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們傳統文化中,很重視師徒關係,師徒之情,師傅對徒弟有教養之恩,所以徒弟要像對待父親一樣,去侍奉、孝敬師傅。這是一種比較理想化的師徒關係,在實現生活中,大多數師徒做不到這一點,反而因為利益分配不公等,師徒交惡的現象比比皆是。
例如我國著名的國學大師、書畫巨匠范增,就曾和他的師傅沈從文交惡了。范增是我國當代社會,最著名的藝術大師之一,很有藝術天賦,書畫水準很高,2012年的時候,范增的作品成交總額達到了9.4億之巨,其中1997年所作的《八仙圖鏡心》,拍出了6900萬元的高價。
可見,收藏家和藝術圈,對范增的藝術造詣還是很認可的,不過對范增的為人做事,卻多有詬病。
我國著名作家沈從文,他在歷史博物館工作期間,收到了一位青年的很多書信。這個青年就是范增,他在信中,向沈從文表達了自己的敬仰之情和崇拜之情,以及對沈從文的關切。沈從文作為著名作家,每天要收到很多讀者的來信,未必能關注到這位青年,據說,有一天天剛亮,范增就敲沈從文的門,對沈從文說:“昨晚夢見先生生病,我不放心,連夜從天津趕來。”
對於寫信一事,范增是認可的,但對於從“天津趕來”的說法,范增認為是子虛烏有之事。不可否認的是,是范增主動努力,才讓他結識了沈從文先生。沈從文發現范增很有藝術天賦,是個可造之材後,透過關係,將他調動到了歷史博物館。隨後,沈從文不但在工作中,對范增多有照顧,而且文學藝術上,經常指點、幫助范增。沈從文成了范增人生道路上的重要導師。
在沈從文等多位名師的幫助下,范增很快成為了一名優秀的青年畫家。同時,范增還是個很善於營銷自己的人,不久後,他又拿著自己的畫作《文姬歸漢》,去找郭沫若。郭沫若是我國著名的文學家,歷史學家,當時的名氣比沈從文還要大。郭沫若看到一個青年,在書畫方面能有如此造詣,一時興起,題了長詩一首。被郭沫若題詩後,范增瞬間名聲大噪,成了知名畫家。
年少成名是一件好事,但范增透過傍名人的做法出名,讓不少人頗有微詞,鄙視范增,但真正讓范增千夫所指的,是在那個特殊時期,范增揭發、舉報自己的恩師沈從文。流傳最廣的說法是,范增指責沈從文“頭上長膿包,爛透了。寫黃色小說,開黃色舞會”,沈從文對此事是“十分痛苦,巨大震動”。對這件事,范增矢口否認,指責說是別人編造的,給自己潑汙水。
不過,范增再怎麼解釋,都掩蓋不了他告發恩師沈從文的事實。沈從文是我國近現代最著名的作家之一,為我們留下了《阿黑小史》、《八駿圖》、《邊城》等眾多優秀的作品,但在那個特殊時期,他卻不能寫作了,而是被迫去掃廁所。沈從文對自己提攜過的范增,也相當不滿,他在給友人的書信中,對范增多有指責。在沈從文的筆下,范增也是“損人利己”,“為人陰險”之輩。
1988年5月10日,沈從文因病去世,離開了荒誕的人世,但他的學生范增,卻因為告發恩師的汙點,被人們指責。和沈從文的過往,是范增的汙點,所以他不願意多談,但閉口,往往會讓流言蜚語大行其道。關於范增和沈從文這對師徒的恩怨,人們添油加醋,捏造了不少故事。
面對各種誣陷自己的版本,范增有時也忍不住站出來,予以反駁,揭穿,但是對於他和沈從文的恩怨,范增也輕描淡寫地說,那是一個時代的錯誤,而不是個人的錯誤。對於這種說法,很多人是不認可的,我們不能將我們個人的錯誤,交給時代去承擔,畢竟在任何時代,都有人堅守自己的良知,不做傷害他人之事。所以對於范增甩鍋行為,很多人不以為然,甚至是鄙夷的。
人都是利己的,追逐利益是一件無可厚非的事,但是我們追逐利益的同時,還應該堅守道德的底線,不能做傷害他人之事,可況沈從文對范增有教誨之恩,他萬萬不該見風使舵,誣陷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