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原因:人類進化的弊端所致
原始人類為進化成直立行走付出的最為直接的代價就是分娩變得極為困難,因為直立行走使女性產道變窄,而胎兒的頭卻不斷增大,為避免胎死腹中,胎兒只能提前出生,所以人類其實都是早產兒。所以,我們會看到人類的嬰兒會比其它剛出的動物幼崽更需要較長的時間撫育其長大,大多數動物的幼崽生下來基本上就會行走,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獨立生存,而嬰兒因為身體並未發育完善不得不需要母親的精心照料。
正因為剛出生的嬰兒太脆弱了,很長時間內都需要母親幫助其進食與保護才能確保生存下去,這種狀況持續的時間太漫長了,太辛苦了,以至於讓成人對孩子身體上的保護逐步延續到了對其意識和行為上的控制,成人因此會產生一種錯誤的認知:那就是孩子必須事事聽命於自己才能適應生存環境,即便長大後,也需要學會順從,但卻意識不到生命都有其自然成長的內驅力,過度管教其實是對生命的一種不尊重。
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人類的身體及大腦都有非常大的變化,卻唯獨孩子不能短時間內學會獨立生存的這種狀況得不到改善,這是進化的弊端,所以成人這種自大意識從遠古時代至今一直也從未完全褪去過,孩子在這種根深蹄固的順從環境中就很難獨立出來,試想:如果每個嬰兒生下來就會自己進食和講話,那母親就不會花大把時間和精力用在孩子身上,孩子獨立生存的能力會不會因此反而得到增強呢?
第二個原因:生存環境的複雜性所致
在遠古時代,因嬰兒較長時間內不能獨立生存這種特性,母親們就不能夠像其他動物一樣離開孩子獨自去尋找食物,她必須要照顧孩子,這個時候男人參與進來保護他們並尋找食物維持生存便非常有必要,只有這樣種族才能得到延續,這是進化的必然,長此以往,家庭觀念及社會關係就逐步形成了。
這種關係的形成雖然有利於我們種族的繁衍,但並非沒有弊端,因為不管是家庭關係還是社會關係的建立最開始的初衷只是為了抵禦外敵,滿足單純生存的需要,但人類畢竟不僅僅只是追求單純生存的生物,人類還需要有質量的生活,還要有精神層面的追求。而在食物匱乏的遠古時代,家庭及社會關係建立加劇了物質層面的鬥爭,在文明和觀念形成的過程中,貪婪的慾望也張牙舞爪地顯現出來,它在無形中束縛住了個人精神層面的獨立成長,使每個人變的平庸化,世俗化,當這種低層次需求被無限放大的時候,權利便會趁虛而入,它迅速建立尊卑秩序,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不平等因此就滋生出來了。
這種不平等的外在環境進而加劇人與人關係的破裂,具體表現為:勾心鬥角,互不信任,阿諛奉承,貪圖享受,見利忘義,陰險欺詐等等。
家庭和社會關係的建立及權利的滲入,雖然有利於造就了更為先進的文明,樹立更為完善的觀念體系,但是,當人們對一些基本價值尚未達成普遍共識的時候,它也無法完全使人類擺脫掉物質層面的鬥爭,尤其是廣大的弱勢群體在這種環境中甚為卑微,長久的苦難讓他們意識到生存下去是何等的重要,出人頭地光宗耀祖又是何等的榮耀,而那些達官顯貴在慾望的驅使下又爭權奪利、胡作非為、虛假成災,當這些狀況普遍並長久的存在的時候,便會形成一種牢不可催的與人性背離掉的外在環境,現在這種現象被稱做為“潛規則”,人類隨著外在環境的愈加複雜,個人性格也變得極為複雜,實利主義意識及貪婪的慾望趨於強烈。
但外在環境的規則終究是人為設定的,它的存在僅僅是為了滿足人類自身生存的需求及節制成人世界中的慾望,它與生命成長的自然法則在很多情況下是背離著的,也就是說,孩子和成人處在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成人世界裡的規則很多時候不適用於在孩子身上,父母在教育子女的時候由於外部環境的複雜性,根本無暇顧及到也無法覺察到孩子的內在環境,只是一股腦的讓孩子學習所謂的技能以解燃眉之急,從廣義上講,這並不是父母的過錯,而是我們仍舊處在進化的道路上,而且當下的生存危機並未完全消除掉,這種最低層次的需求解決不了,精神需求好像也就無從談起。
人類的生存焦慮是一種由來以久刻在骨頭裡面的基因,它不可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這種基因是原始人類長期迫於生存壓力給我們種下的,而後,社會各類關係的形成及權利的滲入導致的不平等,更是加劇了人類外在環境的複雜性,這種狀況之下的壓力被無限放大,父母們讓孩子學會適應和遵從這種環境看似也無可厚非。
只是,這種嚴重忽略掉內在成長的教育方式長久來看還是延續著環境的不平等,人人還是甘願做那被慾望驅使的工具,也許我們早晚有一天會覺醒,但是在這一條革新之路上,我們能不能儘量縮短一點時間,這樣就會少一些迷途的成人及孩子。即便不看長遠,就算當下也存在極大風險,因為忽視掉孩子內在的成長導致其心理上的糾葛會跟隨著孩子的一生,這並不以你將來有多少富貴,多大的成就可以轉移的了的。
進化論及環境的複雜性並不能完全將父母的責任拋到九霄雲外,我們理應具備自我內在成長的意識,即便在環境不允許的情況下也要保留這種成長的驅動力,以便現在或者將來成為最好的自己,孩子便有可能在這種氛圍中真正的受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