停止轉移,就地阻擊敵人。鄭其貴令龐克昌迅速返回團部接電話,龐克昌建議,主力繼續北移,留一個掩護分隊,邊打邊撤。
鄭其貴師長要求他堅決地執行命令,把已出發的部隊帶回來。龐克昌與政委趙佐端、就近的540團政委李愚召商量認為,上級總的企圖是向北轉移,我們已陷入不利處境,部隊斷糧幾天,十分疲勞,調來調去更加疲勞,將可能陷入不拔,他們建議繼續將主力北移,李懋召提出,由他們540團擔任掩護。龐克昌即打電話到師部,要求當面向師長陳述意見。師首長指示,不要來了,按命令執行。於是,1、2營己出發較遠,無法追回。龐克昌、趙佐端率1營和團直,己出發的部隊又調回來,重新佔領陣地,導致部隊失去爭取主動的有利時機,使本來已經被動的局面更加被動。
張向善、張國斌、姚曉程率領179師向指定陣地轉移,令537團、535團進至華川西南場巨裡、原川裡地區,繼續阻敵北犯。經過一夜的徒步行軍,這兩個團於5月26日拂曉到達指定地區,剛佔領陣地,就遭到沿公路進攻的敵軍猛烈攻擊。他們頑強阻擊敵入,激戰至黃昏,遲滯了敵人的進攻。軍令536團迅速佔領梧口南里、馬坪裡、芝巖裡一線陣地,扼制公路,阻止敵人向北突進。
5月26日,敵人繼續沿180師兩翼公路猛攻,美24師、南朝鮮軍第6師,利用西側無部隊阻擊,快速迂迴,進佔間村,進至180師側後。東側美7師進攻馬坪裡、梧口南里、芝巖裡。536團1營、2營寸土不讓,與敵人死掃一硬拚,在芝巖裡前沿的1連,擊退敵人19次進攻;4連在馬坪裡擊退敵人數次進攻、斃敵40餘人。2個營在敵人猛烈的火力突擊下,傷亡嚴重,彈盡糧絕。奉命向北轉移。配屬179師的1個高炮營,在馬坪裡與敵機英勇激戰,擊落擊傷敵機數架,在敵機的連續攻擊下,車炮全部被敵機炸燬,許多炮手犧牲在炮位上,汽車駕駛員犧牲在駕駛室、有的指揮員犧牲在指揮位置上,其悲壯的情景,真是感人肺腑,山河落淚。
敵人佔領馬坪裡、梧口南里、芝巖裡以後,割裂了180師與179師的聯絡,與美24師、南朝鮮軍第6師對180師形成合圍。
26日10時,60軍電臺收到兵團發來的一份電報,電報於10時24分收到,譯電員以快捷準確地工作,10時40分快點把電報譯出送軍首長閱,電報寫道:“韋、袁、查、鄧並志司,15軍:24日11時30分電悉,基本同意執行第一方案,於北漢江以南留1-2個營遊擊偵察活動,掩護15軍傷員運送完畢後即到北漢江以北地域,我軍除以1個師控制於加平至新延江(春川西)以北山區,擔任阻擊任務外,軍主力((2個師)應進到官廳裡,但山裡(不含)、場巖裡、史倉裡地區進到短期休整。
王、王、李
25日18時50分”
這份山王近山、王蘊瑞、李懋召聯名的電報命令顯然已延誤了時間,但令60軍、180師掩護15軍傷員轉運任務是再一次重申了的。
60軍首長收到這份命令時,戰場情況已起了很大變化,180師已陷入不拔。
韋傑軍長、袁子欽政委、查玉升副軍長得知180師被圍,敵人突進甚快,查玉升副軍長主動請求親自指揮536團、軍工兵營、偵察連佔領陣地,阻扼敵人。令181師由華川出發,向芝巖裡反擊,接應180師。令179師西移至上實乃里繼續阻擊敵人,接應180師。軍令180師向西北突圍,到鷹峰與接應部隊會合。
26日中午,180師首長鄭其貴、段龍章、王振邦、吳成德在538團指揮所開會,決定堅決突圍。鑑於山高坡陡,道路狹窄,決定全師輕裝,將所餘炮彈向敵發射後將火炮全部炸燬。全師分兩路突圍,主力縱隊為538團、師直、540團;另一路為539團,以2營為前衛,實施突圍。軍批准後,全師於18時30分出發,538團參謀長胡景義率2、3營在駕德山公路與敵人遭遇,敵人以自動化火器封鎖口子,他們以步槍、手榴彈與敵人拚殺,以付出2/3的傷亡代價,開啟口子,2營令5連堵住口子的一側,3營令7連守住口子另一側,指戰員們前仆後繼,突出重圍。守口子的兩個連隊尤為壯烈。5連守的口子遭到敵坦克攻擊,連長喬遷虎為了堵住敵人,組織戰士們以炸藥包和敵坦克搏鬥。炸藥用光了,他們爬上坦克,用手榴彈,堵住坦克的瞭望孔,迫敵坦克不能發揮作用,他們守住了口子,全連指戰員大部犧牲。守另一側口子的7連,指導員賀永國指揮大家與敵人反覆拚殺,也大部犧牲。主力縱隊於27日晨突出包圍圈到達鷹峰。山於溝谷狹窄,突圍中爭先恐後,傷亡很大,掉隊不少。另一路539團也衝過敵人合圍圈,兩路部隊到鷹峰會合,全師只有1000餘人,540團副團長劉耀虎等一批幹部犧牲。
536團副團長李定逸率領3營冒著大雨向前開進,準備向敵反擊,接應180師。而1營、2營已被敵隔斷,兵力過小,軍批准暫不出擊,扼守現有陣地。181師542團正與敵激戰,且距180師30餘公里,天下大雨,山高路滑,即使在正常情況下也難以到達指定目標。179師於27日進至上下實乃里東西地區,未聽到接應目標區有激戰槍聲和其他激戰跡象,遂令535團、537團佔領伏主山、白積山陣地,阻擊敵人北犯。536團副團長李定逸指揮3營歸還師建制。當日上午,南朝鮮軍第6師向537團陣地進攻。這個團部隊疲勞、彈藥不足,戰至下午,陣地被敵人佔領。入夜,張向善、張國斌令集中師屬山炮、迫擊炮支援537團反擊,奪回陣地。27日,敵人進至華川,佔領了華川以南地區。
180師到達鷹峰以後,指戰員們以為到了我方陣地,有部隊接應和掩護,人員飢餓已極,四處覓食。
接應部隊並未到達,180師仍在敵人合圍之中。鷹峰標高1436.9米,敵人已佔領主峰東側,全師受到威脅。鄭其貴、段龍章決定打下主峰。段龍章副師長令538團攻取主峰東側高地,令539團佔領主峰。龐克昌、胡景義把全團班長以上共產黨員集中起來,編成一個突擊隊,經過簡短動員,山1營參謀長潘輝指揮,趁敵立足未穩,攻上主峰東側諸高地。539團團長王至誠、政治處主任李全山,集中本團能戰鬥人員,控制要點,擊退了敵人進攻。李全山親率政治處機關千部和團警衛排,攻佔主峰一側,殲敵約1個排。令周福幸指揮539團3營奪取了主峰,180師在鷹峰站住了腳。
這時是乘大霧繼續北移,還是就地固守?天明以後,兩翼敵人繼續向北突進,180師再次陷入合圍。
軍長韋傑親自給180師首長通話。他在報話機上對段龍章說,你們向史倉裡方向突圍,軍派部隊接應。韋傑大聲說,段龍章,你是個聰明人,你們很好組織把部隊帶出來。韋傑又親自打電話給張國斌交待了接援180師的任務,韋傑嚴厲地說,張國斌,你一定要組織好接應。可惜,這樣接應的決心固然很好,但部隊疲勞,山高路遠,大雨淋淋,時間短促,敵人推進很快,這樣的決心是難以實現的。
27日,3兵團首長、志願軍首長得知60軍處境困難,180師陷入合圍,“聯合國軍”己佔領漢山、永平、華川、麟蹄之線,繼續向鐵原、金化、楊口進攻,即令北移休整的部分軍,立即停止轉移,佔領陣地,組織防禦。令第64軍、63軍、15軍、26軍、20軍及人民軍第5,2,3軍團展開於臨津江、漢灘川以北、芝浦裡、華川、楊口、杆城一線防禦。令第3兵團積極救援180師。第3兵團首長也下令“殺個回馬槍”,穩定戰線,接應180師。
在這一線,60軍態勢突出,180師被圍於鷹峰山,志願軍其它各軍距180師尚遠。第3兵團所轄的其它兩個軍相距也較遠。上級雖然指示接應,得較近的還是隻有60軍的另兩個師,而由於敵人已佔華川,這兩個師也在與敵人激戰。部隊己十分疲勞,彈藥不足,距離較遠,令其接應,在變化很快的條件下,也僅僅是計劃而己。
180師接到向史倉裡方向突圍的命令後,決定由539團縮編的1營為前衛,由鄭其貴、吳成德率領,在鷹峰北開啟口子,向史倉裡突圍。由段龍章、王振邦指揮其餘部隊跟進。若集中突圍不成,則各單位利用敵人間隙,分散突圍,縮小目標。黃昏後開始突圍,前衛營按圖行進,這種地圖是侵朝日軍印製的,誤差甚大,導致誤入灘一甘裡,遭到敵人阻擊,又返回原地。敵人已佔鷹峰主峰,突圍部隊與敵人戰鬥,傷亡很大、幹部犧牲不少,師保衛科長閻宏義、538團1營營長劉吉耀,教導員趙國太、3營營長郭光業、營參謀長秦國太、539團政委韓啟明、3營教導員楊彬、3營副營長羅彥義、副教導員郭春玉、師宜傳股長楊長彩、擔架營營長、教導員及各團幾名股長都英勇犧牲。到28日拂曉,180師仍徘徊在鷹峰山下。
28日敵人分三路合擊史倉裡,查玉升副軍長指揮軍工兵營、偵察連、536團與敵人激戰,敵人佔領了史倉裡。敵人以飛機、炮兵猛烈突擊鷹峰山下的部隊,使180師傷亡很大,上下聯絡不上,各單位即自行組織突圍。538團參謀長胡景義率隊在鷹峰向史倉裡突圍時,與師炮兵科長郭兆林、參謀郎東方、田候娃會合,組成一個戰鬥隊,胡景義任隊長、郭兆林任支書、郎東方任團支部書記,於28日夜突圍,他們在突圍戰鬥中,郭兆林負傷,後來被敵人俘虜。胡景義、郎東方等突圍出來的人員約50人與541團會合。29日胡景義等到長財洞軍指揮所彙報情況,請求軍首長反擊,接應失散在鷹峰的人員。此時181師、179師正面都遭到敵人進攻,部隊疲勞,韋傑、袁子欽研究,180師傷亡己很大,若再以這兩個師反擊,難以奏效,徒增傷亡,遲遲下不了決心。查玉升副軍長主張反擊,他說,反擊造成傷亡,上級追究責任,我查玉升以腦袋擔保。鄧仕俊參謀長也主張反擊,說,查副軍長一個人的腦袋不夠,我鄧仕俊的腦袋也押上。軍將情況和意見報告兵團首長。王近山副司令員等首長考慮,該師己分散突圍,反擊將付出很大傷亡,遂令60軍派得力幹部、戰鬥英雄和偵察分隊滲入敵縱深、尋找失散人員。
28日夜,180師各團、營紛紛突圍。539團團長王至誠、政治處主任李全山組織機關及收容人員40餘人突圍,王至誠親自擊倒敵哨兵,29日回到542團陣地上,關防印信,地圖、檔案、槍支全部帶回。教導員關志超、1營長丁佔勝、團衛生隊長郭富明等帶領50餘人於6月1日歸來。段龍章、王振邦、龐克昌及538團政治處主任張啟率部分人員突圍回到537團7連陣地。537團政委緊緊握住他們的手說,你們辛苦了。
6月1日,537團3營完成防禦部署,營長楊樹華舉著望遠鏡觀察敵情。忽然他見一支隊伍,拖著疲憊的身軀,向他們的陣地走來。從裝備和人員體形看不像敵人。他命令全營嚴密監視,沒有命令,不準開槍,隊伍越來越近,他仔細觀察,走在前面的是180師師長鄭其貴,原是他們部隊的副政委,他十分熟悉。他長吁了一口氣,他們這幾天受命接應的180師的部分同志回來了,他命令全營不準開槍,嚴密監視敵人,掩護這支隊伍回到我方陣地。鄭其貴帶上警衛員到達179師指揮所,張向善、張國斌、姚曉程對他們慰勉有嘉。
539團3營在副營長邢春生、教導員衛福善等指揮下,回到181師陣地,加上3營陸續收容的人員,共360餘人。
軍務科長張傑、直工科長王逸民帶領的機關幹部及直屬分隊400餘人,與539團3營在史倉裡會合,先後歸來。
不久,540團政委李被召突圍歸來。他與團政治處主任王體先透過鐵絲網時,被敵人發覺,遭到敵人火力殺傷,土體先中彈犧牲。各團機關、分隊陸續突圍歸來,到6月中旬,全師集中3000餘人,到9月中旬,近4000人。
以後,還有人員突圍歸來的。師宣傳科長安靖榮、作戰參謀樊日華等7人,在敵人縱深堅持100天,9月上旬,突圍歸來。
539團組織股長粱保安等15人,在敵後堅持300天,與朝鮮人民軍第3軍團金大高帶領的一支游擊隊會合,於1952年4月回到上甘嶺15軍陣地,突圍中楊明強、賈寶保為掩護他們突圍光榮犧牲。
5月31日起,敵人連續攻擊180師陣地。542團扼守上海峰主峰,武佔魁團長令8連以小分隊扼守通往主峰的各山腿,成縱深梯次配備。這個連從6月1日至6日擊退敵人1個連到2個營的83次進攻,殲敵1500餘名,創造了以少勝多的戰績。543團扼守伏主山,擊退敵人2個營的8次衝擊,守住了陣地。
志願軍首長從全域性考慮,28日至30日令65軍、20軍向進佔漣川以南、華川地區之敵堅決反擊,殲敵一部,收復華川。5月31日64軍、63軍、15軍、26軍、20軍及人民軍3,5,2軍團完成防禦部署。6月1日第47軍、42軍、20軍、27軍在新幕、伊川、雞雄山、黑雲吐嶺佔領縱深防禦陣地。戰線趨於穩定。
6月11日60軍奉命將陣地移交27軍,移至谷山地區休整。
全戰役60軍共殲敵7758名,第一、二階段完成了任務,回撤中執行“斷後”任務,他們不惜犧牲區域性,堅決完成任務,180師也蒙受嚴重損失,據《彭德懷自述》一書公佈,全師損失3000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