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閱讀史源歷史專欄第2634期。解放戰爭時期,第四野戰軍是各戰區中實力最強的一支大軍,不光消滅了東北地區的國民黨部隊,還深入關內及南方地區,解放了大片領土;在接下來抗美援朝戰爭當中,率先入朝的志願軍13兵團也是四野的王牌兵團,在朝鮮戰場上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
可以說連續兩場戰爭,四野的部隊都是我軍主力,當然追溯歷史,四野的基幹也是中央紅軍延伸而來,可以說是根紅苗正,戰鬥力強是必然的。但儘管四野部隊實力突出,在解放戰爭和抗美援朝戰爭中卻連續出了兩個名氣很大的叛徒,他們出賣情報,給部隊造成了巨大的被動及傷亡,我軍甚至為此損失了數萬官兵,怎麼回事呢?
第一個叛徒叫王繼芳。王繼芳是紅四方面軍出身,曾經參加過長征,後來由於具備抗大背景,十分受到四野統帥林總(曾任校長)的賞識,1946年在東北民主聯軍擔任總部作戰科長。別看官職不算特別高,卻能接觸東北我軍的指揮核心。東北民主聯軍後期發展為東北野戰軍、第四野戰軍,如果王繼芳沒有叛變的話,在1955年授銜時甚至有可能獲得較高的軍銜。
四野實力強勁,但不是從解放戰爭初期就能壓制國民黨軍。1946年東北民主聯軍的整體實力不及杜聿明帶到東北的三十萬國民黨大軍,作戰形勢非常被動。當時我軍新兵多、武器差,堅守四平多日損失很大,準備主動北撤。這時保密工作無疑是十分重要的,以免國民黨軍肆無忌憚地追擊,因為在撤退過程當中部隊的戰鬥力是有限的,很容易造成巨大傷亡。王繼芳身為作戰科長,自然清楚我軍的行動計劃。可惡的是,這個人竟然逃跑並洩密了。
原來王繼芳在東北期間,結識了一個地主家的女兒。此人是國民黨三青團的成員,對王繼芳的思想產生了較大的影響。王繼芳當時非常年輕,又陷入了溫柔鄉,他認為部隊一旦敗退,很難再見到情人,所以在對方的鼓動之下竟然選擇了脫離隊伍。若僅僅如此,尚不至於對民主聯軍有太大影響。但王繼芳為了以後的日子好過,竟然主動投奔了國民黨軍,把民主聯軍的後撤計劃全盤說了出來,以換取豐厚的報酬,徹徹底底地淪為了叛徒。
此後,王繼芳不光娶了這個地主家的女兒,還因為洩密“有功”被封為國軍少將軍銜,著實過了一段奢靡的日子。而我軍因為情報洩露,在撤退過程當中遭到國軍追擊而出現重大傷亡,損失極為慘重。王繼芳在1950年被捕,此時解放戰爭已經勝利,這名叛徒在武漢被宣判死刑並執行。
為什麼地點是武漢?因為四野大軍已經南下,林帥所在的華中軍區駐地當時就在武漢,他一直沒忘記這個叛徒。值得一提的是,王繼芳叛變之後空有少將軍銜,還給軍統特務機關工作多年,但在國民黨軍撤離大陸時,完全沒有考慮給這個所謂的少將留一張機票,任由他留在大陸自生自滅。叛徒是沒有好下場的,連國民黨方面也不是真的待見他。
第二名叛徒則被視為“萬歲軍”38軍的恥辱。38軍是四野的王牌軍,前身為東野一縱,從番號上就能看出實力和地位。入朝之後,基本上也是對陣美軍表現最好的志願軍部隊,尤其是第二次戰役連夜搶佔三所裡和龍源裡的經典奔襲戰,成就了“萬歲軍”的美名。不過在兩年之後的白馬山戰役時,38軍之內卻出現了朝鮮戰場最著名的叛徒谷中蛟。
谷中蛟和王繼芳不同,他只是一名38軍連隊基層連隊的文化教員,當時部隊官兵文化程度較低,需要配備一些這樣的人。作為傳統意義上的非戰鬥人員,一般情況下沒有生命危險。谷中蛟身上有一個毛病,沒有及時地被上級發現,結果釀出了惡果。他喜歡投機取巧、迎合上級,這種人其實並不罕見,嘴巴甜膽子卻很小,喜歡裝出大義凜然、思想積極的樣子,給自己贏得發展空間,其實很虛偽。
白馬山戰役前,谷中蛟假模假式地向上級爭取報名參加衝鋒隊的機會。因為文化教員缺少必要的作戰技能和經驗,因此通常不會被選擇幹這種危險的任務,谷中蛟知道上級不會用他,打的算盤就是藉此贏得上級的好感,爭取快點晉升。沒想到,他的這次請求竟然意外地被批准了,這意味著他即將到前線參加一場惡戰。
如此結果自然不是谷中蛟的本意,由於內心非常怯懦,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在這樣的激烈戰鬥中斃命,谷中蛟思前想後決定投奔美韓軍隊,這樣不光可以保住性命,還能換取一些物質上的好處。他在戰前連夜潛入了韓軍陣地,並且把志願軍38軍的作戰部署情況透露給了敵人。雖然他不算什麼幹部,但是文化教員有機會接觸一些部隊中的文字資料,加上已經在朝鮮多時,對於部隊的作戰特點和安排有直觀的瞭解,谷中蛟給出的情報比較準確。
美方人員經過分析,認為谷中蛟所言具備可信性,因此負責守陣地的韓國軍隊調整了作戰部署,針對性很強,大大增加了我軍接下來的作戰難度。38軍在此戰之中傷亡六千七百多人,遠遠超出了預期,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谷中蛟叛變並洩密導致的。
谷中蛟自恃有功,本想留在韓國過“好日子”。但是很快他就沒利用價值了,戰後韓國人根本不認可這樣的志願軍叛徒,他無法繼續生存,被強行送到了臺灣。國民黨方面對於這樣品格敗壞的人員也十分瞧不上,他在臺灣的生活非常清苦,上世紀七十年代孤獨地死去了。四野出的兩個叛徒,可謂害人又害己,給我軍造成重大傷亡的同時,自己的下場也非常不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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