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牛頭馬面,本是一對兄弟,哥哥叫阿傍,弟弟叫阿防。
二人從小就沒見過父親,聽娘說父親給山怪抓到蒿里山去了,回不來了。母親帶著他倆,相依為命。一次領他們在山林裡採摘野果時,突然跳出一隻猛虎來。母親讓他倆快跑,自己卻向狂吼的猛虎走去。
哥倆從此成了孤兒,兄弟倆四處流浪,靠乞食為生。等大一些了,便一起出去捕獵,開始只能捕些山雞野兔之類,慢慢的便嘗試捕殺那些兇猛的野獸。母親慘死在猛虎口中,兄弟倆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定要殺盡這山中猛虎,以報這血海深仇!
阿傍阿防長成了高壯的青年,阿傍使得一柄鐵叉,阿防使得一杆鐵矛,專殺豺狼虎豹等害人猛獸。有一天,二人決定要去蒿里山去尋找從未謀面的父親。幾經周折,四處打探,兄弟倆終於來到了蒿里山腳。
二人發現條小路,正欲循路上山,卻發現從小路上下來四個怪物來。一個虎形人首,一個豬頭人型,一個像一塊高大的石頭,一個像細長的樹幹一般。
兄弟二人連忙躲到草叢中,就見這四怪走到山腳卻不敢繼續往下走,其中那個長的樹幹一般的,伸出細長的手臂,小心翼翼的往前探了探,就見一道電光擊中了他的手臂,疼的他甩著胳膊叫了起來。
“看來這條路也走不通”虎形人首的說道
“我就說嗎,沒有用的,冥王肯定是施了法咒,不讓我等離開此山”豬頭人形的嘟囔著
“每次都讓我探路,哎呦我的手啊,都燒紅了”木頭怪哭咧咧的抱怨道
“誰讓你胳膊長來著?”石頭怪嘿嘿的笑著
阿傍阿防一聽,這四個肯定就是孃親所說的山怪了,哥倆各舉叉矛從草叢中竄了出來。阿傍雙臂一抖,鋼叉呼啦啦發出響聲,高聲喊道:“山怪聽著,你們把我爹抓到什麼地方了?”
這突然竄出的兩個人,倒把四怪驚了一下。這四怪正是昔日的山怪統領魑魅魍魎。自打冥王后土受靈寶天尊點化,化成地母娘娘,便將這些山怪們困居在這蒿里山上。並設下法咒,所有山怪不得下山,否則將會被電打雷劈。后土隱去,這些山怪們群龍無首,各自為政。魑魅魍魎原來依仗后土,耀武揚威,如今也是樹倒猢猻散,沒人,應該說沒怪替他們差遣了。
見只有兩個人,四怪穩住了心神,石頭怪魍笑道:“人我是抓了不少,哪個是你爹我就不知道了”,虎形人首的魑看來是個頭兒,打住魍的話,說道:“啊,這個我們先前徵用了些勞工,不過現在都已遣散回家了”
“胡說!”阿防一邊將鐵矛地上一撮,“我爹就從來沒回家”
“也許死在路上了”魍說道
“那我就殺了你,替爹報仇!”阿防抓起鐵矛便向魍衝來
魍沒想到這拿矛的小子火氣這麼衝,要說但凡人見到他都嚇得半死,還頭一次遇到敢來衝殺自己的。他拉開架勢,準備同阿防一搏。
見弟弟動了手,阿傍也操起鋼叉殺了上來。木頭怪魎嚇得扭頭欲跑,給豬頭人形的魅拽了回來。
“都先別動手,我有話講”為首的魑喊道
雙方列陣相向,暫聽他說話。要說這魑不愧是四怪的老大,還是有心機。原本帶著那幾個想要離開蒿里山,出去闖蕩,無奈四周都被下了法咒,離開不得。今見得阿傍阿防兄弟二人,有勇無謀,忽然計上心來,逃離蒿里山的辦法有了!(校審楊原創)
魑喊住雙方,開言道:“我可以幫助你們尋找你們的爹爹,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阿防問道
“你們得告訴我,他長的什麼樣,你們都叫啥名字先”魑說道
兄弟倆報上了自己的名字,不過父親長啥樣,卻是不知道。
“你們不認得爹爹,爹爹也不認得你們,這樣盲目尋找肯定不行”魑說道
“那你說怎麼辦?”阿防問道
“這山下有個山神廟,你們知道吧?”魑問道
“知道啊,我們也都去過,裡面供奉著山神。”阿傍搶著說。
這山神廟確實有,是人們以為這蒿里山裡詭秘莫測,定有山神居住,便在山下不遠處立了這麼個山神廟,往來祈福祭祀的人還真不少,哥倆就是在這裡打探到蒿里山的去路的。
魑見兄弟倆的情緒不像開始那般衝動了,心想就怕你不搭我話,搭了我話就不怕你不中我的套。他故弄玄虛的說:“你們兄弟倆早年喪母,現在打獵為生,我說的對吧?”
“是的,你怎麼知道的?”阿防應道
“我有千年的修行,能夠未卜先知”魑神秘的說,旁邊的魅忍不住笑出聲來,被魑狠狠的瞪一眼。
這魑是看兄弟倆的家把什,那鐵叉和鐵矛就是打獵的工具。再者,兄弟二人要不是早年喪母,母親就會告訴他們父親的樣子,不至於對父親沒有印象。
鋪墊得差不多了,魑說道:“我有一個辦法,能幫你們找到爹爹,但需要你們配合”
“怎麼做,你就說吧”阿傍說道
魑說道:“你們把我們四個塑扮成泥像,再把我們搬到山下的山神廟裡,那裡往來祭拜的人多,到時我等施展法術,定能獲得你們爹爹的訊息。”
兄弟倆一聽,像是個好主意。也許父親也在四處尋找他們呢,沒準他也會到山神廟裡祈求保佑。想到這,兄弟倆也沒多想,就地取材,黃土腳下就有,就是需要弄些水來和泥。
魑讓兄弟倆先這裡歇著,他負責弄水,說完招呼那三怪一起離開了。魑同他們講明瞭自己的用意,三怪齊呼妙計!
半山上原本有勞工扔下不用的器皿,四怪各尋了一件,去附近山泉取水。
四怪端著水來到山腳離開之地,兄弟倆還在那傻等著呢。此時天已正午,烈日炎炎,兄弟二人已經挖好了一堆黃土,在個樹蔭那裡坐著歇息。
見四怪將水取來,兄弟二人開始和泥,要說幹活,兄弟倆真是把好手,不一會,一大堆黃泥就和好了。
“誰先來?”阿傍問道
石頭怪魍推了一下木頭怪魎,魎不情願的走到日頭底下說:“總是我”
阿傍阿防用黃泥將魎全身塗抹個遍,真像個泥塑一般。魑說道:“忍住了別動,等幹了,下一個魍準備了”
兄弟倆又將魍泥塑起來,過了能有一個時辰,魎身上的泥漿已經變得乾硬。
魑說道,你們先把他抬到山下,再回來抬魍。魑留個心眼,先拿魍魎做個試驗,看能順利躲避法咒,下得蒿里山不。
阿傍阿防將魎抬起,慢慢的向山下走去,魑魅瞪大眼睛看著,見兄弟二人抬著魎,慢慢的通過了法咒之界。沒有電閃雷劈,魑魅按捺住心中的喜悅,終於成功了!
兄弟倆將魎放到一陰涼的地方,回頭來搬魍。魑讓先把他和魅泥塑好再搬魍,兄弟二人乾的順手,前後約莫兩個時辰,將魑魅魍魎四怪全都搬到了山下。此時天氣燥熱,兄弟倆也累得一身大汗,便靠著一顆大樹歇息,想等天黑涼快些再把這四個“泥像”偷搬到山神廟裡。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難得樹下風涼的愜意,阿傍阿防靠著樹幹竟打起呼嚕,睡著了。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身邊立著的四個“泥像”,此刻全都活動起來。四怪抖落掉臉上和身上的泥巴,獰笑著向兄弟倆圍了過來。
上一回:牛頭馬面逐花豹
下一回:投胎轉世化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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