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美妙的小楷作品,於形式章法佈局,必是苦心經營,令人流連欣賞,讚歎不已。歷觀古今名人法帖,將小楷章法佈局之法總結如下。
1,縱成行,橫成列,縱橫有象。優點是給人一種規範,嚴謹端莊的美感。缺點是每個字都被束縛在相同的方格之內,最易大小一等,狀如運算元,板刻呆板。
書寫時應力避之,務於字之大小長短,聚散疏密,俯仰向背處,極盡變化。使其自然生動,各具儀態。
字格間留白不可過大,大則松誇疏散。亦不可過小,小則拘緊沉悶。
字在格間,佔地以百分之七十左右最為相宜。
2,縱成行,橫無列。
這種章法,較第一種章法,脫去了橫格線的束縛,字形一任大小錯落,字勢開合無忌,跌宕起伏,行筆無拘無束。更利於個性的發揮。
這種章法又可分為兩種,一種是字距密,行距寬,舒展空靈,有一種令人神清氣爽,氣為之舒的美感。
另一種是行距緊,字距亦緊,如高人隱士,閒淡蕭適,似浮雲來去無跡,瀟灑飄逸。
這兩種章法,無論是那一種,應注意的是,密不過緊,疏不能散。
密不是密不透風,要行氣貫通,筆意不絕。
疏不能空曠無依,要上下照應,左右顧盼。
這兩種章法,又可分為兩種,一種是有烏絲欄,一種是沒有烏絲欄。相較之下,沒有烏絲欄,更能考驗,和體現書者筆墨功夫。
3,縱無行,橫無列。或大或小,時長時短,看似雜亂無章,卻又互為依託,進退有度,各得其所。
這種章法,看似信手拈來,無拘無束,實則是小楷章法中最難把握的一種。非有至高的筆墨功夫,而力有不逮。
其難在於謀篇佈局,上下左右,要敢於製造矛盾,又能因勢利導,解決矛盾,要有隨機應變的能力。務使其張馳有度,虛實相映,同自然之妙,無斧鑿之跡。
小楷章法固然不易,而更難的難在氣韻生動。
何謂氣韻,歷代說法不一,各有側重。沒有一定的標準規則。只能意會,不可言傳,但又確實存在於書法作品的字裡行間。
我以為應從認下幾個方面加以考慮,試著加以說明。
一,作品的風格,無論是渾厚古拙,或是清雅秀美,都應該保持作品前後,風格的一致性。
二,體勢。
1,橫勢,以鍾王為代表一脈,字形扁平方正。主畫橫,撇捺左右舒展,意態生動,副畫收縮,筆意含蓄蘊藉。
2,縱勢,以歐陽詢一脈為代表,縮橫縱豎,右上抗肩傾斜,結字險絕,似奇反正,字態生動多姿。
3,方勢,以顏魯公為代表,結字方正沉穩,氣勢渾厚。
三,筆勢。單字筆畫與筆畫之間,字與字之間。筆勢的連綿聯結,筆勢往來所帶來的筆意流動感。
正是,一畫未競,一畫又起,前後呼應,左右顧盼,上下連屬,左右映帶,或實連,或虛連,或頓筆實入,或空中作勢。腕不停筆,筆不離紙,務使筆筆相生,筆意不絕,一氣貫注。
四,字勢。聚散離合,陰陽向背,趨讓避就,隨字異形,隨勢賦形。
或應開卻合,應長卻短,應伸卻縮。筆短意長,極盡變化,字態有餘而筆意不絕。鍾王諸名帖,意趣最足,可察之參之!
五,還是老話,書卷氣!本於天賦,基於學力,成於修養,而流露於筆墨之間!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從學問和閱歷上開拓胸襟,不囿於成規,不泥於古法,不迎合時俗,含蓄內斂,下筆之際,自有清正儒雅之氣!
得此五者,則風神氣韻自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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