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個張員外,生了三個兒子。大兒子是舉人,二兒子是秀才,只有老三唸書不著吊,從小就漫天撒謊,大夥兒都叫他謊張三。
張員外死後,大哥倆就把張三分了出去。他不會種地,也不會做買賣。分家分的錢財不多日子就都花光了。妻子劉氏勸他說:“你先到我孃家去借點錢,回來做些小買賣,賺點線也好餬口度日。”張三知道自個兒老丈人家裡也不吃香,恐怕借不來,他就想出了個餿主意。
張三來到了丈人家,劉員外一見他就沒給他好臉兒。張三裝作唉聲嘆氣地樣子,飯也不吃,水也不喝。丈母孃疼姑爺,受不了啦,就問張三:“姑爺有啥為難的事呀?看把你愁成這個樣子。”
張三說:“咳!別提了,你閨女生孩子生了好些天也生不下來,有人說,非得吃孃家的米才能生下來。”丈母孃一聽就急了,趕緊讓做活的套上牛車,又灌上一ロ袋米,坐上車直奔閨女家去了。
走到半道兒,張三說:“岳母您跟車先走著,我忘了件大事。”丈母孃問:“忘啥大事啦?”張三說:“我得返回去把路上腳印掃掉。人家說了,到孃家取生米不能有留下腳印,要是留下腳印養丫頭。”丈母孃信以為真,張三返回丈人家,慌慌張張說:“岳父大人可了不得啦!"劉員外問:“啥事值得這樣驚慌?”張三說:“我岳母叫縣官兒搶去啦!非得要一千兩銀子才能保出來。”劉員外聽了有點犯疑感,可又見張三跑得滿頭大汗,神色驚慌的樣子,又好像是真的。劉員外天生怕見官,只好取出一千兩自銀交給了張三。
這時,他岳母坐著牛車也到了閨女家,進屋一看,閨女好好的沒啥事,如道是姑爺又撒謊。還沒等她跟閨女說話,張三就呼哧帶喘地跑回來了說:“岳母可不好了,我回去打掃腳印,一到家,正趕上有幾個盜賊放把火,搶去了一千兩銀子。我岳父他一看房子著落架了,銀子也讓人搶走了,就跳火坑了。”岳母一聽,魂都丟了,急忙叫趕車的拉著她快回去看看。
老太太回到家中一看,沒那麼回事。劉員外知道緣由後氣得炸了肺,備上馬就到縣衙告了一狀。縣官拿起飛籤命衙役立刻去傳張三。衙役來到張三家,問道:“張三在家嗎?縣太爺傳你受審。”
張三從窗戶眼往外一看,是縣衙的人,就知道是老丈人把他告了。他一出屋就裝起瘸來了。說:“我的腳走不了,昨天狼來掏牛,我去打狼,不小心把腳崴了。你們先回去告訴縣老爺,明天我自己去,我張三說話算數,決不失言。”
第二天一早,張三到鎮上買了一頭母豬,又給母豬繫了一個籠頭戴上,拴在馬樁子上,用梳子給母豬刷洗打扮起來。
再說縣官等張三自己去,一直到了中午也不見人來,縣官兒火了,又叫衙役二次去傳。張三說:“我今天還不能去,我得在家伺候我這‘千里風’哪。”衙役二次又沒有傳去張三,只好回到縣衙。縣官兒聽說張三有一匹‘千里風’,不由起了貪心。他騎上快馬,一溜煙來到張三家,這時只見張三還在洗那頭母豬。他見縣官來了,便問:“大老爺是騎馬而來,還是坐轎而來?”
縣官說“騎馬而來。"張三說:“馬有何貴?莫如我這‘千里風’。”
縣官問:“你這千里風一天能走多遠?”
張三說:“這千里風是:扎一錐滿天飛,打一棒滿天晃。"
縣官兒心想,這寶駒若是到了我手該多好啊。
他問張三:“咱倆換好吧?“
“你那破馬換我的寶駒我可不幹。”
縣官看他不同意,就說:“我再搭百兩銀子!”張三聽後,好像動了心,說:“既然實在要換,只好換吧!不過,這千里風認衣服不認人,要騎它,只有穿和我衣服一樣的服裝才成。”
縣官兒換“馬”心切,哪顧得細想,急忙脫下衣帽和張三換穿了。
張三說“我得先試試你的馬好騎不好騎。”說完,騎上縣官的快馬直奔了縣衙。
真巧,縣官兒和張三長得還十分相像,衙役們只當是縣太爺回來,急忙接過坐騎,把張三迎進大堂。張三把驚堂木“啪”地一摔,說道‘衙役們’,‘張三’一會兒就來,你們抓住他,先打八十大板。
再說縣官騎上這頭老母豬後,錐子扎一下“吱兒”一聲,打一棒一蹦高,急了還要下口咬人。縣官越琢磨越不對勁兒,覺著上了當,扔下‘千里風’就往縣跑。
到縣衙就喊:“張三!張三!"衙役們說:“打你個張三。”縣官說:“別打!是我呀!”衙役們說:“打的就是你,不是你還不打呢!”
打完八十大板後,衙役就推推搡搡地把真縣官推進了牢房。張三自離開家後幾天沒回。妻子張劉氏不放心,又聽人說張三被關入牢房,就拿上點吃的,來到縣衙探監。到牢房找牢頭開開牢門,進去一看,不是自己的丈夫,是穿著丈夫衣帽的縣官,急忙轉身來到大堂,想間個明白。卻見自己的丈夫穿著縣官的衣帽,坐在上面好不威風。心中很是納悶兒。張三一見妻子闖入大堂,心中十分著急,心的話:“這回可糟了,要露餡兒。"沒等媳婦開口,他忙說道:“下面可是張三的妻子吧?”
張劉氏答道:“正是。”
張三說:“你還不到州府那裡去告你丈夫張三,他說你私通本縣令。本官無奈,重責他八十大板,暫押入監牢。”張劉氏本是個聰明人,一聽這話,心想:“好一個張三,你分明是冒充了縣官,讓我將計就計。”
張劉氏回到家,第二天就啟程去州府,擊鼓喊冤。知府大人急忙升堂。張劉氏被傳到大堂上跪倒,知府問道:“你擊鼓喊冤狀告何人?”
張劉氏說:“我告縣官騙財好色,以妻換官。”
知府說:“此話當真?“
張劉氏說:“句句實話。”
知府說:“你且回去吧,本官明日便前去親自審案。”
次日,知府大人來到縣衙,張三早已出來迎接,二人見面後,問過話,知府才知縣官的確換了人。
知府喝問道“你是何人?如此大膽,競敢冒充縣官!”
張三說:“我是張三,稟大人明知,非是小人願意作官!只因縣官貪財好色,他見我妻子美貌,又喜歡我的寶駒‘千里風’他就以官換寶、換妻。這還不算,他還換去了我的寶衣‘火龍單’,我看他是貪官,就押了起來,再聽候知府大人發落。”
知府大人聽張三這麼一說,大怒道:“好一個貪官,趕快提他上堂!”縣官一聽知府要提審,儘管是大冷的天,也嚇出一身冷汗。來到堂上後,知府一見縣官穿著民服,氣得火冒三文。驚堂本一拍:“好你膽大的蠢才!你竟敢以官換寶,貪財好色,再給重責八十!”
張三忙說:“大人休先動刑,我的寶衣還在他身上穿著呢,要是打壞了這寶衣,就可惜這無價之寶啦!不信您看,他穿著我這寶衣‘火龍單’,身上都出汗了”。
知府大人一看真是不假,那縣官穿著一件薄薄的破衣服,竟然滿頭是汗。自己穿著好幾層,還覺著這大堂內冷嗖嗖地哪。知府心中暗想:“這無價之寶若能到了我手,那該多好啊!”知府心中暗暗想:“要是進貢給皇上,我還能發大財、做大官兒。”
知府越想心裡越高興,馬上吩咐衙役將衣服脫下來打。把縣官屁股打得皮開肉綻,差點兒沒打死過去。
再說這個混頭錯腦的知府辦完案後,對張三說:“你以寶換了官,那就由你執掌縣令吧。至於你的寶衣嗎,我想花錢買下來。”
張三忙說:“知府大人若是喜歡,我就奉送給你了。如果提錢,那乃是無價之寶,我可就不能賣了。”
知府一聽,滿心樂意,急忙說:“往後張縣令有什麼事只管來找我。”
張三聽了,心裡更是歡喜,便想再糊弄糊弄這個狗官。他說:“我是個窮百姓,沒見過大世面。聽人說,知府的大堂又威風又氣派,我想跟大人去開開眼,不知大人可願意?”
知府滿口答應下來,當時就要穿‘火龍單’回府。張三說:“您要穿“火龍單”就得脫下官服。因‘火龍單’只能光身子穿,它不燒皮肉只燒布。套著穿就會把官服燒燬的。”
知府一聽,那還了得,要把官服給燒了,我這知府也就丟啦。想到這兒,知府脫下了官服換上了‘火龍單’。張三一看,知府的帽子還沒摘下來,心想:“有衣無帽不為官哪。”便說“知府大人,您俗衣官帽,官不官,民不民,要犯法的!”知府聽了覺著有理,忙把帽子也摘下來了。張三把衣服和帽子都接了過來,二人一同出了縣衙。
知府坐上轎,張三騎馬,直奔知府衙門。離衙門不遠的地方張三下了馬,將馬拴在一顆樹上,然後脫掉縣官服,穿戴上知府的衣服,又上馬來到府衙。到府衙以後,有人接過馬,張三就直奔大堂,有個衙頭來到近前,一看張三不像知府大人,想問又不敢問。張三說:“你看什麼?”
那個衙頭趕緊說:“我看大人今天年輕了許多。”
張三說:“那還用說,我到閻王那兒審案,他見我官清如水,公正廉明,便給我改換了容顏,使我年輕了幾年。”
衙役們一聽,說:“大人真是了不起的神官哪,能到閻王那裡去審案。”
另一個衙頭又問道:“大人是坐轎子去的,回來怎麼改騎馬了呢?”
這個張三假知府說:“閻王送給我一件寶衣‘火龍單’,在路上被一個騙子騙去了,我已差人將他拿住了。我把轎子當做囚車,押著他在後邊走呢,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再說那真知府坐在轎子裡凍得難受,看見路旁有一棵古老的大樹,樹心枯成了一個大洞。知府趕緊停轎,想進去避風禦寒:並讓衙役回府去取官衣。衙役走後,知府鑽進樹洞,這樹洞只能蹲著一個人,裡邊讓叫花子攏火燒得漆黑如炭,四處還有些透風的小窟窿兒。知府大人蹲在裡邊越發冷得厲害。
衙役回到府衙,見縣令穿著知府的衣帽,正堂大坐。便說:“知府大人凍得不得了,令我回來取衣帽。”張三把臉一沉說:“哪個知府?”
衙役說:“就是穿‘火龍單’那個知府。”
張三說:“好一個騙子,騙去了我的‘火龍單’還要冒充知府,趕快把他拿來問罪。”衙役們不敢不去,急忙來到大樹洞內一看,知府早已凍死啦。衙役趕緊回來稟報。
張三說:“他穿著我的寶衣‘火龍單’怎麼能凍死呢?隨我前去一看。”他帶著衙役來到樹洞,對衙役們說:“你們看,這明明是燒死的呀,把樹洞都燎黑了。”這時,張三看抬轎的人還在,覺得他們知根知底,早晚是個後患。就對抬轎子的說:“你們已經攤上人命了,你們只要遠走高飛,老爺我不追究你們圖財害命之罪。”轎伕們一聽連忙謝恩,都趕緊就逃走了。
從此,張三手握雙印,騙取了府官。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圖財寶丟官喪命的古今不算為奇,說騙得官職的也有。
不過說張三的府官做了多久,我也是聽老年人這麼說的,以後命運如問?我也不知曉。都傳說張三就是這樣做的官,我看未見是真事,說笑話逗哈哈唄,管它是真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