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梅,是霍山職業學校財會班一位性格乖巧,表現良好,成績也很不錯的女生。可是在一個星期三的下午,她卻不辭而別了。
同學不知道,家長電話打不通,作為班主任,我心急如焚,多方尋找,究竟何故,不得而知。直到傍晚,徐梅才打來電話,告訴我她已經回家,並以堅決的口氣對我說:“我不念了!”“怎麼了?什麼原因?”“什麼原因也沒有,就是不想念了!”“你聽我講——”沒等我把話說完,徐梅顯得有些激動地說:“你也不要勸了,勸也沒用,反正我不念了。”連珠炮似的話語似乎向我證明這是她深思熟慮的結果。看來,徐梅同學要成為我班第一個流生了。
晚上,我一邊看輔學生自習,一邊在想,徐梅怎麼會突然不念了呢?是家庭原因,還是與同學之間產生了矛盾呢?據我平時的瞭解,她決不會無緣無故中斷學業,況且不出意外,定會考上本科院校。憑著教師的職業道德與強烈的責任心,更是愛心的驅使,我決定親自登門勸其返校。
帶著諸多疑問,次日下午,我安排好手頭的工作,騎上摩托車向徐梅家疾馳而去。山路崎嶇狹窄,兇險異常,但我完全顧不上這些,有的只是對此次出行的信心。到達一個名叫小庵子的山頂上,我下了車,詢問了附近村民,順著盤山小道翻越了幾座大山,步行了七八里,終於到了徐梅家。然而,卻讓我大失所望——徐梅不在家,我見到的只是她神情憂鬱的父親和躺在床上滿臉淚水的母親。我簡單地做了自我介紹,並說明了來意後,徐梅母親突然起身,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地央求我說:“周老師,您一定要說服我女兒去上學啊。”“徐梅人呢?”“她知道您要來,一大早就去了姑父家了。”原來是故意躲避我,看來此行並非想像那麼容易,我這樣想著。
憑著我的信念與毅力,我已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走!帶我去找她。”顧不上喘氣,便同其父母一起趕往其姑父家。到其姑父家時,天已快黑了,而此時我已行了五十多里的路,早已疲憊不堪。見到徐梅時,當時的情景更讓我始料不及,冷漠的表情、敵意的態度,真的讓我尷尬、難堪。我的真誠就真的打動不了她的心?接下來的近三個小時的苦口婆心的勸說更讓我湧起酸楚之情。——“徐梅,你到底為什麼不上學?”她拿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架勢,以“砰”的一聲巨響的關門聲,直至近乎歇斯底里的回絕聲來作為對我的回答。
此時,用悲涼與無奈來形容我的心境也絕不為過,我覺得我這班主任當得好失敗。那一刻,我真的好想放棄。但我知道我是不會這麼做的,哪怕只有一線希望我也要堅持。已是夜晚八點多鐘了,在其家人再三的挽留聲中,我還是拖著疲憊的身體,踏上了回校的路。
為了搞清徐梅輟學的真正原因,第二天,我租來了一輛麵包車,安排了幾名平時和徐梅要好的同學與我一起再次登門。
一天下來,在我和同學們的輪番勸說下,徐梅同學情緒由激動變得逐漸穩定下來,態度也有一絲鬆動,終於答應第二天返校了。當晚,我還特許2名學生留下來陪徐梅家在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她們一起返回了學校。
返校後,徐梅的思想仍有波動,我一邊聯絡我班授課教師,協助我對其做進一步的思想工作,一邊利用晚自習時間反覆和她作更細心的思想交流,最終她才如實坦露,她之所以不想再繼續學習,主要是因為家境貧寒,父母體弱多病,長年吃藥,再加上弟弟在縣城重點中學讀書,即將面臨高考,家庭的經濟早已不堪重負,而自己又面臨對口高考,學習壓力又很大,所以這一切讓她有了太重的思想包袱,以致心力交瘁,對學習失去了興趣。並說經過我們的耐心勸導,現在真正解決了思想深處存在的問題,今後將心無旁騖,努力學習,圓自己的大學夢。
看著她像換個人似的,我為我的堅持和付出有了回報而無比欣慰。
安徽省霍山職業學校 撰稿 周永安 程先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