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今天的話來講,石存禮是個地地道道的富二代。從他曾祖父那輩開始他們家便富裕了起來,後來經過他爺爺和父親兩代人的努力,等到石存禮繼承家產的時候,他們家已經成了富甲一方的富商巨賈之家。
這人有了錢,就開始尋求功名了,石存禮也不例外。石存禮家裡的錢多的花不完,於是就花八十兩在衙門裡捐(買)了個沒有品級的小官。不過石存禮做官和大多數人不一樣,他不是為了發財,純粹就是為了過一把官癮。
石存禮做官時,從來不為難任何人,反而還經常給弱勢群體行方便。如此來看,石存禮是個有品德的人。不僅當地的百姓稱讚他,就連上級官員也很認可他。所以,後來石存禮就被調到了省裡任職。
石存禮在省城任職期間,納了一個姓姚的小妾。這位姚氏長得雖然美麗大方,看上去很有氣質的樣子,不曾想內心裡卻是個不三不四之人。剛開始石存禮對姚氏一見傾心,愛的是死心塌地。石存禮的髮妻發現了姚氏的不足,好心給他提醒時,他非但不信還懷疑髮妻嫉妒小妾。
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等到石存禮親自發現小妾的不軌,方才知道髮妻的話是多麼難能可貴。要是放在一般男人身上,自己的女人給自己戴了綠帽子,估計早就雷霆大怒將其掃地出門了。石存禮反而還在想著給姚氏找個可靠的歸宿,再將其轉手給他人。然而這靠譜的歸宿豈是說找到就能找到的,所以一時間石存禮還不能將姚氏出手。
然而這個姚氏太能敗壞門風了,後來石存禮的朋友們都聽到了關於她的傳聞。石存禮被朋友們嘲笑一番,心裡充滿了說不出的滋味。而就在這個時候,上級安排石存禮進京進修,他就先把妻妾安排到了老家居住。
石存禮老家一帶有個姓馮的男子,平時在家務農也做一些小生意。石存禮送妻妾回鄉時,得知馮某正在託媒人給自己說親。石存禮一打聽,發現馮某是個可以託付之人,於是就把小妾姚氏轉手賣給了馮某。
在古代,妾是可以買賣的。石存禮一紙婚書,僅用二十兩銀子,姚氏就成了馮某的妻子。石存禮當時還在婚書後作了一首詩,本意是暗示姚氏是個什麼樣的人,希望馮某娶她進門後好生看管。怎奈馮某得了個大美人,高興地比撿了五百兩黃金還要興奮,壓根就沒在意婚書後面的那首詩。
馮某和嬌妻度過了幸福的三個月,三個月後他又外出討生活去了。嬌妻雖美但畢竟不是搖錢樹,未來再可期沒了銀子一切都枉然。馮某外出做生意去了,留姚氏一個人在家。這種來自桑間濮上的女子,怎能耐得了獨守空房的寂寞,一枝紅杏很快就又竄出牆頭來。
當時馬村集有個叫馬二的,也是個十分富有的富二代。不過和石存禮不一樣的是,這馬二是個壞心腸,不僅歹毒而且好色,最愛剽竊他人妻子。一日馬二帶著僕人去某處要賬時,恰巧偶遇正在打水的姚氏。兩人眉來眼去,不多時就勾搭到了一處。然而這一次馬二不僅是玩玩而已,他見姚氏貌若天仙是個十分難得的美人兒,於是就萌生了強佔的心思。
姚氏在石存禮家過慣了富貴日子,到了馮某家雖然也衣食無憂,但跟以前比就天壤之別了。如今好不容易碰見個馬二,姚氏當然也想跟著走,哪怕還是為妾。於是兩個人一商量,馬二竟來了個惡人先告狀,誣告馮某拐帶了他的小妾。
馬二在當地很有勢力,當地官府都讓他三分。再加上馬二又花了一些銀子,結果官府就認定馮某拐帶了姚氏,而非馬二搶了人家的妻子。馮某花了多年積蓄娶回來個美嬌妻,豈料娶來的壓根不是什麼幸福,卻是個禍患。馮某沒有因為遇見了美麗的姚氏幸福多少,反而婚後僅六個月便因為姚氏的美貌而身陷囹圄。
馮某真是賠了夫人又搭了銀子,切切實實比竇娥還冤。但那又如何呢,馮某出身小門小戶,無論如何他是計較不過馬二的。馮某隻能啞巴吃黃連了,後來就開始懷疑姚氏是不是石存禮拐帶的?
數月後石存禮從京城返回,馮某找到他一五一十訴說遭遇時,他不禁出了一頭冷汗。石存禮本想給姚氏找個好歸宿,希望她就此安分守己,怎料卻害了馮某。石存禮聽了馮某的遭遇,於是就差人將姚氏的生父找來。石存禮要為馮某打抱不平,怎料差點又被馬二誣告。
然而讓馬二沒想到的是,恰巧這時縣令換成了孫某。新縣令是個嫉惡如仇之人,他剛正不阿,任憑馬二如何收買都無濟於事。最後在新縣令的秉公執法下,馮某的不白之冤總算被洗清。而胡作非為的馬二,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至於水性楊花的姚氏,新縣令自然是判給了馮某。如此一場光天化日下,搶佔人妻的冤案就此告破,新縣令和石存禮的及時出現還了馮某以基本公正。只是姚氏的性子,經此一劫能否改邪歸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