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貫徹落實省委省政府數字化改革決策部署，加快建設數字浙江，努力打造“重要視窗”標誌性成果，浙江之聲攜手浙江省中小企業服務中心共同推出“擁抱數字時代 領創數智浙江”系列融媒體訪談節目。
如今,隨著技術的不斷完善，人工智慧正在與各種傳統產業深度融合，更智慧的機器、網路、互動技術，讓大規模的場景應用落地進入黃金期。遠傳新業科技利用智慧互動技術連結生活各場景，把脈數字經濟發展、構建產業數字大腦，用創新的服務方式，助力企業實現高效、智慧、不斷學習的客戶服務。本期思寧對話浙江優選電器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優選電器”）創始人、總經理李瑞山。
親歷傳統小微企業“遇到”數字智慧化
Q
思寧：您從大學畢業以來，先後在研究所、大型國企、大型私企工作過，最後自己開始創業，在電器行業已經耕耘了30年。什麼時候開始用智慧化提升產品的？
李瑞山：
2015年，電商之間的競爭非常殘酷，我們希望透過差異化的產品來贏得競爭，就有了將晶片植入浴霸，增加浴霸附加值的想法。我們為浴霸專門開發了一個App控制介面。
Q
思寧：反響如何？
李瑞山：當年的雙11，在單臺成交價格從原來的200多元上升到500多元的情況下，我們的產品成交2000多臺。
Q
思寧：2000臺在小家電領域似乎不算一個大數目
李瑞山：是的，但我們嚐到了智慧控制給產品帶來更多附加值的“甜頭”。於是，作為智慧互聯領域的“小白”的我們開始希望擁有自己的核心能力。經過不斷研發，到2019年，我們已經創立了一家精密機電公司，主要用於生產和研發直流變頻電機和基於智慧互聯的控制系統，再透過自己研發產品去賦能我們的宅配頂牆電器。
Q
思寧：這個時候，優選電器有了自己的核心能力和平臺，產品被模仿的難度就會加大很多吧？
李瑞山：一方面難度加大，另一方面產品的研發速度也加快。因為我們有了技術儲備和核心能力，別人只能跟隨和模仿，他們並不知道我們未來的發展方向，我們就總是走在前面引領。現在頂牆電器行業，99%以上的電器都是使用交流電機的，這種交流電機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可調速。而直流變頻電機可以透過數碼控制來調速，簡單的控制就能實現數字調速，我們又叫數碼電機。2021年優選電器出產的晶片，至少有50%要求搭載智慧平臺和數碼電機。這也就意味著，安裝傳統電機的浴霸一般出風直徑只有1.5m—2m，而安裝數碼電機的浴霸則能吹到2.5m—3m，可以直接吹到腳底。這對浴室洗浴具有革命性的意義。
創新路上的兩難選擇
Q
思寧：對於中小企業來說，持續創新和研發非常珍貴，也並不容易。
李瑞山：
確實，研發是不能急功近利的，但我覺得，類似於我們這樣的中小企業，創新必須有前瞻的目光，但也不能看得太遠。我有個“凳子理論”，就是創新的時候應該是站在凳子看，而不要爬到樓頂、甚至山頂上去看。因為對於中小企業來說，投入相對近期的發展趨勢，遠比投入未來比較久遠的發展趨勢更為合適。
在創新的時候，所投入的人力、財力、物力都是實實在在的，可是投入這麼多，是否會出現好的結果，企業家們心裡也要“打鼓”。當面臨失敗的時候，必然會為投入的時間、精力和金錢等而心痛。這樣創新的痛，就像在雨中奔跑。迎著奔跑的方向，肯定會淋到更多的雨，但在前面奔跑，等太陽出來的時候，也會是第一個享受陽光的人。
但創新會痛，不創新可能會更痛。一方面，小家電的門檻並不高，嘉興王店作為中國的浴霸之鄉，有多家類似優選電器的企業，我們創新的產品推出不久，別人可能就會很快推出一些類似甚至一模一樣的產品，我們只能持續領跑，不然隨時可能面臨著被淘汰的命運。另一方面，我們面臨著很多製造之痛，客戶到工廠裡，對產品會一分一釐的比對價格擠壓利潤，如果沒有智慧化的創新成分在裡面，在價格談判方面會非常難，所以咬牙也要堅持繼續創新。
Q
思寧：現在優選電器有了自己的核心能力和平臺，產品被模仿的難度就會加大很多吧？
李瑞山：對。頂牆電器行業，99%以上的電器都是使用交流電機的。這種交流電機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不可調速，物理調速檔位也極少。而直流變頻電機可以透過數碼控制來調速，簡單的控制就能實現數字調速，我們又叫數碼電機。2021年優選電器出產的晶片，至少有50%要求搭載智慧平臺和數碼電機。這也就意味著，安裝傳統電機的浴霸一般出風直徑只有1.5m—2m，而安裝數碼電機的浴霸則能吹到2.5m—3m，可以直接吹到腳底。這對浴室洗浴具有革命性的意義。
創新有度發展有道
Q
思寧：數字化技術除了在產品上應用，也可以作為管理的工具,優選電器是怎樣進行升級的？
李瑞山：也是在2015年的時候，一位大客戶來到優選電器，找我們做一些產品的代工，同時提出一個要求，每天監控這些產品的生產程序，希望把產品生產的每個環節都把握在自己手裡。為了解決客戶需求，我們投入了第一個ERP系統和條碼系統。說實話，當時進行這樣的投入，我們感覺有些痛苦。但後來發現，這條產線此後每次出現問題時，我們都可以做到很好的追溯，馬上排查同類問題。這些都歸功於這些數字化、智慧化的系統，沒有這樣的系統，從幾十萬個產品零部件中尋找需要的東西是不可想象的。我們常常私下笑言，這是大海撈針也能撈。
Q
思寧：在日常管理升級中，會不會有一些不適應和陣痛？
李瑞山：一開始確實會不理解。比如我們要求機身碼、內包裝碼和外包裝碼三碼必須保持一致。有一次抽檢發現一臺機器三碼核對不上，整條產線全部停工、返工。需要一臺一臺把當天包裝好的機器拆開，對照三碼重新包裝，不但不能賺錢，還浪費了工時。那是個夏天，天氣非常炎熱，有些工人直接就說“你們這是找事情吧！這有什麼要緊！”當場就提出辭職。
Q
思寧：那怎麼辦？招工也很難。
李瑞山：那這種原則問題我們肯定堅持不妥協，全部停產用了大半天的時間解決這件事。也算是一次員工教育，大家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也感受到我們的決心，後來不但很少出錯，留下的員工也都成了我們的鐵桿粉絲。
Q
思寧：那您在產業智慧化或生產線升級過程中，有沒有吃虧的時候？
李瑞山：真有！我也有自動化的夢啊！曾經我帶著團隊進行調研，投入幾十萬與一家知名流水線廠家合作，努力了半年多，可是最後新開發的生產線執行起來後，卻發現效率很低。因為產品中有些比較特別的接線穿線工序，機械手沒有辦法靈活實現。
Q
思寧：您發現自動化對於小家電來說，還是很難。那您後來放棄了嗎？
李瑞山：自動化生產線暫停了，但我的夢想還沒有放棄，因為我覺得下次我們再去做的時候，至少前面的經驗不能白扔。而且我們也並不是全然沒有收穫，我們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從那以後，我們對產線都進行了標準化平臺設計、產品的工業設計和安裝流程也在升級，等條件成熟以後，機器人就能很快適應這樣的流程。所有的經歷在放棄以前都是有價值的。
給小微企業數字化改革的三點建議
我以前和團隊分享過一個千里馬的道理。這個世界上有兩種老闆，一種是窮盡一生到處尋找千里馬，另一種是非常盡心地在草原裡種草、養草，因為他認為草養好了，千里馬自然會來。如果草沒有種好，就算是引來了千里馬，也留不住啊。
是，有好草才會有好馬，還可以在一群好馬裡面挑選更好的馬，沒必要滿世界去尋找千里馬。
以前，曾有人質疑，優選電器只是一家小企業，卻花大價錢、大精力去進行數字化轉型，還參與這個行業的一些國家標準的制定，這樣的付出值得嗎？但我一直覺得，我們企業是智慧化、數字化的受益者。在優選電器，我們的高管大部分沒有很高的學歷，都是靠自己本土化、慢慢培養起來的。當看到這麼多“馬”、這麼多客戶慕名而來時，我覺得很值！每個老闆都渴望吸引人才、拓展業務，但實際上，只有營造千里馬生存需要的環境，要有種草、養草的耐心和決心，才能真正吸引到千里馬。所以，雖然前期我們投入很多培養的成本，但後期我們卻是實實在在的受益者。
Q
思寧：李總，您公司的數字化轉型經歷，是一個非常生動的案例和樣本。在浙江有很多像您這樣的企業家可能一直在猶豫，數字化轉型轉不轉、如何轉。您能給他們一些建議嗎？
李瑞山：從我自己這幾年的經驗來看，第一，數字化轉型宜早不宜遲。一旦你的產業規模已經大到沒有辦法控制時，再去改造轉型，可能會付出更大的代價。因為企業規模越大，出錯成本就會越高。當企業的產業規模和經營規模擴大時，數字化一定要跟上。
第二，發現自己力有不逮時，儘快進行數字化轉型。企業規模小的時候，企業主靠自己的頭腦，可能就會把全公司的情況掌握清楚。但是當企業發展規模越來越大時，我們就會發現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多起來，就需要利用數字系統來幫助你解決問題。
第三，開始數字化轉型時，可能並不一帆風順，但一定要堅持下去。我們剛開始投入時，會覺得上了系統，人力不減反增，花的錢多了，效率反而降低了。但這是因為大家還需要一個適應期，熬過轉型的陣痛期，就可以迎來更好的流轉。
思寧浙商匯|擁抱數字時代 領創數字浙江
本期對話：浙江優選電器有限公司創始人、總經理 李瑞山
浙江廣電集團浙江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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