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北達科他州和明尼蘇達州邊界流淌著一條溫尼伯湖,長度大約為553英里,其中395英里在美國境內,158英里在加拿大境內,在離河不遠處的城鎮弗蘭克居住著12萬人,很多居民都是美國最原始的精靈湖部落成員。
2017年,美國原住民薩瓦娜·拉風德·格力風獨自待在家中,此時薩瓦娜已經懷孕了8個月,她的愛人是高中時的初戀同學阿什頓。阿什頓也是精靈湖部落的原住民,因為共同的背景和愛好,兩人走到了一起,22歲的薩瓦娜在2016年剛剛考取了護士資格證,在附近的伊文泰養老院幹起了照顧老人的工作。
上班後不久,薩瓦娜發現自己意外地懷孕了,預產期在2017年的9月1日,為了能讓薩瓦娜得到更好的照顧,全家人搬到了弗蘭克的一棟公寓裡,讓薩瓦娜辭去了工作,安心養胎。
2017年8月19日星期六,天氣有點悶熱,薩瓦娜沒什麼胃口,於是訂了一份披薩,想等出門的母親和弟弟一起回來享用,中午時分,薩瓦娜聽到了一陣敲門聲,她以為母親回來了,趕緊去開門。
可是開啟門後,站在薩瓦娜面前的卻是自己3樓的鄰居布魯克,布魯克今年38歲,他和愛人32歲的威廉·霍恩住在一起。
布魯克對薩瓦娜說,“我正在家裡做衣服,有一件衣服想讓你幫我試一下尺寸,同時我也會給你20美元的報酬作為答謝”。
接到鄰居的邀請,薩瓦娜同意了,不過在出發前,她給母親諾貝塔和愛人阿什頓發去了資訊,告訴他們現在要去布魯克家一趟,一會兒才能回來。
可是當諾貝塔回來後,她給薩瓦娜發去了資訊,卻沒有得到回應,諾貝塔覺得反正就是上下樓,薩瓦娜應該很快就會回來,所以也沒有在意。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下午14:30,薩瓦娜還沒有回家,諾貝塔又給薩瓦娜發去了資訊,這一次薩瓦娜依然沒有回覆,母親不放心,讓薩瓦娜的弟弟上樓去問下情況。
薩瓦娜的弟弟走到了三樓,聽到房間裡傳來縫紉機的聲音,於是他敲了敲門,不久後布魯克開了門,他對薩瓦娜的弟弟說“薩瓦娜還在屋裡換衣服呢,不過不會用太久時間,一會兒就好了”。
得到如此答覆的薩瓦娜弟弟沒有多想,回去告訴了母親。
薩瓦娜的弟弟下午要去上班,原本薩瓦娜答應弟弟要去送他上班,此時由於薩瓦娜沒有回來,於是諾貝塔就開著自己的車去送兒子了。
下午16:00,諾貝塔早已經回來多時,依然沒收到薩瓦娜的任何資訊,她非常擔心,害怕薩瓦娜出現了什麼問題,於是諾貝塔上樓敲響了布魯克家的房門。
這一次,讓諾貝塔沒有想到的是布魯克告訴她,“薩瓦娜在下午14:45的時候從我這兒走了之後,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聽完這話,諾貝塔立刻慌了神,她立刻給女兒打了電話,可是電話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她感到哪裡出現了問題。
薩瓦娜剛剛點了披薩想跟家人一起享用,她連午飯都沒吃,錢包放在桌子上,汽車停在車位上,對於已經懷孕8個多月的薩瓦娜來說,她的雙腿都已經腫得無法走路出門,怎麼可能不回家打一聲招呼就不告而別?她又會去哪裡呢?
16:30,已經無法忍受的諾貝塔向警局報告了女兒的失蹤,下午17:00,警察來到了薩瓦娜的公寓,諾貝塔告訴警察,“我自己一直不喜歡樓上的布魯克,因為之前布魯克曾找過薩瓦娜,想要和她一起吸食大麻,卻被薩爾納拒絕了”。
警察在瞭解到這些情況後,來到了樓上,敲響了布魯克的家門,警察說,“我負責這裡的治安,想了解一下樓下鄰居的情況”。
布魯克一看身高力壯的警察,說了一句,“沒想到你長得這麼高”。
警察回覆到“其實我也不想”。
面對警察,布魯克表現得非常從容,她告訴警察“薩瓦娜在我這兒試完衣服之後就離開了,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
警察問“那麼,我們是否能夠進屋察看一下?”
由於沒有搜查令,布魯克完全可以拒絕警察的要求,但她沒有推辭,說“隨時歡迎”。
可是這一次警察在布魯克的公寓裡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情況,於是他們把這個情況又告訴了諾貝塔,讓她再等等,說不定過一會薩瓦娜就回來了,隨後警察就離開了。
此時,諾貝塔全家已經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到了晚上,她再一次聯絡了警察,懇求警察再去布魯克家中檢查一下,因此諾貝塔一家已經找過所有薩瓦娜可能去的地方,認識的人也都打過了一遍電話,卻沒有人見過薩瓦娜,薩瓦娜是一個手機不離身的人,她不可能不接電話,離開如此長的時間。
警察聽到這種情況後沒有辦法,再次來到了布魯克的公寓,這一次,他們在屋裡又仔細檢查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情況。
很快,薩瓦娜失蹤的訊息引起了媒體的關注,媒體對薩瓦娜失蹤的情況進行了廣泛的報道,迫於媒體的壓力,警方不得不第3次來到布魯克的公寓,像前兩次一樣,他們依舊沒有發現薩瓦娜或任何可疑的情況。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薩瓦娜失蹤了整整4天,她究竟去了哪裡成為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警察詢問了薩瓦娜的丈夫阿什頓,阿什頓在案發時並不在家,他遠在一小時車程的單位,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據,而且他與薩瓦娜感情很好,兩人認識7年,沒有任何的感情爭吵和經濟糾紛,所以警方很快排除了阿什頓的嫌疑。
薩瓦娜的家人不遺餘力地透過各種方式尋找薩拉納,不管是透過媒體,在網上發帖,還是在街道里張貼尋人啟事,他們還開價7000美元的懸賞,希望民眾可以為其提供有價值的線索。
很快,有一位目擊者聲稱薩瓦娜當天進了一輛紅色的貨車,正巧布魯克的男朋友威廉也有一輛紅色的貨車,警方立即對威廉進行了詢問。
威廉說“我在一家維修公司上班,貨車是公司的車,案發當天我也沒有開車”。
警方立刻找到了維修公司的老闆進行核實,老闆表示“紅色的貨車確實是公司的,不過最近一直是威廉在開,因為威廉的老婆最近剛剛生了孩子,所以他需要用車”。
聽到這句話,警察們大吃一驚,因為他們前前後後去過了布魯克家三次,卻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孩子。警方們由此懷疑,這對夫婦很可能把薩瓦娜藏到了某處隱蔽的地方,於是開始暗中跟蹤布魯克和威廉。
8月24日,薩瓦娜失蹤的第6天上午10:05,警察第4次來到了布魯克的公寓,這一次,不管警方怎麼敲門都沒有人開,警察於是開始撞門,這時他們感到似乎有什麼東西擋住了房門,於是經過努力,警察最終撞開了門,發現在門後有一個沙發頂住了門。
此時,布魯克的房間裡一片狼藉,而布魯克躲在房間的一角不肯出來,警方再一次搜查了房間,這一次,他們在臥室床邊的毯子上發現了一個剛剛出生幾天的女嬰兒,嬰兒看上去非常的健康。
這名女嬰立刻被送往了醫院檢查,結果很快出來,這個嬰兒是薩瓦娜和阿什頓的孩子,警方隨即以預謀綁架兒童罪逮捕了威廉和布魯克。
警察此時才對布魯克和威廉進行詳細地調查,一調查才發現,原來兩人問題很大。38歲的布魯克之前結過5次婚,和5任丈夫生下了7個孩子,但所有的孩子都被判給了前夫,所以布魯克身邊並沒有孩子。
布魯克和威廉相識於2014年,兩人在2016年搬入了這棟公寓同居,同居期間,兩人經常發生爭吵,惹得鄰居怨聲載道。
威廉曾經攻擊過布魯克,還把她扔進了浴缸。威廉結過兩次婚,有兩個兒子,他曾經把自己兒子的顱骨給打破了,因此進過監獄,他出獄之後不久就認識了布魯克。
另一次,兩人因為賬單原因,布魯克拿著錘子追著威廉打,威廉嚇得撥打了電話報警。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兩人總是不斷攻擊對方,但他們卻總是床頭打床尾和,平常表現得相敬如賓,讓很多人無法理解。
當兩人被捕後,警察再次質問布魯克薩瓦娜究竟去了哪裡?沒想到布魯克竟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她告訴了警察事情的經過。
她說“當薩瓦娜來到我家之後,她突然感覺到腹部疼痛,於是她請求我當她的助產士,因為我生下過7個孩子,所以我就幫薩瓦娜取出了腹中孩子。後來她就說孩子還是留給你吧,然後離開了房間”。
布魯克的這種說法明顯在挑戰警察的底線,警方感到智商受到了侮辱。
面對警方的詢問,威廉給出了另一種說法,他說“我在那天下午回到家後,發現床上躺著一個小寶寶,而布魯克正在家裡清理血跡,我沒有也沒問,就幫忙她一起清掃了垃圾。”
8月27日,在薩瓦娜失蹤8天后,兩名正在溫尼伯湖划船的居民發現了一個黑色的垃圾袋,上面用膠帶進行了纏繞,看上去很像一具屍體,於是他們果斷報了警,警察很快把垃圾袋撈了上來,之後在垃圾袋中看到了一位女性屍體,經過確認,垃圾袋中裝的正是失蹤8天的薩瓦娜。
這個訊息很快通知了薩瓦娜的家人,家人們得到薩瓦娜遇害後悲傷不已,由於找到了屍體,警察立即以謀殺罪起訴了布魯克和威廉。
誰知在法庭上,布魯克和威廉卻上演了一出互相指認兇手的奇葩戲碼。
這一次,布魯克又改變了自己的說辭,她說“我和威廉一直想要一個孩子,但是由於我生過7個孩子,已經失去了生育能力。但威廉和我說他想要一個孩子,為了讓他開心,所以我就偽裝了產檢證明,說自己懷孕了。不過不久後布魯克發現了真相,對我說:樓下的薩瓦娜可是真的懷孕了,而且就快生了。當聽到這句話後,我覺得這是威廉在暗示我去奪走薩瓦娜的孩子,於是在案發當天,我就將薩瓦娜叫了上來,一不小心把懷孕8個月的薩瓦娜推到了浴缸,造成她昏了過去,隨後我就拿出了一把剪刀為其做了剖腹產。當威廉回到家後,他看到了新生兒,他說:這是我們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家庭。他還詢問我薩瓦娜是否已經死亡,我說我不知道,你快來幫忙。於是威廉回到臥室拿了一根繩子來,把繩子緊緊地套在薩瓦娜的脖子上,直到她不再呼吸,然後他說如果她之前沒有死,現在已經死了”。
可是面對這種說法,威廉給出的卻是另一個版本“我回到家後看到了那個孩子,走進浴室後,看到已經有根繩子套在了薩瓦娜的脖子上,我沒有殺他,殺死薩瓦娜的主謀是布魯克”。
不過,威廉承認自己幫助布魯克打掃了現場,他在梳妝檯裡挖了一個洞,將薩瓦娜的屍體藏在了那個洞裡面,然後將血跡都擦乾淨。8月21日凌晨,布魯克和威廉將梳妝檯裝到了他們的吉普車中,開到了一座橋上,然後把梳妝檯從橋邊扔到了河中,屍體在河水的沖刷下,從梳妝檯中滑了出來,這才最終被兩名划船的人發現。
最終,法庭12人陪審團一致認為謀殺薩瓦娜的主謀應該是布魯克,判處布魯克無期徒刑,終身不得假釋,判決威廉無期徒刑,20年不得假釋。
對於這個結果,威廉提出上訴。隨後,由北達科他州最高法院認為對於威廉的量刑過重,要求重新判決,法院不久撤銷了威廉20年無期徒刑的判決,改為20年有期徒刑。
這起案件雖然進行了宣判,但民眾對警察的做法卻感到十分的氣憤,警方三次搜查了布魯克的房間,而嬰兒就躺在床上,用毯子包裹起來,可警察卻一次都沒有找到,這顯然是大部分人無法理解的。
這場謀殺案使阿什頓失去了自己的愛人薩瓦娜,幸運的是他們的女兒海里斯·喬活了下來,阿什頓不得不獨自承擔起父母的雙重角色,照顧著海里斯。阿什頓不忍心將母親去世的訊息告訴她,只是說母親去了遠方。
如今,海里斯已經四歲,她總是快樂安靜,面帶笑容。
2017年10月,美國參議院因為薩瓦娜遇害提出了一個薩瓦娜法案,這個法案旨在改善部落對聯邦犯罪資訊資料庫的訪問,以應對美國本土婦女失蹤和謀殺案件不規範的情況。2020年9月21日,薩瓦那法案在美國眾議院得到了透過,成為了正式的法律。
薩瓦娜法案解決的是印第安人國家的一個悲慘問題,也就是加強對原住民部落社群的公共安全保護,確保受害者得到公平和正義
每年,在美國和加拿大原住民中,婦女遭受暴力的比例遠遠高於美國白人婦女,比例為其兩倍之多,儘管原住民佔總人口比例很小,但被謀殺的機率要比普通人高出10倍,佔女性人口的4%,這說明原住民在很大程度上是被排除在美國主流社會之外的群體,也是容易被忽略的群體。
針對原住民的犯罪往往得不到警察的充分重視和調查,從薩瓦娜遇害案件中就能看出,很多對原住民婦女的犯罪行為有很大機會可以逃脫懲罰。
不過慶幸的是薩瓦娜最終得到了應有的正義,只是她再也看不到可愛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