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的事,都是芝麻大的事……
記憶中,小學三年級就有了早讀和晚自習。
照明設施,學校不管,家長不管,都是自己解決的。到合作社二分錢,買個燈附子,撕張廢紙,卷個燈捻,往裡一竄;再找一個空墨水瓶,回家添“洋油”,十秒八秒後,掏出“洋火”一點,亮了!燈芯不可太長,冒黑煙,費油;也不可太短,燈不亮,光滅。
每天早上和晚上不學習,就是玩小油燈,手上、課本上,沾滿了“洋油”。有時候,胳膊碰翻了油瓶,洋油流了一桌一地。有時候,燈頭兒忽然調大了,頭髮“疾燎”了。早上放學一出教室,都是兩個黑鼻孔。
教室四下透風,刮滅燈是常事,就自制燈罩,在作業上撕張紙,捲成一個圓筒,中間挖個窟窿,套在小油燈上,光從窟窿中透出,落在書上。有時風大,吹倒了燈罩,“轟”的一下,燈罩著了,慌忙滅火中,碰翻了小油燈,汙染了書和衣服,真他奶奶的!
紙製的燈罩不安全,去老師住室交作業,看到老師的燈罩是玻璃的,腦子一機靈,有辦法了,就四下去找廢罐頭瓶,用一根棉線繩,沾上油,在罐頭瓶的底部繞一圈,點燃,燃燒最激烈時,突然將其放進水裡,利用熱冷相激,去掉瓶底,剩下的就是一個高階的玻璃燈罩了。
但這成功率太低了,運氣好,往往是好幾個才做成一個。那年月,在農村找個罐頭瓶,可不是件容易事,窮苦百姓,誰家捨得買罐頭啊!因此走街串巷,忽然發現一個罐頭瓶,那簡直是天大的幸事!
上高中後,學校老是停電,早讀晚自己,依舊是小油燈,這時候知道讀書了,不翻騰燈了,但若讓鄰桌女生趁燈光,很快就會遭到非議和進攻,那就一手拿書“讀”文章,一手拿書“堵”燈光。但經常出現手一抖,碰翻小油燈的。
小時候的事,都是趣事,到今天,都成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