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927年中央特科建立直至1949年解放戰爭結束,中國共產黨人同國民黨在鬥爭中,除了在公開戰場的較量之外,還在隱蔽戰線進行了激烈交鋒。《孫子兵法》曾闡述了戰爭的基本準則──“知彼知已,百戰不殆”。隱蔽戰線的鬥爭因具備吸引人的神秘性,長期成為影視作品的重要題材,近年來螢幕上還出現了一股“諜戰片熱”。諜戰劇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題材,既有懸疑,也有愛情。敵中有我,我中有敵。有人從中看出忠貞,也有人從中揣摩職場。這其中更不乏對革命的理想,當然也有對個人理想的背叛,我們就可以結合一系列的諜戰劇來對比一下真正的我黨特科(地下黨),有哪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特務這個詞實際上不是貶義詞。這是一箇中性的詞彙。特務顧名思義就是執行特殊任務的人。國民黨的特務機構有兩個,一個是隸屬於軍隊的軍統,一個是隸屬於國民黨的中統,現在正在播出的《前行者》提到了一個國民黨特務組織藍衣社。實際上藍衣社是以蔣介石從黃埔系中挑選出來的一個帶有情報性質的軍事性質的團體。最初成立於1933年。由於復興社幹部模仿義大利黑衫軍和納粹德國褐衫軍,均穿藍衣黃褲,故又稱“藍衣社”。
中國共產黨的情報機構是中央特科,1927年11月,中央在上海成立政治保衛機構——中國共產黨中央特別行動科(簡稱中央特科),下設總務、情報、保衛3個科。實際上,中國共產黨成立初期的時候,並沒有成立專門的情報機構。當面對蔣介石的肆意屠殺。我們被迫開始武裝保衛自己。為了和強大的國民黨作鬥爭,我們必須瞭解敵人的軍事、經濟,政治動向,只有這樣才能準確有效地攻擊敵人、戰勝敵人。特科的就是在這種背景下成立的,主要任務是保證中央領導機關的安全,收集掌握情報,鎮壓叛徒,營救被捕同志和建立秘密電臺。從此一幕幕傳奇就此展開。其中不乏可歌可泣的事情,忠誠與背叛。策反與叛徒也是屢屢出現。
在早期的我黨與國民黨情報鬥爭中,租界是是雙方的主戰場,因為租界的西方國家在中國領土上的國中之國,國民黨政府的法律無法延伸到租界,這樣基本上可以保護好我們特科人員的人身安全。畢竟國民黨不敢在租界區拘捕我黨人員。因為無論的中統還是藍衣社不敢在租借肆意妄為。租界當局雖然名義上表示中立,禁止國共兩黨在租界活動。但實際上租借當局和國民黨特務機構暗中勾結拘捕共產黨人。比如在1929年8月24日晚,中共中央政治局在法租借新閘路上的經遠裡12號開會,此時擔任中央軍委一個秘書為了5萬美元把這個情報賣給了國民黨。當天參加會議的成員全部被國民黨逮捕,周恩來原本也要到場,萬幸臨時有事沒有出現,不然周總理也會被捕。
事後,中央特科在周恩來的要求下不惜一切代價組織營救。但由於營救時間只有一天,以及營救時間出現誤差導致失敗,彭湃和楊殷等人壯烈犧牲。中央特科就此立即開始調查誰是叛徒。陳賡透過巡捕房得知這個叛徒叫白鑫。特科下了嚴令務必處死這個出賣革命同志的可恥叛徒。而白鑫也意識到了危險,經過他苦苦哀求,國民黨中統準備讓白鑫前往義大利躲避被懲戒的命運。白鑫定於11月11日動身前往義大利、地下黨特科成員就決定在白鑫出走的當晚處決這個可恥的叛徒。
就在11日當晚6時白鑫在中統特工的保護性下,離開法租界的家中的一刻,埋伏在附近的由特科人員裝扮的小販,車伕突然殺出,掏出手槍朝白鑫開槍。而中統特務立即展開還擊。這次槍戰歷時12分鐘。特科人員共射出子彈96發子彈,打死白鑫後,特科完成使命迅速撤離現場,當巡捕房的警察趕來時一切都晚了,當叛徒白鑫被處決的電報傳到中共中央時候是一片歡騰,而上海租界當局和國民黨反動派則是聞風喪膽,法租界和公共租界和在華的特務警察從500人增加到1700多人,租借的報紙為此刊登訊息:為東方唯一暗殺大案。
隱蔽戰線工作者保全自己是第一位的,竊取情報是第二位的,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上下級之間都是單線聯絡,只有極少數高層領導知道潛伏者的身份,因為一旦暴露, 不僅僅是自己,還會牽連地下組織被破獲。一般來說暴露原因一是自身麻痺大意,二是被自己人叛變出賣。中央特科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大量的特科人員潛伏在敵人的心臟裡,成為和魔鬼打交道的人。不及將大量的情報傳送出去。也懲戒了出賣組織的叛徒。蔣介石面對抓捕不完地下黨,以及身邊都是共產黨,也不得不得感慨,天下誰人不通共。汪精衛也不得不感嘆說:“全中國的情報戰,就是共產黨和前共產黨的較量”。
應該說汪精衛這話說得一點都不錯,畢竟國民黨和共產黨大都曾經在一個軍校黃埔軍校,都曾經在一個戰壕參加北伐。比如正在播出的 《前行者》裡的兩個男主馬天目(張魯一配)和唐賢平(聶遠配)二人同為黃埔軍校四期畢業,一起參加北伐戰爭,馬天目還救過唐賢平性命。二人既是同窗學生又是戰場上生死相托的戰友,但是戰場失散後,各自信仰不同。就目前的劇情來推斷,唐賢平加入地下黨就是一個時間問題。
現在把我們隱蔽戰線的特科人員稱為“諜戰人員”是錯誤的,中國共產黨人對從事隱蔽鬥爭的人一般稱為“地下工作者”,對於隱蔽戰線的鬥爭也稱為特科人員或者是秘密工作者。在推翻國民黨統治的鬥爭中,中國共產黨人進行了兩個戰線的鬥爭──公開的武裝鬥爭,隱蔽的地下鬥爭。對地下秘密工作的任務,包括群眾的秘密組織工作和秘密的情報工作,公開組織與公開鬥爭的事先秘密準備等。
實際上群眾秘密工作才是第一位的,而情報工作只列在第四位。特科人員更多的工作是工運、農運、學運,發動和組織群眾擁護共產黨,而不是蒐集情報。中國隱蔽戰線的最大成就,就是發動起國統區廣大群眾掀起轟轟烈烈的反飢餓、反內戰的群眾鬥爭。因為能夠竊取軍事和政治情報是很困難的,也需要一定的地位和級別。而國民黨自己的情報組織也不像影視劇裡演得那麼無能。竊取情報不是個人膽大心細就可以完成的。也取決於他的地位和級別才能知道什麼樣的情況。
國民黨特務機構與共產黨特科組織最大不同就在於,共產黨地下人員從來不從事暗殺和色誘(這是特科的原則問題)。而國民黨的特務機構無論是中統還是軍統以及藍衣社主要從事地下活動就是暗殺為主,為此不惜從是販毒,走私與黑幫組織相互勾結。而且彼此之間相互內鬥,再利用特務和特務之間的監視和剷除異己。而周恩來對於特科工作曾經專門強調:只能消滅危害黨的叛徒和暗藏的特務內奸,對反動統治階級頭面人物包括公開的特務任何情況下都不許進行暗殺。但對於黨內的叛徒特科從來不會手軟。
宋再生,中央特科成員,公開身份是國民黨淞滬警備部司令熊式輝的秘密調查員(軍統),並以秘密正式調查員的身份同英法巡捕房,國民黨上海的公安局督察處一起打交道。時年二十三歲的宋再生已經是中校軍銜。1928年年底的一天傍晚,宋再生正在司令部值班。上海法租界稽查科的科長範廣珍帶著一個人緊急約見,範廣珍與宋再生是老熟人寒暄了幾句後,那個年輕人見範廣珍對宋再如此客氣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範廣珍為人十分圓滑,隨後低聲對宋再生說:宋秘書,我這個朋友姓顧,他有事情向你報告,而他這個姓顧的年輕人。聽到面前的人就是淞滬警備司令部的政治調查員,不僅十分興奮,這個顧姓年輕人張口就問:我想問一下逮捕共產黨的大人物李立三賞金多少,5萬大洋,宋再生平靜地說道,對於這個年齡的身份,他已經開到了八九分。
那您能帶我去見熊式輝長官嗎?
可以,但是必須要情報準確。
這您放心,我的情報絕對準確。
隨後三人約定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原來這人是李立三的秘書,二人朝夕相處,他知道李立三的所有情況,此人現在由於賭博輸了一大筆錢,就準備變叛變投敵,陳賡得到宋再生的情報之後,果斷處決這樣一個即將背叛革命的叛徒。《前行者》裡的馬天目就有宋再生的影子。
這裡簡單說幾句正在播放的諜戰劇《前行者》,這是一個少有的雙男主諜戰劇。就目前來說,這部劇還是很吸引人的,除了那段催眠術有點“瞎掰”之後外,其他方面還是比較合理的,劇中,張魯一和聶遠同為黃埔軍校的學生又是戰場上生死相托的戰友,但是戰場失散後,各自信仰不同。二人出場之後,氣場都很強大。二人剛剛見面的時候自然是十分高興和激動,而當唐賢平(聶遠配)懷疑馬天目(張魯一配)有共黨嫌疑的時候,居然也是毫不留情,預置馬天目於死地而後快,應該說這種懷疑始終伴隨著唐賢平。而且兩人彼此熟悉,知根知底。各自的行動也是智計百出、心細如髮,鬥智鬥勇。再就是反派演員,形象貼合人物身份,沒有臉譜化!隱蔽鬥爭有一個共同的活動原則,便是要求“普通化”而力戒“特殊化”。雖然在劇中唐賢平和馬天目地位都不低,但這是他們的工作。而他們的活動方式也是極為平常的,沒有特殊化。至於說唐賢平本人的的轉變。或是蔣介石一派,或是汪精衛一黨,透過一系列的事件產生了信仰懷疑,最終投靠在了正確的陣營,並且利用臥底身份完成任務。應該是這個套路。最後來看,出現感情戲的可能性不大,如果有估計也就是點到為止的。
現在已經播出的諜戰劇裡有三者,《偽裝者》,《叛逆者》和現在正在播出的《前行者》。時代背景也分別是土地革命時期,抗日戰爭時期和解放戰爭時期,從劇名上和年代上看,“三者”很有三部曲的味道。希望《前行者》能夠有精彩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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