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雷,曹,陶三軍收復蓮花城,“成正國”大王穆生花逃亡金積堡後,被教主晾在一邊,鬱悶而死。
這一章,咱們來聊聊太平軍。
主流觀點認為太平滅亡後,其南方軍團一直堅持戰鬥到1866年,在嘉應州(梅州)太平軍餘部被全部殲滅。
而對於北方太平軍的征戰則極少記載
在太平天國滅亡後,關隴大地上還活躍著一支太平軍殘部。
這就是太平天國啟王梁成富和蘭大順餘部蔡昌齡。
梁成富(?──1865年)太平天國將領,廣西玉林人。
太平天國英王陳玉成麾下大將。
參加金田起義,後隸陳玉成部。
一八六二年封為啟王,銜號為“殿前南方統帥天軍,頂天扶朝綱,啟王寧千歲”。
是年二月,與陳得才、賴文光、藍成春等四王率軍遠征西北,從廬州渡淮河,進河南,入陝西。
五月,攻西安。
聞廬州危急,撤圍還師河南,謀救陳玉成未果。
一八六三年十二月,天京被圍,正在陝西征戰的西征軍奉天王詔回救天京,陳得才,賴文光,梁成富,藍成春率西北遠征軍分三路再次千里馳援,可是由於路途太遠,天京已失陷。
回師解救無效後,西北遠征軍分為兩部,一部由陳得才、賴文光、藍成春等帶領留安徽一帶與清軍作戰。
另一部由梁成富帶領重返陝西。
五月在河南作戰失利,遂走淅川,旋入湖北進入勳西與遊擊於鎮安、鄖西交界之大小心川一帶的蔡昌齡會合,二人經漫川關再次進入陝西。
一八六四年八月,啟王梁成富與蔡昌齡經陝西略陽進軍陝、甘邊境之白水江, 準備渡江進攻徽縣、秦州(今天水)等地。
劉蓉派蕭慶高,何勝必湘果二軍,彭基品親兵兩營,李百魁,英毅六營,黃鼎之彝字兩營,龔良臣所部之七營追擊圍剿。
同時飛諮四川巡撫駱秉璋嚴密防守江油,昭廣,並通報鞏秦階道林之望派兵防守徽,成,禮縣。
由於四川兵力不足,蕭慶高,何勝必,黃鼎等奉駱秉璋之命退出追剿隊伍,防守廣元,昭化,劍州等各個關隘。
而龔良臣七營原本屬於曹克忠麾下,固原戰事緊張,兵力不足,龔良臣率軍迴歸曹克忠本部。
梁,蔡二人背後的追兵就只剩下英毅的六營和彭品基的親兵兩營。
二人在徽縣城外三十里處伏擊並擊潰英毅和彭品基後,向徽縣發起進攻。
打下徽縣即可坐擁徽成盆地繁茂豐盛的糧食物產,北進天水,南略陝西,進退有據,可為一個長期根據地。
徽縣人人皆兵,利用嘉陵江天險,在江邊設定數道火力防線,兩岸所有船隻全部收繳,寸板不留,遷江邊所有人口入城,房屋盡皆燒燬,林之望也抽調出一營防兵協助當地團勇扼守江防。
梁成富,蔡昌齡在徽縣打了三天三夜,無法撼動分毫,反而戰死近餘人,這個損失可是他們承受不起的,現在太平軍的餘脈在北方就只剩下這二位,而且只有區區四千餘人。二人合議之後,改從窯坪入白馬關往西向階州進軍。
八月十七日太平軍進入階州時,知州沈鳳才分別向陝西劉蓉,四川駱秉璋求援,可是二人互相觀望,都指望著對方出兵。
趁著這空擋,梁成富,蔡昌齡傾全部兵力分數路猛攻,兩天之後階州陷落,知州沈鳳才遇難。
從梁,蔡二人進軍路線分析,他們有在陝、甘、川邊境建立根據地的意圖。
當時選擇階州地區作為戰略割據的方向,在客觀上是具備有利條件的。
階州地區位於甘、陝、川 邊境,為入川、入陝的重要通道,形勢險峻,物產豐富。
尤其是從一八六二年起,它是平涼、固原、秦安一帶叛亂中心之一,而徽、成、 兩當、階州等地正接近這一中心。
此外,一八六二年至一八六三年藍大順部的幾次入甘也為蔡,梁在這一年的進軍甘肅創造了有利條件。
階州失守,令劉蓉恐慌不已,生怕太平軍進入四川。
劉蓉也是從四川調任陝甘總督的,守土有責,階州一失,順著嘉陵江就能進入四川,作為一方大員的劉蓉要負主要責任。
劉蓉緊急飛諮四川總督駱秉璋,告知太平軍此時是勢窮力竭,立足未穩,正是最佳進攻時機。
請求派遣湘果,彝字各營進擊階州,並請派總兵周達武率軍儘快與陝軍會師,共同應對梁,蔡。
不過,駱秉璋這邊倒是不急,反正四川雄關險隘都已派兵駐守,二人就是插翅也飛不過來。
我只要確保四川不出事,就是政績,至於是否出兵陝西,這要看你劉蓉的表現。
劉蓉這裡呢,隻字不提川軍入陝的糧餉後勤供應,那意思就是四川出兵,出錢,出糧,反正咱們川陝合軍,最終受益的還是咱們自己,就各自承擔自己那份吧。
駱秉璋可不傻,你劉蓉哭唧尿嚎地讓我發兵,哭窮說是你陝西府庫空虛,讓我出錢,出糧替你打仗,錘子才幹這傻事呢?
駱秉璋以各種理由推脫,就是不發兵。
這邊劉蓉急得如同熱鍋螞蟻一樣。
無奈之下,劉蓉開始找領導做主,向紫禁城的幾位主子哭訴,說駱秉璋掉鏈子,見死不救。
雖然遠在北京,但是那兩個小寡婦和小叔子倒不糊塗,明白駱秉璋這是消極怠工。
於是嚴旨下:令駱秉璋與劉蓉會剿,以靖三省邊境。
十月二十五日,在階州失守兩個月後,駱秉璋派出達武、果毅等十八營由文縣去階州。
湘果、彝字等三十營從白馬關入援。
這時候的階州,已經被佔領兩個多月,太平軍招兵買馬,營築城牆,將城牆增高三尺,修制軍械,廣儲麥糧。
人馬從原來的不足四千很快就增加到三萬餘人,蔡昌齡在階州稱王建制號“昭武王”。
應該說這二位是吸取了西征太平軍在關中的教訓,奉行流動作戰,不建立穩固的根據地,不注意發展吸收友軍,導致一片大好的“革命形勢”先後被勝保,多隆阿一一瓦解。
在階州建制稱王之後,梁,蔡二人四處聯絡友軍,他們吸取了陳德才等人的孤立,排斥-軍的做法,向附近鹽關等處的反叛武裝發出熱情邀約,給予官職頭銜,作為階州太平軍的羽翼外圍。
九月,南路總統、新任甘肅按察使林之望派護西寧鎮總兵張華、把總陳德勝自秦州率領黔勇增援階州,紮營城西北。
甘肅總兵張華與佔據階州太平軍接戰失利,退守佛耳崖。
梁,蔡二人挑選捍卒扼守關口,分別駐紮在兩水、報恩寺、東降水、入海山、舊城山等五處,並將遠近糧食全部抄掠一空。
官軍就近無法籌糧,只能由略陽採運。
川軍周達武由文縣進軍,其糧道為綿州,昭武關,劍州,劉蓉又飛諮陝甘護督恩麟專派府道大員負責糧草事宜。
此時,捻軍張宗禹也有欲西竄的動向,劉蓉派遣鎮西軍鄢太愚駐紮商南富水關,隴軍黃加坤駐紮山陽漫川關,雄毅軍劉胥駐紮山陽竹林關,調彭基品駐紮寶雞鳳翔交界處黃牛鋪以西,以防階州之敵逃竄。
官軍完成內部整合,英毅六營改由劉厚基統領,何勝必臥病廣元,其部湘果右軍歸簫慶高節制。
十一月初,四川提督胡中和,總兵周達武,陝西湘果軍總兵蕭慶高、記名總兵劉厚積,知府江忠淑,參將劉鶴齡等先後率軍到達階州,從東、西、北三面圍定階州。
太平軍在州城周圍三四十里內修築數十堡壘與官軍相持。
在階州城四周,雙方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