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瑞金武陽圍渡口是紅軍長征出發地之一
今年是紅軍長征勝利85週年。長征，是紅軍一次無後方的戰略轉移，其艱鉅性超乎想象。長征途中，國民黨軍對紅軍進行了長時間的阻擊，紅軍在軍事上予以還擊的同時，在宣傳戰線上也展開了較量，有效瓦解了敵軍的戰鬥意志，降低了敵軍的戰鬥力。
建立組織
長征開始後，紅軍高度重視對敵宣傳工作。紅軍總政治部指出，“加強對白軍士兵的宣傳工作，使白軍士兵瞭解我們反帝堅持土地革命的主張，拒絕同我們紅軍打仗，要求北上抗日，同紅軍訂立反日反蔣的作戰戰鬥協定，拖槍譁變到紅軍中來，是我們目前最中心任務之一”“要用一切力量和有方法的瓦解白軍的工作，應該是擺在目前工作的第一位”“為著爭取戰爭的勝利，完成創造新蘇區的任務，瓦解白軍部隊，爭取廣大白軍士兵到革命方面來，是極重要的工作之一”可見，紅軍將對白軍的宣傳瓦解工作擺在了重要位置。同時，紅軍總部出臺了一系列指示、命令，如《總政治部關於瓦解白軍工作的指示》《總政治部關於渡過大渡河後適用的標語口號》《紅軍第一軍政治部對胡宗南部士兵宣傳喊話的要點》等，對對敵宣傳工作進行了詳細、全面的規範。
完善的領導組織架構，是提升對敵宣傳鬥爭效果的重要組織保證。為了更好地領導對敵宣傳鬥爭，紅軍建立和完善了相關組織架構。如建立了破壞部，紅軍湘江政治部（即紅軍總政治部）指出，要完成對敵宣傳瓦解工作，“必須切實建立破壞部的工作……各軍團政治部應積極的加強對破壞白軍工作的領導。軍團政治部破壞部對團政治處破壞幹事，應隨時給以具體的指示和實際的幫助。”要求軍、師級政治部門設立白兵工作組，其重要工作職能就是“根據軍政治部白兵宣傳計劃，制定本部各團、連之工作計劃”“蒐集敵人的反宣傳材料，迅速決定回答”“規定火線上各種煽動材料及宣傳計劃”。團則設立白兵工作隊，其“在主任直接領導下負擔對白色士兵之火線上日間或夜間之宣傳活動，蒐集與研究各種材料及對各連白色士兵宣傳小組之指導責任。”要求各師、團最少訓練一排人以上的得力的白兵宣傳隊，各連由連長、指導員、支部書記選定堅定黨員與戰士，組織白兵宣傳小組，分途施以基本訓練，專門進行火線宣傳。同時，要求各級政治部門成立白色士兵工作委員會，由主任或黨委書記任主席，選拔最堅定的黨員戰士及政治上基礎的黨政工作人員為委員，經常開會，根據上級指示及前線材料來定出工作計劃與實際指導。
注重藝術
豐富的宣傳形式可以有效提升宣傳的效果，長征途中，儘管鬥爭形勢十分嚴峻，但紅軍仍不斷拓展對敵宣傳的形式。一是喊話宣傳。紅軍總政治部擬定了一系列口號向白軍進行喊話，如“白軍弟兄們！國民黨把半個中國賣給日本，許多群眾作了亡國奴，真痛苦呵！聯合紅軍打倒賣國害民的國民黨！”“拒絕進攻紅軍的命令，要求北上抗日。”二是標語宣傳。1935年2月，總政治部要求各部隊要動員部隊中能寫字的，用木炭、毛筆等在屋簷、門板上書寫標語，做到“每人每天至少寫一條。”如“幫助紅軍，打平天下，工人農民，一齊出頭，白軍士兵，都得解放。”三是散發宣傳品。如傳單、禮物、小冊子等等，透過水漂、拋擲、撒放在路邊等方式散發到白軍官兵手中。四是利用白軍家屬和群眾。紅軍湘江政治部就指出，“應特別注意吸收地方居民中與白軍有社會關係的……還可以爭取當地的民團團丁、流氓、兵遊子到白軍中去進行活動。”五是開展火線聯歡。紅軍總政治部指出，要使得火線聯歡成為“爭取與組織白軍士兵從堡壘內譁變的過渡的步驟”，在聯歡中應廣泛的向白軍士兵宣傳和解釋黨的反帝五大綱領，來提高白軍士兵反帝反國民黨與同情蘇維埃紅軍的情緒。此外，紅軍還使用了宣傳詩、童謠、歌曲、報紙、牆報等多種宣傳方式。
強調宣傳的藝術性。提升對敵宣傳鬥爭的藝術性，可以有效增強瓦解敵軍的效果。紅軍在宣傳中十分注重貼近白軍士兵情感，增強了其藝術性和鬥爭效果。總政治部指出，“對白軍士兵的宣傳必須與士兵生活上的痛苦不滿和迫切要求的鼓動，適當的聯絡起來”，特別是要結合“發棉衣、利用秋冬病員增多、要求改良衛生、發休養費”等進行廣泛的宣傳鼓動。同時，要抓住白軍對家鄉、父母的思念之情，在宣傳中加入“溫情元素”，針對白軍士兵內心的痛苦和糾結之處展開宣傳，充分調動了白軍士兵的反戰情緒，在瓦解戰鬥力上發揮了極佳的效果。
依靠群眾
毛澤東曾指出，“革命的戰爭是群眾的戰爭，只有動員群眾才能進行戰爭，只有依靠群眾才能進行戰爭。”1934年10月，紅軍總政治部就指出，要動員地方居民向白軍士兵進行宣傳工作。各紅軍兵團地方部隊及一切游擊隊，必須立即協同地方黨部到地方居民中去進行廣大的解釋教育的工作，提高群眾對瓦解白軍工作重要性的認識與積極性，把廣大群眾組織在兵運小組之內，教育他們工作方法，經過他們去給士兵散發宣傳品及進行口頭宣傳。11月，紅軍總政治部再次指出，“每到一個地方各級政治機關必須發動地方工作組、流動宣傳隊，以及每個連隊到地方居民中去進行瓦解白軍的宣傳解釋工作，儘可能地把瓦解白軍工作深入到廣大的居民中間去。”強調在對敵宣傳鬥爭中要組織好群眾。紅軍總政治部指出，要形成“凡是我們（紅軍）經過的地方，都應該散佈無數的對白軍士兵中的宣傳者組織者。”
注重調查
強調調查研究，是長征途中紅軍展開對敵宣傳的重要特徵之一，這使得宣傳鬥爭更具針對性。長征前夕，中共中央組織局、總政治部就下發指示指出，“我們必須盡一切可能去了解白軍各個隊伍的內部情形，必須猛烈地進行對於白軍士兵和地主武裝中士兵的宣傳煽動，改善我們宣傳鼓動的內容方式，保證這些宣傳鼓動的適合於不同的白軍部隊，與能夠深入到白軍士兵中去。”1934年10月，總政治部指出，要“更注意深入調查白軍情形，收集白軍各部隊的實際材料，瞭解各個部隊不同的特點，隨時抓住白軍各個部隊內部一切具體的活的材料，活潑的多方面的對士兵的宣傳鼓動。”
1934年11月，紅軍總政治部在瓦解何鍵部隊及地主武裝過程中提出了一系列口號，指出口號“必須更實際的與士兵具體迫切的要求聯絡起來”，強調“瓦解白軍的工作方式應該適合於新的運動戰的環境，以前我們在陣地戰堡壘戰中，所創造的許多瓦解白軍的宣傳方式及方法，現在有些是不能適用了。”“運動戰中對於白軍士兵火線上的喊話，應該更簡短通俗，富有鼓動性，並要抓住中心和具體問題，挑選湖南同志進行喊話更好。”1935年1月，總政治部下發了《關於瓦解貴州白軍的指示》，其中第一條指出黔軍“組織成份上以貴州人佔多數，且包含許多苗、瑤等少數民族籍。”“大多數士兵吸鴉片，組織渙散，戰鬥力薄弱”。“因為貴州計程車兵與紅軍直接接觸的機會較少，所以紅軍的政治影響在士兵中比較薄弱，而反革命的武斷欺騙宣傳容易在士兵中生影響。”並鮮明指出，各級政治機關必須深入調查工作，針對貴州白軍各個部隊不同的情形，經過火線上的喊話及大量的散發宣傳品，把鬥爭口號更加具體化、通俗化地深入到白軍士兵中去。
（作者：張 磊 單位：國防大學政治學院軍政訓練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