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一部名為《公主之死》的紀錄片在英國上線,影片轟動了西方世界,其中以米沙爾公主的慘死,描述了沙特對女性的強迫與約束。
在那樣黑暗與壓抑的氣氛中,即便是尊貴的王室成員,米沙爾也不能免俗,她想要追求真愛,卻被沙特黑暗的封建所吞噬。
原沙特國王哈利德去世後,按照國家王位繼承的制度,由兄及弟。米沙爾是他的孫女,被稱為米沙爾公主,出身相當高貴。
可即便錦衣玉食,生活無憂,但在婚姻戀愛上,迫於女性在沙特的低下地位,米沙爾不得不服從家辦婚姻。
因為沙特並沒有具體的法定婚齡,所以何時婚配,都是由家族內部男性長輩說了算。
13歲那年,米沙爾被父兄安排,嫁給了一個堂兄。
沙特王室這樣做,無非是循於封建舊禮,打著保持王室血脈純淨的旗號,可這個堂兄的年齡,當米沙爾的父親都綽綽有餘了。
無奈當時她年紀還小,沒有反抗的能力。與堂兄結婚後,兩人間巨大年齡差帶來的代溝、生活方式的差異、露水夫妻一樣的婚姻狀態,都讓米莎爾倍感失望,兩人嫌隙日益增多,終日裡爭吵不斷。
隨著年紀漸漸長大,米沙爾開始接受現代教育,這算是王室帶給女性的獨有權利。
她並不是一個懦弱的女性,在自我意識覺醒後,米沙爾意識到,自己嚮往自由,不願意一生都淪為家族的工具,試問,哪個女孩不想得到美好的愛情呢?
沙特王室敏銳地察覺到米沙爾的變化,稱那是“不切實際的幻想”,兩家族聯姻,牽一髮而動全身,離婚絕不可能。
於是,沙特王室將米沙爾送到鄰國讀書,希望她在這段時間裡,換一個環境,好好冷靜冷靜,坦然接受命運,不再生出事端。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次決策,讓米沙爾遇到人生摯愛,也讓她走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異國他鄉,初來乍到,米沙爾對雷巴隆大學的一切都感到新奇,這種新奇並不只是周圍的事物上,還在於精神上、思想上。
沙特對於女性的約束體現在方方面面,她們在公眾場合必須穿戴長袍,並用黑色的面紗遮住頭髮和臉部,一眼望過去,只能看見眼部和雙手。
女性還不能獨自出門,尤其不能私自接待男賓,但凡沙特女子被看到在公眾場合與丈夫、父兄以外的男人共處,極可能被戴上“通姦”的帽子,不能翻身。
離開了這些束縛,米沙爾彷彿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鳥,加上當時黎巴嫩開放的婚戀思想,讓這個女孩第一次自發的情愫湧動,邂逅了沙特駐黎巴嫩大使之子——穆斯勒。
他與米沙爾同齡,生得相貌英俊,風度翩翩。更重要的是,他懂得尊重女性,對米沙爾溫柔體貼,比她的原配丈夫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兩人很快墜入愛河,感情愈發深厚。
時光飛逝,短短几年的留學時光很快結束,米沙爾被家族要求返回沙特,穆斯勒也跟隨父親回國。
回到沙特之後,這段戀情只能深埋於地下,偶爾秘密相會。可紙終究包不住火,隨著感情曝光,兩人之間的關係也大白天下。米沙爾知道,倘若此時坐以待斃,兩人註定一生都無法擁有好的結局。
為了一生的幸福與自由,這對戀人拿出孤注一擲的勇氣,開始策劃一場“大逃亡”。
按照計劃,米沙爾先是製造出自己“溺水身亡”的假象,躲避王室的搜尋。緊接著換掉裝扮,前往機場,逃往阿聯酋。一開始一切順利,可到了關鍵時候,米沙爾卻因為女扮男裝被識破,扣在了沙特機場,穆斯勒也被逮捕。
謀前謀後謀自由,一番籌謀終成空。
得知這個訊息,王室震怒,認為米沙爾讓家族丟盡了顏面,竟做出與人私奔這般不知廉恥的事情。為了殺雞儆猴,挽回王室顏面,沙特王室下令,要將米沙爾和穆斯勒處死。
米沙爾的家人為了救她,想盡了千般辦法,希望她能在法庭上堅決否認自己的罪名。因為按照當時沙特的法律,只有女子親口承認,“通姦罪”才能成立。
可或許是厭倦終日裡“行屍走肉”的生活,或許是對自由的嚮往大於生命,在法庭上,米沙爾承認了一切,她承認自己出軌,承認與穆斯勒的相愛。
就這樣,19歲的米沙爾永遠留在了1977年7月15號。她被處以石刑,在眾多王室成員的見證下,被亂石活活砸死,穆斯勒也被斬首示眾。
在圍觀的眾人中,有一名英國人目睹了這場悲劇,將訊息傳回國內,之後,獨立製片人安東尼托馬斯懷著難以平抑的悲憤心情,製作了《公主之死》的紀錄片。
影片頗為紀實,沙特王室對女性的迫害,對女權的漠視,讓無數觀看者感到寒心。播出後,沙特王室也深陷國際輿論漩渦之中,站在風口浪尖。
可即便如此,沙特王室仍舊沒有悔改之心,還公開驅逐英國駐沙特大使,時至今日,沙特女性地位的改變,微乎其微。
很難想象,在文明如此開化的今天,沙特出現著一個又一個的“米沙爾”,她們不惜以死亡來擁抱愛情自由,重演著一幕幕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