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聞一多先生,可能很多人的心裡顯現的是課文中《課文的演講》,會是偉人誇獎他“不為五斗米折腰”的寧死不吃日本救濟糧的氣節,以及他身中數彈而亡的愛國戰士身份。但是,他額共識畢業於清華大學的高材生,是堪比徐志摩的大詩才!被郭沫若評價為 :不僅前無古人,恐怕還要後無來者!
聞一多(1899年11月24日—1946年7月15日),本名聞家驊,字友三,1899年11月24日生於湖北,中國現代詩人、學者。從他的出生年月可以看出他生活的年代真是中國苦難的年代,同時也是中國新文化運動騰飛的年代。和那個時代的很多有學識青年一樣,聞一多也有屬於自己的光輝燦爛的文學之路。
1921年郭沫若的詩集《女神》問世,給當時的新詩壇帶來了自由、浪漫的新風氣。但是,同時,也彰顯了五四時期的詩歌的一個重要問題,那就是詩歌過分直白,詩歌感情過於外露,比如郭沫若著名的那句“我是一隻天狗”。這時候的中國詩壇,急需要有一種新的詩歌來給詩壇打個樣。
什麼樣的詩呢?郭沫若等人的詩過於外露,形式也不規範,學生無法效仿。於是形式和內容的嚴格結合和統一,可供學習、足以擔當典範的新詩,就成了當時眾望所歸的作品。而此時聞一多橫空出世,他上來就給了郭沫若迎頭一擊,批評他的詩歌過於歐化,過於流露,說他寫的詩歌沒有節制的美感。
於是,針對此聞一多提出,詩歌要“理想節制情感”,怎麼個節制法呢?要求詩歌在表達自己的感情是要進行自我剋制,將自己個人的想法和具體的事物結合起來來表現自己的感情,進而成為詩歌。為此,聞一多先生提出了大名鼎鼎的三美理論:音樂美,建築美,繪畫美。
其中,音樂美要求詩句的音節和音韻的排列要有規律,不要像郭沫若一樣想起來什麼就往上寫,詩歌在變化中要保持一種整齊的形式,要錯落有致,讀起來才能抑揚頓挫、朗朗上口,富有節奏感。
而繪畫美要求詩歌的辭藻要力求美觀,還要富有色彩感,追求讀者在看到詩歌的時候有一種視覺上的享受,將詩歌的情感和思想暗含在意象之中。相對於郭沫若的那種極致的外放,卻是在詩歌理論上要先進不少。
另外,建築美,則和中國古代詩歌聯絡緊密,要求廢除古代五言詩、七言詩的排列形式,根據詩意創造另外的規範的形式,即從詩歌的整體外形來看,詩句是整齊的。比如,他的代表作《死水》:
這是一溝絕望的死水,
清風吹不起半點漪淪。
不如多扔些破銅爛鐵,
爽性潑你的剩菜殘羹。
也許銅的要綠成翡翠,
鐵罐上繡出幾瓣桃花;
再讓油膩織一層羅綺,
黴菌給他蒸出些雲霞。
其中的意象,有了詩歌的意味,不像早期白話詩一樣淺白,但是也和郭沫若的詩歌一樣蘊含著豐富的想象力和誠摯而熱烈的情感。可以說,聞一多將郭沫若等人在將白話詩過於解放的新詩中收了回來,有了新的規範,而這一收一放間,也促使聞一多成了十九世紀二十年代不可替代的獨特。他與新月派另一外詩人徐志摩,將早期白話詩歌拉回正軌,二人地位相當。
所以,郭沫若評價聞一多:他(聞一多)那眼光的犀利、考索的賅博、立說的新穎而翔實,不僅前無古人,恐怕還要後無來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